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针本来是设计好了阴谋来算计晴天的,却没有想到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而且还让自己无形之中背上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一个债务,这心里这个苦恼呀,却也没地方诉说,只能是皱着眉头装在自己心里,慢慢的消化吧。前边跟阮柿子一家没有闹矛盾之前,还可以从阮柿子或者宁叶子的嘴里套出些许晴天的消息,这不,一个贪心,不但被阮柿子这个家伙挖了个大坑把自己坑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仇人了。郑英儿也是的,也不知道去阮柿子家获取一点晴天的消息,这个死丫头,好像也知道了点什么,似乎是故意躲着自己似的。“哎——”想着几多的不愉快,程三针不由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程三针将晴天当成了自己假想中的敌人,原因无他,谁让晴天这个家伙的医术太厉害了。为了对付晴天,程三针绞尽脑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清晨,当东方刚刚露出一丝丝白光的时候,程三针就起了床,简单得洗漱了一下,就走到医馆大厅门口,麻利的着手准备打开医馆大门,呼吸今天的第一丝清气。大门刚一打开,一个灰色的人影就扑了上来。
“啊——”程三针想要闪身已经来不及了,只是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喉咙间仅仅来得及发出了一声哼唧声,便被灰色的人影扑倒在地。
“啊——”灰色的人影在扑倒程三针的一刹那间,也从喉咙间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哼几声。
对方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程三针的脑袋飞速思虑了一下,猛然想到,这是陈广平的声音。
“广平?”程三针叫了一声。
“嗯,程老师好!”陈广平是在程三针的嘱咐下,被要求清晨起来来早一点,开上小轿车,有事儿,于是,陈广平很早就起了床,一洗漱完毕,就开上小轿车来到了程三针医馆门前。看这东方的天际翻上了一丝鱼肚白,等候了大约半个时辰的陈广平,忽然听到医馆内有脚步声,心想,可能是医馆内进去贼娃子了,于是,就伸出双手爬在门缝上去看看,谁知道,就在陈广平伸出双手向前一倾斜身子的档口,程三针正好拉开了医馆大门,这不,很不巧,陈广平一个激灵,身体不受任何阻力,直直的压向了程三针的怀里,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程三针有意无意的抱着陈广平躺在了医馆门内的地上。陈广平在趴在程三针怀中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程三针的呼吸声以及哼几声,心里大惊,知道将自己的老师压倒了,便在趴下之后的第一时间又爬了起来。
陈广平一伸手,想要拉程三针起身,程三针却晃了晃手,一转身,自己爬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伸手打开了大厅内的电灯,大厅内顿时一片明亮。
陈广平一看程三针灰头土脸的,急忙走到药厨吧台旁,取出鸡毛掸子,然后来到程三针身边,小心的给程三针拍打衣服上的灰土。
“程老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广平小声向程三针道歉。
“没事没事!”程三针看着陈广平,问道,“广平,你没有被摔坏吧?”
“程老师,你看!”陈广平为了表明自己身体很好,接连蹦跳了几下,然后笑着说道,“好好地,活蹦乱跳的,嘿嘿!”
“没事就好!”程三针点了一下头,吩咐道,“你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先去北草,然后再去清泉,呃?”
“程老师,我早都收拾好了。”陈广平微笑着说道。
“那就走吧!”程三针吩咐道。
继而,程三针走到一旁伸手关掉了大厅内的灯光,两人走出医馆,拉紧医馆大门,然后一前一后上了小轿车。车子启动,一路向北疾驰而去。
百草就是上古神龙氏尝百草的地方,这个前面已经说过了,兹不赘述。
在百草的祥云道馆门口,张二孬一边抖动着左腿,一边大声的发着牢骚。
“都是些啥人嘛?这么冷的天,起的这么早,黑咕隆咚的,这是想把俺冻死是咋的?”
“张大侠,你一个练武之人,而且还练的是铁布衫,皮糙肉厚的,冷到底是啥滋味?你懂吗?”丢丢笑嘻嘻的问道。
“哼!”肖光明哼唧了一声,“什么皮糙肉厚的,有大象皮厚吗?有北极熊皮厚吗?”
金刚突然从道观门内跳了出来,缩头缩脑,一边用嘴向两只手掌上哈着热气,一边哆嗦着身子,念叨着,“太,太冷了,你们这道观比城里冷多了。”
“看看看,不是俺一个人怕冷吧。”张二孬嘟哝道。
“别抱怨了,一会到清泉忙完了,请你们吃小笼包子。”丢丢嬉笑着安慰道。
“嗯,小笼包子好呀,尤其是那个大葱肉的,啧啧!”张二孬咂吧着厚嘴唇,“太踏马的香了,俺最爱吃了。”
“张大侠你别说了,越说俺这肚子越饿了。”金刚使劲的咽着口水,说道。
“泥马?俺说俺,你也跟着学俺说俺,俺看你不想混啦?”张二孬有些恼怒的看着金刚。
金刚急忙躲到肖光明身后,有点胆怯的说道,“张哥张哥,俺这不是说顺口了不是,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一会吃小笼包子的时候俺让你多吃两笼,咋样?”
“你妹的,这才像话嘛。”张二孬憨憨的笑了笑,说道,“不过,你小子年龄太小了,不能把俺叫哥,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俺把你老哥以后不叫老哥了。”金刚附和道。
“嗯?”丢丢哼了一声,看着张二孬,问道,“张大侠,金刚把我叫老哥哩,我把肖教练也叫老哥哩,肖教练不是把你叫老张就是称你张哥,你现在说说看,金刚应该把你叫啥哩?”
“就是的,就是的。”金刚急忙附和。
“呃?”张二孬心里疑惑了,翻着牛眼思虑了一下,说道,“哪个,金刚他爸是叫个齐怀阳还是软柿子?”
“软柿子。”丢丢说道。
“好!”张二孬说道,“金刚把软柿子叫爸哩,而俺见了齐怀阳和软柿子都称兄道弟哩,你说,金刚该把俺叫啥哩?”
肖光明白了张二孬一眼,问道:“老张,你是江湖人么?”
“回肖教练的话,俺是江湖人。”张二孬回答道。
“既然是江湖人,还分什么大大小小的?”肖光明问道。
丢丢急忙补充着说道:“对着哩!肖教练说的很对,在江湖上,咱们历来都是各论各的辈分,谁还管他什么爷爷孙子老弟兄的传统辈分哩?”
“就是的,各论各的辈分。”金刚看着张二孬,已经没有了心怀胆怯的样子了。
“俺,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张二孬红着脸说道,“江,江湖可真乱呀!”
“你又不是才进江湖,怎么会有这种感慨?”肖光明看着张二孬,面含不屑的问道。
“就是,”丢丢感慨的说道,“自古江湖多弟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在江湖上,一直以来论的都是实力,而不是什么狗屁辈分,如果你张大侠的功夫不如我丢丢,甭管你的年龄有多大,你见了我都要叫我哥哥,这就是规矩,知道不?”
“哪?要照你这么说,俺们是不是都要管晴天叫哥哥哩?”张二孬试探着问道。
“理论上是这么回事!”肖光明说道。
“哪?为啥都没有依照江湖规矩这么叫哩?”张二孬歪着脑袋问道。
“啊哈哈!啊哈哈!”金刚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哪还有叫哥哥的机会呀,都拜了晴天叔师父了,啊哈哈!啊哈哈!”
“哦——”张二孬本想着聪明一把,谁知道却闹了一个笑话。
“嗯?”肖光明鄙夷的看了张二孬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借空回去把你师父叫一声哥哥试试?”
丢丢看着张二孬大囧的样子,用手捂着小嘴巴偷偷地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好了,别扯哪些没影的事儿了。”说着看了金刚一眼,问道,“金刚,几点啦?”
四个人中,只有金刚带着电子表,其他人都是光腕。金刚的电子表还是带荧光的。金刚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腕部的电子表,说道,“六点差二分。”
肖光明看了看东方的鱼肚白,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姨夫这是叫明的鸡娃子,干出声不下蛋呀。”
“你姨夫?你姨夫是谁?”张二孬不解的问道。
“连这个都不知道?”丢丢看着张二孬笑道,“亏你张大侠还在程三针医馆呆了几天哩?哼哼?”
“你说?程三针?是?”张二孬惊讶的问道。
“嗯,程三针就是肖教练的姨夫,也是我的姨夫。”丢丢嬉笑着说道。
“哪?感情你跟肖教练是老表?”张二孬看着丢丢瞪大了眼睛。
“就是的,但是,不要瞪我,我会记仇的哟。”丢丢白了一眼张二孬。
“还有我哩,”金刚说道,“我妈把程三针叫表叔哩,我论辈分把程三针叫表爷哩。”
“你妹的,感情你们三个都是亲戚,就俺一个外人。”张二孬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嗯,从理论上来说,你老张就是一个外人。”肖光明补充道。“但是,咱们今天聚在了一起,然后一块儿去清泉,你应该就不是一个外人了。”
“俺又不是外人了?”张二孬感觉到很是吃惊,自己从一个外人一不留神就又变成了两一个身份,一晃神又不是外人了,这让他很疑惑,也很不解,一点儿也理不清头绪。
“咱们从现在起,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江湖人,虽然年龄不一样,虽然姓名不一样,虽然衣着也不一样,但是,咱们的目标是一样的,因此,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于是乎,你就不是外人。”肖光明解释道。
丢丢伸出右手在头顶上打了一个响指,兴奋地看着山坡下说道,“快看!车来了。”
“嗯!”肖光明哼了一声,说道,“走吧!开弓没有回头箭。”
“走吧!”张二孬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