什么害怕恐惧,通通都不存在了。
她从地上爬起,飞身扑到女人背上,张口就朝她的背心咬了一口。
她眼中看到的,是亲人们倒在血泊中的惨状。
她这一口咬得很狠,一大块肉被她咬了下来,再被她吐到地上。
可惜她手中没有刀。
若有刀,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女人吃痛,惨叫了一声,挥舞着白练,回身将小烟萝甩下了几米开外的山崖。
小烟萝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大哥哥,我会在天上为你祝福的。”
便昏迷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躺在百花谷的一张小床上,师父守在她的身边。
师父说,她昏迷了近一个月,差点保不住小命。
师父还说,她的根骨奇佳,是个学武的奇才,要她随她学艺。
但是,当她问师父,是不是师父救了她的性命,她的家在哪里,害她的那个女人是谁,救她的少年又是谁,师父却怎么也不肯回答。
她不知道她的家在哪。
那时她还年幼,只知道她的家在山脚下,只知道爹爹每天上山打猎,娘在家织布做家务。
她从未去过山外的世界。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山。
师父直到死都没告诉过她。
她只有在无数个夜里,梦见她又回到了她那个山脚下的家,看到了亲人们熟悉的笑颜。
她只有对着星空,对着山风,诉说她对亲人们的思念。
她的伤养好之后,师父带她去了很多地方,增长阅历,唯独没有来过边关。
有时候,她问起师父,师父笑笑说:“你还小,边关风沙太大,等你大一点再去。”
每一次,到了一座她从未去过的山,她就会将它细细地与脑中留存的关于家乡的山相比较。
可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哪怕有一丁点相似的山。
于是她知道了,师父是故意不带她回到家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