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哲人说了这么一句话:你想一辈子缩在角落里,还是为了理想而不顾一切?
咳咳!为了理想,阮柿子确实是拼了。整个院子内,只有贾思敏租住的房间内亮着灯光,而且还是那种很微弱的灯光,其余的房间漆黑一片。借助微弱的光线,阮柿子准确无误的来到了零二号房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钥匙,插进钥匙孔,却没有插进去。阮柿子急了,俯下身子,叫瘦脑袋凑近,仔细观看了一下钥匙孔,没有错呀?可是,继续试了几下,钥匙还是无法插进钥匙孔。阮柿子索性一发狠,将钥匙扔到院子里,一转身,向前半步走,然后屁股使劲向后撞去,“嘭——”的一声闷响,房间门被撞开了。阮柿子没有急着进房间,而是转动眼珠子向院子里观看了一番,确认没有惊动贾思敏房间内的人,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房间内,轻轻地闭上房门,然后直奔床头,在褥子下面摸索了起来。
“什么东西?”阮柿子从褥子下面摸出一沓纸钞,凑近眼前,借助外面折射进房间内的微弱光线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是一沓纸钞,喜滋滋的装进上衣口袋内,眨巴着嘴巴,刚想着转身离去,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可能是晴天回来了?”阮柿子预测了一下,心里确定来人百分之八十是晴天,因为脚步离零二号房间越来越近的缘故。阮柿子借助微弱的光线,放眼迅速在在房间内环顾了一下,看到只有木质床下面可以躲藏,向里也没有多想,立刻躬身低头钻了进去。
来人确实是奔着零二号房间来的。只听得房门轻轻响动了一下,似乎是打开了,来人小声惊呼了一声,“咦——这门怎么没有上锁?”然后在门口愣了一会儿,听见院子里没有什么动静,才蹑手蹑脚的走进房内,轻轻地闭上房门,却没有开灯,而是直接走到条桌前,伸手在条桌上摸索着翻找什么东西。。
“欺——”阮柿子卷缩在床下,心里终于明白了,这个走进门的人不是晴天,而是一个跟自己有着同样摸底的人,不,是贼!要说这个人是人的话,那就是对正人君子的不敬,君子才不会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情。
听到床下发出“欺——”的响声,来人立即警觉了起来,停止了一切动作,压低声音对着床底下喝道,“谁?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阮柿子一听,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屏住呼吸。
来人一听,床下没有任何回音,便又开始在条桌上翻动起来。
这时候,没有又想起了脚步声,而且似乎还是向着零二号房间走来的。
伴随着脚步声到了零二号房门口,来人打开房门的同时,刚才在条桌上翻找东西的人一闪身就钻进了床下。
阮柿子本能的伸手去推来人,谁知道来人的身形比阮柿子灵活多了,只见他一只手抓向阮柿子的脖子,膝盖抬起不偏不斜的顶在阮柿子的小腹处,阮柿子想要躲闪,却仅仅只是脑子里想了想而已,秒速之间,来人的膝盖定在了阮柿子的小腹部,而手也就捏住了阮柿子的咽喉。阮柿子仿佛感觉到一块大石头击中了腹部的样子,腹部迅速的向进凹陷,一股冲击力从腹部直冲胸脯,继而又一股气浪从食道和气管直冲咽喉,喉间抖动,“哦呜——”一声闷响就从口中冒了出来。如果不是来人用手捏住阮柿子的脖子的话,响声肯定会很大,也会很响。
阮柿子涨红了脸,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貌,可是阴暗的光线还是阻挡不住阮柿子凶狠的想要吃人的目光。
“安静点,否则,弄死你!”来人压低声音向阮柿子微笑道。
站在门口的人走进了房间,轻轻地闭上房门,向条桌边走来,依然没有开灯。
阮柿子意识到,新来的这个人还是一个贼。是贼就好说了,贼和贼干仗,凭的是智慧和实力。于是,阮柿子屁股向后一躬,然后两脚等在墙根上,拼尽全力猛然将身体及双手向前冲去,“噗——”的一声重物在水泥地上摩擦的声音,掐持阮柿子脖子的来人没有防备,直接被阮柿子冲撞出了床下,后背和肩头装在了正在条桌上翻找的来人的小腿上,(为了区别第一个来人和第二个来人,姑且暂时将第一个来人称为甲,第二个来人称为乙)乙一个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身侧的椅子上,嘴里不由自做的发出一声惊呼,“妈呀——”
紧接着,甲很生气,一伸手,将阮柿子来了出来,身体向右一甩,竟然将阮柿子整个儿扔向了乙,乙伸手一接,将阮柿子又抛了过来,甲猛然将双腿缩在腹部,就在阮柿子接触到脚掌的一刹那间,双脚奋力一蹬,阮柿子整个儿被踹飞,身体快来碰到天花顶的一瞬间,又开始回落。
甲和乙手脚并用厮打了起来,当阮柿子落在两人手中的时候,又被当做皮球派来打去。阮柿子挨了几下,痛彻心扉,心想,今晚可能要完了,随后又一想,与其被别人这样无缘无故的厮打终结,倒不如奋力一战,兴许还能来个垫背的也说不定。
于是,昏暗的房间内,由两个人的厮打变成了三个人的厮打,而且还都是憋着一口气,不发声音,哪怕是骨折了,也在强力忍者剧痛,不吭气。
最后,三个人不知道是谁首先打开了房门,继而,将肉搏战延伸到了院子里,伴随着齐怀阳和宁叶子的呵斥声,甲和乙才反应过来,随即,电光石火之间,甲扑向了齐怀阳,一拳之间,齐怀阳闷声到底;乙扑向了宁叶子,一记手刀,宁叶子软体着陆。
阮柿子也不知道是被谁在胸口踢了一脚,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沉闷感,然后就昏了过去。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贾思敏房间内的灯忽然变得明亮了起来,而且房门也打开了。贾思敏披着外衣,稀拉着拖鞋,站在房子门口,两手上举,张大了嘴巴“啊——呜——”了一声,好像是才睡起来,没有睡够的样子,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草死了!”贾思敏看着院子里刚刚爬起身的齐怀阳,说道,“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思敏,叫唤个狗屁哩?”齐怀阳走上前去睡在地上的扶宁叶子,没好气的白了贾思敏一眼,说道,“你们看见我跟你嫂子刚才叫人给打了?”
“呃?谁来?谁来?”贾思敏急忙问道,“人呢?”
“刚才一晃神,就不见了。”齐怀阳没遭遇过这么大的阵势,也没有吃过这样的哑巴亏,可是,这阵儿想要发脾气,却不知道找谁去发。哎,只能是打掉牙往肚里咽吧。
“你,你真的没有看清人?”贾思敏假装惊讶的问道。其实,齐怀阳要是细心一点,就不难看出,贾思敏是在确认着什么东西,也许是记忆,也许是印象。
“院子里黑灯蛤火的,要是能看清,才真的是日历归了。”齐怀阳抱怨道。宁叶子可能是被吓着了吧?也许是乙出手太重了吧?反正不管齐怀阳如何样掐人中或者掐合谷,就是不吭气,也不睁眼,身体软绵的,怎么拉扯怎么来。
“嫂子这是怎么啦?”贾思敏关心的问道。
“刚才被另一个家伙给打了一下,可能是打的太重了。”齐怀阳猜测道。
“哪怎么办呢?还不快叫晴天针灸?”贾思敏提议道。
“晴天?”齐怀阳猛然想起了晴天的医术是很厉害的,于是面向零二号房门的方向大呼,“晴天,快来,你嫂子昏倒了。”可是,叫喊之后就后悔了,刚才自己和宁叶子一直在街口蹲守,远远地看见晴天和小林,还有一个小女孩和郑英儿,四个人一块儿向门洞方向走来,于是,自己和宁叶子赶紧跑回来给阮柿子报信的,才发生了刚才那个意想不到的事情。
“齐哥,怎么回事?”齐怀阳方才喊罢,晴天就和三女走进了门洞。听见齐怀阳的叫喊声,晴天赶紧走上前,查看着睡在地上的宁叶子。
“你嫂子刚才回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昏倒在院子里了。”齐怀阳不敢说是被什么人给打的,害怕扯出阮柿子,因此上,就说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昏倒的。言外之意,你是医生你诊断。
“快!”小林说道,“先把嫂子扶到窑洞里,再看!”说罢,就要上前帮忙。齐怀阳伸手掏出窑洞门的钥匙递给晴天,示意晴天先去开窑洞门,然后一猫腰,两手一伸,一个公主抱将宁叶子抱在了怀里,一步三摇的走向窑洞。
小林急着道房子里去给晴天取针具,可是,当她走到零二号房门口的时候,看着打开的房门,心里不免吃了一惊,“房门怎么开了?晴天,你刚才吃饭去的时候没有锁门?”
“锁了!你没带钥匙吗?”晴天急着拿钥匙给齐怀阳开窑洞门,没有注意小林说话的意思,心里还在意会小林是不是没有带钥匙。
“哪?房子门怎么是开着的?”小林终于意识到房间内可能是遭贼了,于是娇呼道。
“房门是开着的?”晴天打开了窑洞门,急忙回转身,几步走到零二号房门口,看到开着的房门,心里也是吃了一惊。“房门是?”晴天联想到了溜门开锁的小偷,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下午阿玲给的一万元还在褥子低下压着哩,会不会被偷走吧?
晴天急忙走进房间,打开电灯,房间内狼藉一片,椅子破碎了,散乱在地上;桌子也坏了,桌面和四个桌腿分了家;被褥、书籍、针具等散乱在地上和床上。
“遭贼了!”晴天头上冒着冷汗,向小林解释道。然后俯下身子,整理起地上的书籍。
“这个贼也太可恶了!”云朵儿咬了咬牙,跟在小林后面走进房间,帮忙捡拾地上的东西。
“晴老师,你先看少什么东西没有?”郑英儿一边帮忙捡拾物什,一边提醒道。
“东西肯定是要少的,贼不走空嘛?!”贾思敏嬉笑着靠在门框上,真的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经过一男三女的努力,十分钟后,除了椅子没法修复,其他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少什么东西了?”小林小声问道。
晴天示意三女坐到床上,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下午给朱秋生看病的钱没有了。”
“朱秋生是谁?”小林不知道朱百万就叫朱秋生,于是好奇地问道。
“西山头煤矿那个矿长,”贾思敏嬉笑着说道,“肺痨子一个。”
“晴老师,你看大约能损失多少钱?”郑英儿担心的问道。
“没事,少了一万。”晴天平静地说道。
“什么什么什么?一万?我的哥乃乃呀?”靠在门框上的贾思敏大叫着跳了起来,右手指着晴天,大声说道,“一万元没啦,晴天你就不心疼一下吗?你怎么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我的哥乃乃呀?早说呀,给了我不就行了吗?我至少还记你个人情哩,现在好了,叫贼给偷走了,连声谢谢都没有说,嗨——”
“你谁呀?你滚!”云朵儿一脸暴怒的站起身,指着贾思敏怒喝道。“一个大男人,看见我家漂亮姐姐遭贼了,一点忙也不帮,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净看了热闹了,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贾思敏盯了云朵儿一眼,直觉告诉他,云朵儿是个小母暴龙,于是,贾思敏赶紧抽身走掉了。
“什么人?这是?”郑英儿也看贾思敏不顺眼,附和着埋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