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质疑的资格的问题,是很多人所喜欢说的。提出疑问,甚至反对的意见,这本来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一旦和一些人发生交锋,那就有各种各样的说法了。资格论,我以为是最为糟糕的一种论调。什么是资格?为什么我要反对这样的看法呢?
第一,资格在有的人看来,是发表意见的资本。也就是说,你具有这个资格,就有发言权;你没有这个资格,你就没有发言权。可是,最终所要说的,就是人家发言与不发言的问题。人家发言还是不发言,现在要资格吗?
或者说,比如,你需要发言,要说话,你要不要什么资格?可能一些地方是很讲究资格的,一些地方却不是这样的:并不要什么很高的门槛,讲什么资格认证。同时,我曾经说过,搞资格认证的地方,我是不去的,因为我自己觉得自己是没什么资格可言的。
或者说,同样是要说话,为什么要讲起资格来?这个就是一些地方控制的荒谬性质。这些人控制的行为,或者以为,有资格认证潜在或者显在制度,就能够控制很多事情的发生。实际上,这是不能够达到的。现在是信息时代,要发言,是你限制不了的。
不过,你还是可以控制一部分地方,继续讲你的资格论。我不认为这个资格是发言的权利的依据,相反,我以为发言的资格是人人都有的,主要是看发言内容的好与坏的问题。如果发言的内容是不好的,那是这个人的认识不够深刻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你不能够说人家还没发言,你就不允许别人发言了。
所以,我的看法是,每个生命都是有发言的资格的。如果谁要强调他自己才有发言权,而别人就没有发言权,这就十分糟糕:这就是一种话语霸权,是一种个人崇拜,甚至是一种自欺欺人。我不喜欢这样的事情。
第二,无论是号称正义的,还是被号称不正义的,剥夺别人的发言权,是外现出来的不正义行为。你说你是正义的,你在做好事,对,你为此洋洋得意的不得了,下不了台。但是,如果你因此而告诫世界,说只有你才有发言权,而别的人没有发言权,这就十分错误,同时也就将你自己放到非正义的一方。
你不允许人辩解,或者不允许发言的言行举止,无论你号称什么,那你就是非正义的。别人说话的权利,你必须尊重。别人说的不对的地方,你是可以指出来的。但是,你不能够封杀别人的发言权。
发言是没有什么限制的。如果你以为高质量的发言才是发言,或者说什么伟大的人物的发言才是发言,那你就是错误的。你在对待发言的问题上,也就是对待人家说话的问题上,没有一个好的态度,你是说服不了更多的人的。
或者人家有很多声音要反对你,在你号称正义的时候,或者在你发言的时候,这没什么要紧的。但是,你就在这个时候,说只有你才具有发言权,那就无异于一个教员在课堂上说:同学们,现在你们不能够发言,只能够听我讲话!这样的课堂,在很大程度上说,是很失败的。
第三,我以为,一个生命,掌握了语言,有说话的需要,就可以发言,这是肯定的。如果说什么专业人士才可以发言,那么关于说话的专业人士是不是要专门地树立一些呢?
我以为,没必要那样做的。相反,我以为,每个生命的发言,是需要尊重的。也就是说,每个生命的说话,很自然的很切实的说话是值得好好地尊重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如果一个生命不站在自己是神,别的都是低级的家伙的立场上,那么是必然人性一点的,是必然尊重人们的发言的权利的。一如前边一些人讨论诗人太多的问题,实际上,就是争夺发言权的问题:一些人以为诗人是需要筛选的,是人为地筛选出来的,然后一些筛选出来的诗人可以写诗,而另外一些就不能够写诗了。这是什么事情呢?
我不以为这样做就是正确的。相反,我以为这样做,是很愚蠢的。我不认为剥夺一些人的说话的权利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