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玲儿与燕儿到左义泰客栈夜探林芳丽的时候,油篓街5号红姐的房中有一对男女正在床上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女的是红姐,男的却是同善社乾道堂道首陈留心。二人爽罢,红姐躺在那人怀里笑道:“浩二君,那天没让你进来你不恨我吧?”
“哪能呢!你当时那么一说,我就知道那天千惠子在见那个支那军人!”陈留心说。继而他又说:“不过安喜子,这些天确实想你想得我都发疯了!”
“你那么想我呀!那你昨天怎么不来呀!”红姐娇滴滴地说。
陈留心答道:“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被盯得紧!通信兵团刚刚对我们乾坤二道堂进行了突击检查,说是有人举报我们贩卖鸦片!幸亏李梓楠在房中用气功震慑住了那帮支那军人,他们才不再查下去。不过我们乾道堂虽然得以保全,可是前几天钟田送往坤道堂的鸦片还是给搜出来了。池田纪子被送往禁烟所了!”
红姐听了一惊,问:“通信兵团怎么会来查鸦片?会不会是我们暴露了?鸦片从来都是禁烟所管的呀!”
陈留心正低着头亲着红姐丰满白皙的胸脯,听了她的话后,抬起头来,说:“好像不是,因为举报信是写给通信兵团的,而且上面同时也举报了禁烟所对我们有庇护行为。所以他们才不移交禁烟所而亲自来查。”
“我们与禁烟所的合作怎么会有人知道?”红姐问。
陈留心说:“因为举报人先向禁烟所举报过,禁烟所没有理他,所以他由此判断禁烟所收了我们的好处。”
“那池田纪子怎么办?她的嘴不会被撬开吧?”红姐有些担忧地说。
“这你放心!”陈留心笑道,“纪子口紧得很!她目前虽然已经被送往禁烟所,可是我们很快就会想办法把她给捞出来的!”
红姐听完之后,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地说:“我怎么感觉这事不那么简单?什么时候不好查,偏偏这个时候查?而且还是军队来查?”
陈留心安慰她说:“哎呀放心吧!李梓楠今晚应该要去向山木君汇报了,你着什么急呀!来,我们再爽一次!”说罢又翻身趴在红姐身上,二人又开始翻云覆雨起来。
二人正做得气喘吁吁,哼叫不止,突然门外传来玲儿轻轻的一声“报告!”
陈留心动作不停,喘着气对外面说:“千惠子,等一下再说!”可红姐却将他一把推开,对门外问道:“怎么样?”
门外玲儿答道:“她已经睡下了,一切正常!”
红姐又问:“你进她房间看了吗?”
玲儿又说:“进去看了,就她一个人,已经睡下了!”
红姐说:“行,你们休息去吧!”
玲儿和燕儿在门外同时答道:“是!”
陈留心急不可待地往红姐身上趴上去,二人又继续哼哧嗯啊起来……
当晚丑夜时分,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大地一片漆黑。整个浦市经过了一天的喧闹,此刻已全然沉睡在了梦乡之中。一条黑影从同善堂悄悄溜出,出了李家弄,再穿过油篓街出了城,沿城外大道向南走至四方井便往右一拐,上了去往凤凰的古驿道。这条古驿道从浦市经高山寨、都歧,越三湾岭和三层坡,出永兴场、马路口到达凤凰县城,共一百七十余里,全是清一色的青石板路。黑影在古驿道上疾奔了约二十分钟,来到一个叫羊求坪的地方。这里是一大片草坪,古驿道从草坪中穿过,驿道旁有一小凉亭,从贵州、凤凰方向来的商客马帮走到这里时往往会在这里歇一下脚,整理一下行装,再进入浦市。
黑影进入羊求坪后放慢了脚步,一直走进凉亭。他一进凉亭,就听见有人在凉亭中的黑影里对他说道:“李善长怎么这时候才到?我等你好一阵了!”
黑影就是同善社善长李梓楠。他进亭子时猛然听见黑影里有人说话,吃了一惊。他定睛一看,隐约可见亭子内的架板上已经坐着一个人在等他了。他向坐着的那人抱拳行了一礼,说:“对不起,山木一田先生,通信兵团最近接到举报,于三天前派兵到乾坤二道堂搜查鸦片,乾道堂侥幸逃脱,坤道堂却被搜出了鸦片。余道首被送往浦市禁烟所查办了。所以今晚梓楠小心了一些,出来晚了,让山木先生久等了!”
“嗯,小心没错!”那位坐在黑影中被称作山木一田的人点头称赞道。“你们支那人有句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山木先生,今晚怎么让我上这里来接头?”李梓楠问。
“你们被查的事我早知道了,”山木说,“我担心他们晚上会在暗中监视你们同善社,所以让你来这里。”
“嗯,山木先生,什么时候把余道首捞出来?”李梓楠说。
“李善长,才两三天就熬不住了?”山木一田说罢哈哈一笑,“你放心,她很快就会出来的!军队刚把她送进去,禁烟所怎么好马上将她放出来?让她在里面呆几天没有关系的!”
李梓楠显然有些不太好意思,掩饰道:“哪里,我是担心夜长梦多,担心她挺不住!”
“这你放心,池田纪子是我们大日本优秀特工,她宁死也不会招的!”山木一田很有把握地说。
“那就好!”李梓楠说,“山木先生今晚传唤梓楠来有何指示?”
“有好消息!”山木一田语气中有几分兴奋。“今天傍晚安喜子来报,她们已经从那个袁小林的姐姐口中探到了关于社塘坪十一兵工厂的重要情报!”
“哦?什么情报?”李梓楠听罢也兴奋起来。
“怪不得我大日本皇军的飞机一直找不到轰炸目标!”山木一田轻声说,“原来他们整个兵工厂全部都隐藏在几个大山洞里!”
“嘿嘿,安喜子小姐她们还真行!”李梓楠赞道。少倾,他又问:“山木先生,他们躲在山洞里,飞机又轰炸不到,这情报得了也没有用啊?”
“怎么没用?”山木一田说,“飞机炸不到,那我们就用人去把它炸掉!”
“啊?谈何容易!”李梓楠惊道。“十一厂戒备森严,如何进得去?”
“哈哈哈!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山木一田笑道。“袁小林的姐姐已经相中了千惠子,不久应该就会来迎娶她,到那时我们以送亲的名义混一些人进去,然后里应外合把兵工厂捣毁!”
“山木先生,那样的话,您侄女会很危险呢!”李梓楠说。
“比起大日本皇军在中国的利益,千惠子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山木一田斩钉截铁地说。“而且,此乃惟一的机会,不光是她,我们都得做好为天皇陛下尽忠的准备!你也一样!”
“是!梓楠誓死效忠皇军,效忠天皇陛下!”李梓楠双腿一并,说道。
“好!”山木一田满意地说。“你回去做好准备,我也要通知附近几个县的特工做好准备!具体行动方案下次再告诉你!”
“是!”李梓楠应道。
“这一次一定要严守秘密!”山木一田用很重的语气叮嘱道,“再出差错,死啦死啦的!”
“是!”李梓楠又应道。
第二天一大早,按商定的方案,袁小林到左义泰客栈接林芳丽,可是一进房就觉察到不对,桌子上放了一些礼物。他赶紧问林芳丽:“姐,这是谁送来的?”
林芳丽一笑,说:“是昨晚玲儿和燕儿来看我,我当时睡下了,她们放下东西就走了!”她的话给了袁小林一闷棍,因为林姐坚持要求住在客栈就是估计她们晚上会来看她。虽然她没有直言,但袁小林也能猜出,如果林姐不在客栈,那么她就会露馅。当时袁小林嘴上不说,但心里并不相信玲儿她们晚上会来,却不料她们还真的来了!不过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说,这可能是玲儿想在林姐面前多献献殷勤,所在才来看姐的。
他一边想一边跟着林芳丽来到大码头,他们在岸边找到了一艘小帆船,袁小林跟船家谈妥了价钱之后付了船费,林芳丽便上了小帆船。袁小林望着小帆船开走以后,才慢慢地走上码头,边走边想着心思。此刻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从昨天下午陪林姐到油篓街5号考察玲儿,到刚才把她送上小帆船,他都觉得像是在演一场戏。他不知道这场戏要演到什么时候结束,结尾究竟是什么?从姚队长和林姐这两天的表情看,他预感这场戏的结尾似乎不是喜剧。难道他们真的发现玲儿她们有什么问题了吗?玲儿昨晚去看林姐真的是去反侦察的吗?怎么可能?自己跟她们相处时间虽然不算长,但也有这些天了,根本没有发现她们有什么问题!而且,即使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不和自己明说呢?嗯,这可能有两个解释,一是他们也并不是很肯定,二是他们希望自己在演的过程中更真实更逼真!他点着头,心里说,好吧,自己就当一个好演员,卖力地演,逼真地演,但愿最后的结局是喜剧而别是悲剧!只是……这样对玲儿——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那么温柔,那么多情,那么善良的姑娘,似乎有些太不公平了……他边想边沿河街往南走,准备回通信兵团去,冷不防一个人从后面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一个姑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袁大哥,你在想什么心事?”他一惊,回头一看,燕儿挎个菜篮子站在他身后嘻嘻地笑。
“燕儿,你在这干嘛?”袁小林有些惊愕地问。
“我上街来买菜,”她答道。
袁小林四周一看,这里是铁匠街路段,两旁几乎都是铁匠铺,遂问道:“这里哪有菜买?”
“嘻嘻,”燕儿一笑,说,“我刚刚到犁头嘴准备买菜,突然看到你痴痴地从码头上走上来,像丢了魂似的,就悄悄跟着你,看你多久才能发现我,谁知走了这么远你都没发现我!嘻嘻!”
“哦,俺刚才去送俺姐上船,”袁小林猛然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不对,赶快打起精神,随口撒了一个谎,“姐姐一走,俺心里有些空空的!所以……”
“你在浦市学习还有多久啊?”燕儿问,“你姐说了什么时候把玲儿娶回去吗?”
“要等俺学习结束以后!”袁小林搪塞道,“可能还有个把月时间吧!”
“那怎么行?”燕儿一听似乎有些着急,“你还眼睁睁地看着你心爱的人在那里再接一个月的客啊!天哪,哪有像你这样的男人!”
“也不一定啰!”袁小林继续搪塞道,“也许会提前的!”
“爱她就快把她娶走吧!”燕儿说。“好啦,你回去吧,我要去买菜了!红姐说,今天我和玲儿的两个熟客要来,虽然是卖菜的乡下佬,但肯花钱!而且——”她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他们床上功夫堪称一流!所以要好好招待他们!”
燕儿说完嘻嘻一笑,折身往回走去。可她刚才这番话一下子却把袁小林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绪又搅得烦乱起来,特别是听到今天玲儿又要接客,而且客人还是一个乡巴佬!尽管他知道她每天都是做这个事,可明确听到她要接客时,他心里就不是滋味起来。他想象着她那白皙的肌肤和那充满青春活力的身体就要让那些菜农去啃,去糟蹋,他心里就像被刀子扎着一样难受。他边走边想,越想心里就越难受!当他走到李家弄口的时候,他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拔腿就拐进弄里,疾步穿过李家弄,一路奔进了油篓街,来到5号窨子屋门口把大门拍得呯呯直响。
门开了,玲儿披着衣服站在门内,怔怔地望着他,脸上写满了问号。袁小林一脚跨进门斗,把门关上,一把将玲儿搂在怀里,拼命地狂吻。吻了一阵,他猛的将她抱起,直奔她的房间。玲儿一声不吭,眼睛直盯着他,任凭他将自己扔在床上,一层层把衣服剥得精光。然后他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自己,跳上床,在她身上狂风暴雨般疯狂地发泄着,弄得玲儿‘啊啊’地叫个不停……
完事之后,玲儿才笑着问他:“你刚才怎么啦?就像发疯了似的!”说完又嘻嘻一笑,轻声说,“不过刚才这一次,是你这么久来让我最销魂的一次。”
袁小林这时清醒了过来,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细嫩滑腻的肌肤,不时地亲吻着她,说:“玲儿,答应俺,咱不接客了,好吗?”
玲儿望着他,问道:“袁大哥,我在这里,不接客行吗?”说完一把紧紧地抱住他,说:“你去跟姐说,快把我娶走吧,那样我就永远不用再接客了!”
他俩就这样互相搂着躺了一会儿,袁小林也逐渐清醒过来了。他从床上爬起来,慢慢地穿好衣服,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放在桌上,对玲儿说:“玲儿姑娘,今天真是对不起!”
玲儿见他这样,赶紧从床上跳下来,鞋也来不及穿,赤条精精地抱住他,同时伸出手去把桌上的钱拿过来塞进他的口袋,流着泪说:“袁大哥,对不起!你对我的情我一辈子也不会忘的!我在这里能不接客就尽量不接,等着你来把我娶回去!”
袁小林紧紧地将她抱了一小会儿,然后说:“你等着俺,俺很快就来娶你!”说完放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这当儿,红姐正站在房中向窗外观望,见袁小林这样进来,又这样离开,她微微一笑,得意地点了点头……
再说林芳丽上船之后,与袁小林挥手告别,就钻进舱内。等船开到红桥外的那片水域时,她钻出来对船家说:“大伯,请您在渡船口码头靠岸!”
“好嘞!”船家说完,将刚升起不久的船帆落下,然后把船慢慢地停在了金桂巷下面的渡船口码头。
等船停稳之后,船家正打算架上跳板,扶着林芳丽下船,哪知她竟然轻轻一跃就上了岸。他以为林芳丽上岸有点事,因此叮嘱她:“姑娘快去快回啊!”林芳丽一笑,说:“大伯,我不走了,船费呢,也不用您退!您请回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往码头上走去。船家怔怔地望着她,一下子反映不过来。半晌他才摇了摇头,笑了笑,收回跳板,把船撑离岸,往回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