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致命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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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不寻常的脑电波

“情芳吗,我是星诺。那个……那个……那个……那个……”

“你好,情芳,我是星诺。呃,想问你吃了早餐没有?开始上班了吗?中午有没有空?哦,还忘了问你,早餐吃的是什么……”

“情芳,我是星诺,中午把所有事情都推了,陪我去医院看我妹妹,不要迟到……”

…………

在拨通情芳的电话之前,星诺先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的开场白,以确认自己的语言达到最佳说服效果。

连星诺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紧张。不就是打个电话吗,堂堂男子汉,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于是星诺平定了一下心绪,终于拨通了电话。

对面才刚刚响起一个女音,星诺就迫不及待叫道:“早上好,情芳。今天风高云淡、阳光灿烂、破破烂烂……”

还没等星诺把他的文学功底卖弄完毕,对方已经打断了他的“环境渲染”,直接回应道——

“先生,请问您需要外卖吗?”

星诺意识到不对,连忙挂了机,再迅速看了一眼拨出的电话号码——情牵餐馆。

这都能打错,就是一个***啊,星诺对自己无语。

终于找准了电话号码,星诺心颤颤地拨打了出去,响了几声过后,对面响起一个温柔的女音——

“星诺,那么早来电话!怎么,想邀请我吃早餐吗?”

星诺想不到居然会是情芳先开口,一时怔住了,过了好几刻,星诺才无奈地回应道——

“真不好意思,我吃过早餐了!”

情芳似乎并不介意,笑道:“忘了大作家都是早起早吃的,我现在正准备去上班。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星诺又开始声带打结了:“那个,那个,那个……”

情芳嗔怒道:“有什么话就说,别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

星诺终于鼓足勇气,直接说道:“今天中午我想去探望一下我的妹妹,所以顺便问一下你有没有空?”

情芳很干脆地答道:“当然有空了,市第一人民医院是吧,具体的情况中午再联系,我先去上班了。今天外面气温比较低,要注意保暖哦,拜拜!”

说完情芳就挂断了电话,而星诺则继续举着手机怔在那里许久,细细地回味着情芳说的每一句话,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犹如一股暖流,萦绕在星诺心头。

…………

中午,

市第一人民医院,

洁白的病房。

伊人依沉睡,百合掰心碎。

星怡依然如童话里面的睡美人,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不同的是,这一次,星怡的身旁陪伴着两个人。

一个是星诺,一个是情芳。

情芳第一眼看到星怡,心中五味陈杂。她为星诺拥有如此可爱漂亮的妹妹感到惊奇,同时也为星怡在青春年华遇到如此的不幸感到悲痛。

而让情芳不解的是,面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刚毅的星诺,为何面对星怡时,却总带有一种愧疚感。尽管星诺并没有表达出来,但作为心理学家的情芳,却轻而易举捕捉到了这些信息。

直到星诺握着妹妹的小手,在不断地诉说曾经的故事时,情芳才恍然大悟。而明白真相的同时,情芳对星诺更是平添了一份同情,一份不知缘由的同情。

“你每次来医院,都要这样和你妹妹聊天吗?”情芳问道。

星诺笑笑,笑得无奈,“嗯,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做很傻,因为她根本就听不到我说话。”

情芳却严肃地答道:“当然不是,我倒觉得你对你妹妹很执著,这样做也并不迷信。因为无论从心理还是从生理角度上看,向植物人倾述,的确会产生一些影响。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这一点,但至少我相信这些,正如你也相信一般!”

这番话语无疑给了星诺极大的鼓舞,所以星诺很欣喜地邀请道:“如此说来,假如你也加入这‘单方面倾诉’的行列,让我们两人一起和星怡聊天,岂不是产生双倍的效果了!”

对于星诺的邀请,情芳很是无语。在她眼中,星诺越来越像一个“人格两极化”的怪人。一极是刚毅得让人无语的大男人,一极是可爱得同样让人无语的小朋友。

于是情芳闭眼思考了一下,嘴角还露出迷人的微笑。然后睁开眼睛,握着星怡的另一只手,开始诉说道——

“星怡,你拥有一个很棒的哥哥,真让人羡慕!只是……也许你也知道吧,你哥哥有时真是傻得可爱。剃胡子总是在下巴漏一条长长的黑毛,好像故意忘记剃一样;走路时偶尔还会同手同脚,好像舞台上的滑稽演员;再比如今天,穿在脚上的两只袜子,颜色居然是不同的……”

星诺被说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他无论无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在情芳的目光中居然会暴露得如此彻底,于是连连摆手叫停。

“你怎么尽说坏不说好的,要是我妹妹醒来,突然拿这些来取笑我,我就找你算账!”

听完星诺的“威胁”,情芳瞪了瞪美丽的双眸,笑道:“那你来好了,我继续看你怎么和你妹妹聊天!”

星诺回瞪情芳一眼,继而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双眼含情脉脉,语言深情地说道:“星怡,哥哥今天带大嫂来见你了,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啊,家里人还等着你喝我们的喜酒呢……”

星诺还在想,这样的玩笑会不会开得太重了。于是不断用余光瞥向情芳,见到情芳一脸严肃,星诺更是心慌!

然而星诺很快就发现,情芳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这边,而是一直望着仪器台上的脑电仪。

情芳的表情先是严肃,继而疑惑,然后是惊讶,把星诺都搞糊涂了。

星诺顺着情芳的目光望向脑电仪,看见脑电波呈现紧凑密集,而又不甚规则的波纹。

却听情芳震惊地叫道:“怎么可能?!植物人有自主的呼吸、心跳和脑干反应,相当于进入深睡眠的状态。可是现在所呈现的这组θ波,还有‘纺锤波’,都是浅睡眠期的脑电波表现!”

“浅睡眠!?”星诺同样惊讶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星怡正处于觉醒的边缘?”

情芳没有回答,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