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昱闻言一愣。难道这位关同学知道些什么？于是，周成昱有意停顿了下，反问道：“此话怎讲？”
关航告诉周成昱，那天中午他随马玩等人去找弼马温为小胖子讨个公道，随行的还有吴重宏，万宁瑄。马教官将他们带到那幢土黄色的废弃大楼下，说是要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个时候他听到楼上隐隐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马教官脸色顿时大变，不由自主地往走道深处走去。马玩等人愣了愣，还只道是他想逃跑，便带着小弟们追了上去。关航也就是这个时候瞥见躲在角落的周成昱。
“后来怎么样了？”周成昱急切地问道。那天自己跟踪马教官，原本是为了看场好戏，却没想到会卷入到这件事情之中。当时四个新生马玩在后一天的训练过程中暴毙；吴重宏发疯被送进了医院关押；而万宁瑄也在刚才莫名其妙地送了命。现在这位关同学是唯一知道整个事情过程的幸存者。
“后来我们一直跟着上了二楼，马教官站在通往三楼的阶梯口。带头的马玩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动了手。真没想到，马教官看上去身材瘦小，力气却大得惊人。交手没几个回合，我们四个人便被撂倒了。”关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毕竟对于一个格斗爱好者来说，被人放到，尤其是被那种形如枯槁的小人放到，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四人当中吴重宏就忽略不计了。马玩天生力大，周成昱曾经和他算是有过“深入接触”。如果不是拥有数十年修炼的成果，估计当日被马玩那气呼呼地一撞，搞不好可是要进医院的。至于那个万宁瑄，虽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从杨开潘子口中得知，那家伙居然是蒙古族，从小马奶羊肉，力气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的。关同学就更别说了，轻壮格斗好手，技术速度力量都不逊。当时周成昱还真替马教官捏一把汗，瞧他那副小身子骨，似乎已经能隐隐约约听到断裂的声音。没想到弼马温竟然如此厉害。这让周成昱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对了。在这个过程中，你有什么发现吗？”周成昱问。
“发现？你指什么？”
周成昱抓抓脑袋，“比如一些奇怪的事情啦。我曾经进那幢废弃大楼几次，每次不是听见怪异的脚步声啦，就是看到吓人的东西。”为了消除关同学的戒心，周成昱还故意做出一副害怕吃惊的样子。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关航额头上突然深处豆大的汗水，深色也紧张起来。
“什么什么？快说！”
关航咽了口唾沫，说道：“我记得在被马教官打到在地的时候，看到二楼走道天花板上有……有一个……人脸！”
人脸！
周成昱心头一震！会不会是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一摸一样？
“什么样的人脸？”周成昱继续追问。
关航想了想，说：“看不太清楚，不过红的像鲜血一样。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倒在地上突然就看到了。不过一晃又不见了。那个时候意识似乎很朦胧，脑子空荡荡的一片，所以印象也不深刻。如果不是你提示，或许根本想不起来呢。”
周成昱又问：“那么其他人呢？他们有看到没有？”
关航摇摇头，“这倒没有！洗澡的时候我问过他们了。”
“洗澡？”
关航叹一口气，说道：“是啊。被打得鼻青脸肿灰头土脸，当然要去洗洗啦。更何况身上还有一股恶臭呢。”
恶臭！现在周成昱对这个字眼很敏感。
“是不是很腥？”
“对啊！你怎么知道？”
周成昱正色道：“这个气味我上午还闻到过。在万宁瑄出事的地方。”
“啊！”关航听到“万宁瑄”三个字的时候脸色煞白，差一点没跌倒在粪池里。周成昱连忙一把扶住，当然他不会放过这个细节。绕是习过武的关航此时也吓得不清，毕竟当日同行的三人两死一疯，死的蹊跷，疯的离奇。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怎能不害怕不发抖？
良久，关航同学喘定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这个味道，我们四个人身上都有！当时怎么洗都洗不掉。但睡了一觉后，气味就自动消失了。如此我们也就不以为然了，想不到第二天马玩就出事了。而且听一些同学说，马玩倒下的地方有一股恶臭，之后杨连山教官还派人去清洗呢。”
这一席话可是关键中的关键，重点中的重点。四个受害人的共性已经显露，都是身上发出恶臭的气味，然后在其出事地点也有相同的味道。知道这些虽然对解开整个事情真相并没有直接的帮助，但总算也是必要的线索。忽然，周成昱心头猛然一缠！说到这股恶臭，自己不也曾经沾到过吗？还记得那次帮小三捡皮球的时候，双手不是鲜血淋漓，腥臭阵阵吗？难道说，小三才是真正的凶手？这样对话，废弃大楼三层的那个怨女又是怎么回事？如果小三是杀人妖孽的话，为何还要三番两次救自己的性命？
周成昱知道现在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无法解开所有的疑问，因此他决定用一种最笨的办法。从已经发生是事件来看，受害者身上必须满足一些条件。首先是那恶臭的气味。然后是要和马教官做某种程度的接触。万宁瑄喝了马教官递给他的饮料；吴重宏则拿了马教官所给的乐谱。至于马玩，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收到了什么，但死前一定和弼马温接触过。自己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废弃大楼也去了几回。想必也已经成为了怨灵的目标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主动去找马教官呢？如果这怨灵不知道自己是退魔人的话，那就来个引蛇出洞。
但继而一想又觉得不妥！没有退魔剑，如何应付那个怨女呢？那个时候如果没有白衣艾阳，想要逃离都不容易。凭借现在的状况，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和理由，怨女站在自己面前，果真能降伏她吗？想到此，周成昱又不由地担心起来，也不知道现在天小小是死是活，退魔剑下落在何处。
正在思考间，忽然听到厕所门外一个新生问道：“关航同学在吗？”
“我是！”他走了出去。
接下来一句话，让周成昱和关航顿时都大吃一惊。
“马教官找你！”那个新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