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争霸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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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晚年误国,孙权统治吴国

兴师北伐

曹丕死后,继江夏和石亭两战之后,孙权发动了第三次北伐。当时,孙权闻魏国迁合肥至新城,知道石亭之后吴国在淮南已经处于优势,便于该年冬季御驾亲征。吴军集结后,乘船至合肥城外的水上驻数日。孙权不肯下决心上岸与魏军主力决战,就略施小计,大军逐次退去,形若班师。合肥守军已经奉诏罢兵,满宠以为:“今贼大举而还,非本意也。此必欲伪退以罢吾兵,而倒还乘虚掩不备也。”遂上表,请不罢兵。十几天后,吴军果然又来到合肥城下,见魏军戒备森严,只得引兵退去。

吴嘉禾二年即魏明帝青龙元年(233年),吴大帝孙权亲自率大军举行第四次北伐,进攻合肥新城。然而,孙权跟以往一样,不敢对合肥实施坚决围攻,因为一旦坚决围攻,就必须准备与来援之敌进行陆地上的大厮杀。往昔曹操在时,孙权不敢离开水面到陆地上决一胜负,对合肥的进攻均为蜻蜓点水,来试探一下,很快就撤走。如今,魏国已经移建新城示弱。孙权仍未改变以往的打法,不坚决围攻,而是示威,是其审时度势欠佳。这次试探对方,摊子拉得很开阔,孙权另遣卫将军全琮征六安。

魏征东将军满宠并未亲自守合肥,而是坐镇寿春,以主要兵力集结在寿春,合肥不过是前沿阵地而已,仅有步、骑六千人。

满宠对六安颇为担心,致信安定守军军心:“庐江(魏国庐江郡治在六安)虽小,将劲兵精,守则经时,又贼舍船二百里来,后尾空县,尚欲诱致,今宜听其遂进,但恐走不可及耳!”

孙权大军来到合肥新城,见其离水太远,不敢下船,在水上待了二十多天。满宠接到战报后对部将说:“权得吾移城,必于其众中有自大之言,今大举来欲要一切之功,虽不敢至,必当上岸耀兵以示有余。”遂潜遣精骑伏于城外隐蔽处。吴军果然上岸耀兵,魏军伏骑出击,疾驰而至,斩首数百级,或有赴水死者。

满宠见合肥新城已没有危险,便自寿春溯淮而上向杨宜口(今安徽省霍县西)。全琮见魏军向山后集结,自己已过于深入,恐军不利,遂向后收缩。当时,有人建议分兵抄掳。全琮认为此时不宜分兵,便对部下解释道:“夫乘危徼幸,举不百全者,非国家大体也。今分兵捕民,得失相半,岂可谓全哉?纵有所获,犹不足以弱敌而副国望也。如或邂逅,亏损非小,与其获罪,琮宁以身受之,不敢微功以负国也。”就这样,孙权此次北伐无功而返。

陆逊回到武昌后不久,太常潘溶、镇南将军吕岱平定武陵,于冬十一月班师回江陵。

吴国后方安定、国力增强后,孙权便开始做试探性北伐,即第六次北伐。这时,孙权年事已高,所以不再将兵亲征,而是遣将出征,自己坐镇后方,全面主持。

魏明帝曹叡崩,吴国休整数年后,吴大帝孙权于吴赤乌四年即魏正始二年(241年)夏四月大举兴师主持第七次北伐。这次北伐,吴国在东、西两线均有势在必夺之地。东线要夺取六安,以便直逼寿春,对合肥形成远同态势;西线要夺取襄阳、樊城。东线由卫将军全琮、威北将军诸葛恪负责;西线由大将军诸葛瑾、骠骑将军步骘、车骑将军朱然负责。

在东线,吴国卫将军全琮督率主力数万人进至芍陂(湖泊),决开湖堤,以遮断寿春方向的援军。其余的部队由吴威北将军诸葛恪节度,围攻六安。魏扬州刺史伏波将军孙礼率领州兵先至芍陂,吴军发起猛攻,自旦及暮,魏军死伤过半。孙礼“犯蹈白刃,马被数创”,仍奋不顾身,手秉木包鼓,激励士气,坚守阵地。次日,假节都督扬州军事的魏豫州刺史征东将军王凌率援军赶到,向吴军侧翼实施有力突击。王凌击破吴军中郎将秦晃所部五个营,秦晃以下十几名军官战死。吴将张休、顾承堵住缺口,遏制了魏军发展进攻的势头。随后,全绪、全端赶到,吴军转入反攻,王凌退回出发阵地。孙权论功行赏,以驻敌之功为大,退敌之功次之,晋升张休、顾承为杂号将军,全绪、全端为偏、裨将军。于是,全氏父子与张、顾生隙。王凌、孙礼与全琮浴血争塘,双方力战连日,伤亡惨重,僵持不下。而六安不可猝拔,全琮意志动摇,遂烧毁安城邸阁,迁魏庐江郡百姓退走。诸葛恪也放弃对六安的围攻,引兵归还。看来,吴国要想经略淮南,唯一可行的就是集中全力坚决围攻合肥,以重兵挡住来援之敌,长久围困,直到城中粮尽。

在西线,都督荆州军事的吴上大将军右都护陆逊不同意夺取襄阳,因而此番没有领兵上阵。

此后,吴赤乌六年即魏正始四年(243年),孙权主持第八次北伐。诸葛恪袭击六安,破魏将洲项营,掠夺人口而还。

陆逊于吴赤乌八年(245年)病故后,大都督朱然于吴赤乌九年即魏正始七年(246年)征柤中,夜袭击破魏将李兴所部步、骑六千人,斩、获数千人而还。这是孙权主持的第九次北伐。

公元247年全琮、步骘病故,248年朱然病故,吴国一时丧失北伐的能力。68岁的朱然疾笃时,孙权昼为减膳,夜为不寐,每遣使打探病情,辄亲自召见,口自询问,入赐酒食,出送布帛。创业功臣病危,其意所钟,吕蒙、凌统最重,其次就是朱然。少时同学朱然死后,年迈的吴大帝孙权素服举哀时,觉得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因而为之感恸。朱然等相继死后,吴国要靠诸葛恪等新一代人物保卫江山了。

自魏文帝曹丕病故后,吴大帝孙权先是攻江夏、战石亭,接着又亲征合肥新城,再征合肥新城,利用魏军西向而大举北伐,令朱然和全琮袭击魏国,倾全国之力决芍陂和围攻樊城,遣诸葛恪袭击六安,派朱然击柤中,总共领导九次北伐(不包括使孙布诱击王凌部),直至垂暮之年,老一代将帅全部去世,方才罢手。这九次北伐,未必孙权次次亲征,但每次都是孙权主持的,所以仍称为孙权的北伐。

孙权不仅在行动上不断北伐,在思想上也对北伐念念不忘。譬如陆逊曾上疏“劝以施德缓刑,宽赋息调”,孙权解释道:“至于发调者,徒以天下未定,事以众济。若徒守江东,修崇宽政,兵自足用,复用多为?顾坐自守可陋耳。若不豫涮,恐临时未可便用也。”当然,孙权的九次北伐,虽曾取得过石亭等胜利,但始终未能打破南北对峙的僵局。

吴国手工业和海外交往

吴和魏、蜀一样,富有者穿丝绸,劳动群众穿葛麻。江东的丝织品质量虽逊于蜀、魏,麻葛织品则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地自古即以盛产盐铁著称。春秋战国时的吴、越,西汉时的吴王刘濞,都以煮盐冶铁而致富强。周瑜亦曾以吴“铸山为铜,煮海为盐,境内富饶”的理由,劝说孙权抗御曹操,因而有赤壁之捷。《刀剑录》言:“吴主孙权黄武四年(225年)采武昌山铜铁,作千口剑、万口刀,各长三尺九寸,刀斗方,皆南钢越炭作之。”武昌附近的大冶至今犹以盛产钢铁著名。当时孙吴两度以武昌为首都,即都建业(今江苏南京)时,亦令重臣陆逊等坐镇武昌。其所以如此重视武昌,除武昌为长江中游重镇外,其铜铁资源富饶,当亦为原因之一。《诸葛恪传》言丹阳及其近郡山出铜铁,山越能自铸甲兵。山越所以能为吴患,其住地出铁为一原因。

由于孙吴的手工业特别是造船业发达,所以与海外关系也有发展。孙权黄龙二年(230年)正月,孙权遣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今我国台湾省)及亶洲(今日本)。他们费了将近一年工夫没有找到亶洲,“但得夷洲数千人还”。

当时吴国所辖的交州已包括朱崖洲(今海南岛)及交趾、九真、日南三郡。交州刺史吕岱曾“遣从事南宣国化,暨徼外扶南、林邑、堂明诸王各遣使奉贡。”所谓“奉贡”,实即互市。孙吴与大秦(罗马帝国)也有交往。《诸夷传·中天竺国》载:孙权黄武五年(226年),有大秦贾人秦论来到交趾,交趾太守吴邈遣送诣权,权问方土谣俗,论具以事对。时诸葛恪讨丹阳,获黝、歙短人,论见之曰:“大秦希见此人”。权以男女各十人,差使会稽刘咸送论。咸于道物故,论乃径还本国。这是大秦人从海道来者。

孙吴的海上交通往来,加强了祖国大陆和台湾的联系,也促进了中外贸易和文化的交流。当时东南亚所产的象牙、翡翠、玳瑁等不断进入中国,中国的土特产品以及文物等也传到各国各地区,这就为东晋南朝海上贸易的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

陆逊之死

三国君臣之中,刘备与诸葛亮自古被誉为鱼水关系,君臣相得,关系最好。魏国曹操自领宰相,死后则由其太子曹丕继位,其间也没有大臣权倾君主的现象出现,君臣关系基本融洽。唯独孙吴依靠江东朱、张、顾、陆等大族的支持起家,对这些大家士族多采取优容相待的策略,因而孙吴大族的政治权力和社会影响都很大,君臣关系常常陷入紧张的局面。孙权逼死丞相陆逊就是其中明显的例证。

魏文帝黄初二年(221年),孙权为吴王,立长子登为王太子。黄龙元年(229年),权称帝,都建业(今江苏南京市),孙登为皇太子。太子官属有诸葛恪、张休、顾谭、陈表等;宾客有谢景、范慎、刁玄、羊衜等,“于是东宫号为多士”。孙登生母身份低贱,连其姓氏都未见于史册。孙权所爱王夫人生子和、霸,登常有让位于和之意。孙权赤乌四年(241年)孙登死。第一年,孙权立和为太子,不久,封孙霸为鲁王。权之爱霸,更甚于和,对霸的待遇,同太子没有什么两样。因此,和、霸不睦,大臣也分为两部,比较正派的大臣如陆逊、诸葛恪、顾谭、朱据、屈晃、滕胤、施绩、丁密等维护太子,公主鲁班(孙权宠姬步夫人所生的长女,嫁给全琮)、全琮子寄、杨竺、吴安、孙奇等则想依靠鲁王孙霸捞取政治上的好处,所以拥戴霸而“谮毁太子”。

孙权生性多疑,而晚年尤甚。他设立中书校事监察各级官吏,陆逊居于相位,当然也就成为孙权侦查、监视的重点对象。加之孙权宠信校事吕壹等小人,这些人恃宠弄权,离间君臣,擅作威福,挟嫌报复,把孙吴政坛搞得乌烟瘴气,充满恐慌气氛。大臣们人人自危,却又敢怒不敢言。陆逊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与大臣潘浚窃窃私议,“言至流涕”。

夷陵之战使陆逊一战成名,也使陆逊继周瑜、吕蒙以后,成为孙吴赖以抗拒魏、蜀两国的人才支柱。黄龙元年(229年),孙权称帝,陆逊官拜上大将军、右都护。赤乌七年(244年),陆逊继顾雍之后拜相。孙权在诏书中说:“惟君天资聪睿,明德显融,统任上将,匡国弭难。夫有超世之功者,必应光大之宠;怀文武之才者,必荷社稷之重。”表面看来对陆逊的宠信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然而,在古代的君主集权时代,人臣权势达到顶点之时,也是生命处于危机之际。

一次,孙权得疾,遣太子孙和到长沙桓王孙策庙祈祷,太子妃叔父家离庙很近,乃把太子请到家中。公主鲁班闻知,乃向孙权进谗,言太子不去庙祷告,却往妃家计议,于是和宠益衰,两派大臣的争斗也更厉害。孙权认为“子弟不睦,臣下分部……一人立者,安得不乱”,乃废太子和,赐鲁王霸死,另立所爱潘夫人幼子孙亮为太子。

以上的事,不只是立谁为太子的问题,而是孙权统治集团内部矛盾复杂的反映。其中最突出的事例,可以拿陆逊同孙权的关系来说明。陆逊是跟随孙权时间较久、功劳很大的大臣,孙权把兄长孙策之女嫁给了陆逊。吕蒙死后,陆逊成为抗拒魏、蜀两国的主要支柱。但孙权对陆逊的重用,主要在军事方面,始终没有交给陆逊军政大权。最后孙权令陆逊代顾雍为丞相时,虽口头上说“有超世之功者,必应光大之宠;怀文武之才者,必荷社稷之重”,但事实是,孙权既不听从陆逊屡求保安太子、黜降鲁王之谏,又相继流放陆逊外甥顾谭、顾承、姚信,诛亲近陆逊的吾粲。孙权更“累遣中使责让逊”,使逊“愤恚致卒”,逼死了陆逊。

赤乌八年(245年)二月,陆逊饮恨而死,时年六十三岁,只做了不到半年的丞相。之后,吴国开始走向衰弱。

随着曹魏政权的衰弱,一支曹魏内部的势力司马氏集团迅速崛起。尽管一代枭雄曹操历经百战,建立曹魏政权,却也抵挡不了历史发展的脚步,终在三马食“曹”的进程中灭亡了。此后,司马氏建立了晋朝,经过多次的南征,打击并消灭了反抗势力,逐步灭了蜀国、吴国,最终天下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