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切”不正是周源晓在北京潘家园古董堆里淘到的宝刀吗?根据周源晓的介绍,这“妖切”也是化妖门的四大法器之一,和退魔剑可谓是并驾齐驱不相伯仲之间。为什么白衣艾阳会道出“妖切”之名?难道他……
“你猜的不错!”艾阳似乎从周成昱脸上的疑惑看出了他的心思,“我正是斩妖刀——妖切的继承者!”
周成昱闻言一震,斩妖刀和退魔剑一样,乃化妖门分裂之后产生的子门派。当初钟馗的四个弟子共同建立化妖门,旨在斩妖除魔救济民生。四人所学之术各有所长,互补其短,并肩作战可谓是无往而不利。孰知到了化妖门第三代的时候,居然因为化妖门掌门之位的争夺,四人的徒弟徒孙们各恃一方技长,拉帮聚众,暗自培植自己的势力,个个对掌门之位虎视眈眈。久而久之,化妖门便分裂成了四个子门派:北曰斩妖;南道退魔;东称伏鬼;西说降怪。当初的四样法器刀枪剑戟便由四门派的继承者所得。周源晓的曾曾祖父继承退魔剑之后,厌倦权力争逐,便放弃化妖门掌门之位的争斗,云游四海为民除害。自此之后,退魔剑乃为周家一脉单传,直至民国时期周成昱曾祖父失传,将近一千多年。
艾阳右手连挥,白色的光芒愈发耀眼。周成昱惊讶地发现,那个怨女居然被压制住了几分。双方又对持了些许时候,见到周成昱等人“贼能且众”(出自《大铁锤传》),怨女也就放弃了捕杀的念头,慢慢地又缩回那黑暗的走道深处去了。
虽然有几分狼狈,不错总算是脱了陷。周成昱拭去额头的汗水,望着依旧昏迷的天小小,感觉她身体越来越热,似乎在燃烧一般。
“不好!”艾阳也凑过来说道,“我看这丫头熬不住多久了。”
周成昱心中一紧,“你说什么?”
艾阳仔细查看了下天小小的情况,摇头说道:“她没多少时间了。”
“怎么会这样?”
“是那个怨灵!”艾阳说道,“我中午去探查的时候正好遇到这丫头被那怨女攻击,便出手救下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向她询问具体情况,你小子便来了。”
“你说的是真的?”
“完全没必要骗你!虽然我的目的是打败你,将退魔剑之名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但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胜利!”艾阳的眼神坚定而自信,并不像是在说谎。
周成昱发现艾阳说道“退魔剑”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愤怒,有一种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感觉。难道斩妖刀与退魔剑的上代继承者之间有着什么恩怨未了?
“依我看这丫头是中了幽冥火!”艾阳说。
“幽冥火?”周成昱听到这个字眼心头一震,不由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了又看,那黑色的眼睛咒纹依旧布在手背上。这便是当日被幽冥火灼烧后留下的痕迹。
“这幽冥火会将魂魄慢慢灼烧殆尽!”艾阳解释说道,“通常来说是三十六个小时,一个人的魂魄便会完全消散。”
这点说的没错,周成昱亲身经历过,知道幽冥火的厉害。天小小已经失去肉身,只剩下魂魄,按照艾阳的说法,岂不是只剩下两天不到的寿命了?
“准是那怨灵将幽冥火打入这丫头体内。”艾阳指着天小小左胸前说道。
周成昱细细查看之下,发现那里逐渐呈现出紫黑色。不错,这正是幽冥之火的颜色。
“那有什么办法吗?能救她吗?”周成昱焦急地问道。对他来说,天小小虽然已经不是人,但依旧像是妹妹一般,是自己的亲人。
艾阳声音低沉了许多,说道:“办法只有一个!只有消灭那个怨灵,这丫头体内的幽冥火才会消除。现在即便不用那山东人的性命作为威胁,你也会全力和我比的,呵呵呵!”
艾阳口中所说的山东人自然是指昏迷在医院的三个六,七十二小时内分出胜负,否则可怜的六子便会因为无法摆脱艾阳的催眠而丧命。此举正是白衣艾阳为了逼周成昱和他比试所采取的手段。而现在,赌注又加重了。
“这个丫头,我先带走了!”艾阳说着将手伸向昏迷在周成昱怀中的天小小。
“不许你碰她!”周成昱的态度很强硬,“我不知道退魔剑上代和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些恩怨而伤害到任何无辜的人!既然你要比试,那就痛痛快快地比一场吧!我不会让你再伤害任何一个伙伴!”
“伤害?”艾阳缩回了手,“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再过三十六个消失她就人间蒸发了,我何必多此一举?只是这个丫头留在这里多少会让你分心。如果你不能全力而战,那就太没有意思了。”艾阳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对这场比赛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说话间,艾阳的手腕已经搭上天小小的肩膀。用力一拉,便将天小小从周成昱的怀中拖出。
“你!”周成昱愤怒地跳起来,猛地拍出一掌,直逼艾阳胸口。他当然知道类似的攻击对于艾阳来说毫无用处,不过周成昱只希望借此转移他的注意力,将天小小夺回来。
艾阳嘿嘿一笑,好像业已看穿了周成昱心中打得什么算盘。当即口中念叨一句“收!”,只见天小小的身形开始逐渐消散,慢慢凝成一颗白色的珠子。
这是什么?周成昱见状大骇,他从来不曾想过还有人能够将魂魄凝结成珠子。
趁周成昱微微一愣的空隙,艾阳的身体已经弹出一丈开外,远离周成昱掌风的攻击范围。
“把她交出来!”周成昱狂叫一声,朝艾阳扑去。
伴随着轻蔑的微笑,白色衣衫随风飘扬。艾阳居然张开嘴巴,“咕嘟”一口将天小小化成的珠子吞了下去!
“啊!”见到天小小遭受如此待遇,周成昱心急如焚,顿时使出全部的力气,化掌为拳朝艾阳打去。
劲风呼呼,吹得四周的小树草苗胡乱摇摆。这一拳凝聚着周成昱所有的愤怒!
白衣艾阳依旧是那鄙夷的表情,轻地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有心寻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右手白芒暴涨,剧烈的光亮刺得周围万物都尽褪色,只留下一个黑糊糊的人影——周成昱!
妖切!
周成昱口中念叨着这个字眼,愤然朝艾阳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