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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丁大全骄横

丁大全(1191—1263),字子万,南宋镇江(今属江苏)人。生时有异相,面呈蓝色,令人不寒而栗。宋理宗嘉熙二年,中进士,被调任萧山尉。弹劾董槐之后,丁大全又进升为进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宝祐六年(1256年),拜参知政事;同年四月,拜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封公。

嘉熙二年(1238年),他中了进士,被调任萧山尉。由于丁大全奉迎有术,极力巴结备受宋理宗宠信的内待卢允升、董宋臣,平步青云,升职为大理司直、添差饶州通判。入为太府寺簿,调尚书禁监所检阅江州分司,复兼枢密院编修官。拜右正言兼侍讲,旋即改为右司谏,拜殿中侍御史。

当时右相董槐,认为受皇恩应无所不言无所不为,对国家做有利的事。他曾对皇上说:“现在天下有三件事正危害朝政:一是皇亲国戚不奉国法;二是执法大臣在位太久,作威作福;第三是皇城司与将帅不对士卒约束,士卒许多都不守法令。亲戚不奉法则执法不平,执法不平则朝廷没有威信;执法大臣擅作威福则贤不肖混淆,贤不肖混淆则奸邪无所顾忌,贤者不肯为朝廷所用;不加约束就会惹事生非。这三事不加纠正,百年基业就会毁于一旦。愿陛下好自为之!”皇上没有“好自为之”,大臣倒是对他一片抱怨。皇亲国戚、文武大臣大都嫉恨这个无事生非的右丞相。理宗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很老了,久居皇位,独断惯了,忠言逆耳他接受不了,对那些只说笑话、善于迎合他的人,或者是善解人意、看风使舵的佞人,反而倍加宠爱。丁大全与皇上喜欢的许多人建立关系就是靠的这些。他逐渐谋取权力,而理宗毫无觉察。

丁大全也曾想拉拢董槐,因为宰相及朝廷重臣,对他大有用处。他先派一个亲信去见董槐,表示了愿与董槐定交的意向。不料董愧反说:“大臣无私交这话你听过吗?我只知道替皇上做事,不敢与人私相结交。请你把我的话转告丁君,多谢他的一番美意了。”丁大全自讨没趣,料想以后有事,他也不会帮自己,从此之后就想方设法除去这块绊脚石。董槐也深知丁大全终究会危害朝纲,便经常向皇上进言,说明丁大全的为人。皇上道:“丁大全从没有说过你的坏话,你何苦这样对他?不要总是怀疑他。”董槐道:“我与丁大全没有私人恩怨。只是因为陛下将臣从众人中选拔出来,并委以重任,倘若明知丁大全奸邪却闭口不言,是辜负了陛下对我的信任,对不起陛下。皇上认为丁大全是忠臣,我却以为他是个大奸臣,怎能再与他同殿称臣?”于是上书请求辞职,要告老还乡。理宗不准他辞。

丁大全为了进一步荣登要职,开始施展诡计排挤诬陷朝中的大臣。他的目光首先对准了董槐。董槐是嘉定年间的进士,嘉熙年间曾提点湖北荆狱、知江州、潭州,平息常德兵变,救济南来江北的流民,成绩十分显著。淳祐年间,任沿江制置使、知建康府,整肃军纪、加强训练。淳祐六年(1246年),任权广西转运判官兼提点刑狱,协和西南少数民族,与交趾建立友好贸易关系。宝祐三年(1255年),他任右丞相兼枢密使,以整顿纲纪为急务,这样一来便得罪了许多人,更引来无数妒忌和猜疑。

丁大全知道自己入朝以来,并无半点可以在人前夸耀的政绩,想凭辛劳苦干而压董槐一头比登天还难,想推倒董槐只能暗地下手。他先上疏弹劾董槐功高震主,特权谋私,图谋不轨。奏章呈上去,他急不可待地盼理宗立刻下旨罢董槐的相位,等到半夜不见动静,丁大全没了耐性,竟穿戴整齐调隅兵百余人,持刀露刃地包围了董槐的府第,以台牒驱迫董槐出来。董槐并无思想准备,听丁大全声嘶力竭地叫唤,就出来了。众隅兵一拥而上,围住董槐。丁大全假传圣旨,命董槐随去大理寺,想借此恐吓董槐。一行人出了北关,丁大全又命人弃了董槐,高呼几声散了。董槐缓步走进接待室,过了好久罢相之旨才传下来。从此丁大全更加目空一切,倨傲非常。

弹劾董槐之后,丁大全又晋升为右谏议大夫、端明股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封丹阳郡侯,进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宝祐六年(1256年),拜参知政事,同年四月,拜右丞相兼枢密使,进封公。丁大全任用袁玠作九江制置使。袁玠这个人贪婪而且苛刻,他主管向当地渔湖土豪收纳税银,因丁大全督促得十分急迫,他就拘捕了一些渔湖土豪残酷催逼,结果惹怒了众人。这些渔人竟背弃大宋,把所有的渔舟都用来援助北来入侵的敌兵,给朝廷带来极大的威胁。太学生陈宗、刘黻、黄铺、曾唯、陈宜中、林则祖等六人上书要求罢免丁大全。当时的台臣翁应弼、吴衍都是丁大全的鹰犬,他们钳制太学,颠倒黑白,最后竟贬逐了陈宗等六人。当时宫外丁大全与马天骥专恣用事,壅蔽上听;宫内闫贵妃信得宠爱,理宗无心理会朝政。朝野上下岌岌可危,有人在朝门上题写了“阎马丁当,国势将亡”八个字。无奈朝廷上有许多人都是丁大全的党羽,他们官官相护,丁大全毫不为此担惊受怕。

开庆六年(1259年),蒙古军队攻打鄂州(今湖北武昌),中外震动,边关报急的文书传到朝廷,丁大全隐而不报,以致战事日益转向不利。蒙元帅兀良哈得由云南入交趾,从邕州攻广西破湖南。丁大全才上报理宗,宋理宗如梦初醒,不知所措。中书舍人洪芹上疏:“丁大全人如含沙射影之鬼蜮,行如穿箭之道,引用凶恶,陷害忠良,遏塞言路,扰乱朝纲。臣乞陛下将其罢官远放,以伸张大宋王法,谢天下黎民。”侍御史沈炎、右正言曹永年相继上疏罢免丁大全。

监察御史朱貔孙也进言:“丁大全奸诈阴险,狠毒贪残,假借陛下的声威钳天下百姓之口,依仗陛下所赐的爵禄笼天下财路干一己之身。”监察御史饶虎臣也指出了丁大全的四大罪状:绝言路、坏人才、竭民力、误边防。理宗大怒,罢免了丁大全,命其以观文殿大学士知镇江府。即而再削其官。景定元年(1260年),理宗下诏任他为中奉大夫。大臣们一致建议再将他贬到边远之地,诏送南康军居住。次年,监察御史刘应龙请皇帝再向远发配丁大全,于是理宗又追削两官,移至贵州团练使。丁大全贼心不死,与贵州州守淤翁明在酒桌上商议暗造弓矢,通谋蛮夷以图不轨,被朱禩孙告到朝廷,再移置新州。太常少卿兼权直告人院刘震孙又上疏请求把丁大全发配到海岛。令将官毕迁“护送”丁大全到海岛,舟过滕州,挤之于水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