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控者?”他喃喃了一声,已经扑向夏亦末。夏亦末在脑海里拼命的回忆,安七炎是怎样轻易的将人置于死地的。无奈,她只是半个操控者。只是凭借自己可以预料对方动作的先机,夏亦末几次逃过暗杀者的攻击,却也维持不了太久,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高强度的运动。完了完了。她一边默念,一边想起了意识传输。她没有办法用意识掐死对方但可以把最恐怖的经历传导给对方。果然,片刻那个暗杀者就惊恐的瞪大了眼眸,手脚有些无法协调,巨大的痛苦感和恐惧感彻底扼住了暗杀者。乘此间隙,夏亦末飞快的转身逃走了。
“没事吧,我正要去找你。”夏亦末已经分不清是意识在对话还是真实的声音了,她只能驻足寻找着声源,梦式遥遥的站在远处的灯柱上,看来他是用意识在呼叫她。她朝他挥了挥手,示意附近安全。因为除了他,她听到不到第二个意识流的声音。眨眼间梦式已经来到她身边,好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我看到弥荒了。”
“什么,那人呢?”
“他们把他关在一个镜面的玻璃房里,只能从外面看到里面,里面看不到外面,而且超强隔音,恐怕连声波也进不去。他们在对他试验一些奇怪的远程武器。”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可是她只看到破破的仓库啊。
“地下室。就在你去的仓库的正底下。那里没有暗杀者防备,他们只用普通的士兵,但是他们有一种仪器可以检测到我们。”
夏亦末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我们和普通人应该没有本质区别吧。”梦式却摇了摇头。
“我们的血液比较冷。因为长年浸泡在液体中的关系。细胞活动更加频繁,因为恢复液使我们的细胞更容易自动修复。而且实战类型对象的骨骼肌肉皮肤被强化,运动中会释放巨大的热量。就像一头高速奔跑的豹子,在黑夜里很容易暴露在热成像仪面前。我们周围还有磁场。你可以轻易判断实验对象的种类是因为观察力,但其他人彼此辨认却是根据围绕的磁场。”
“就像夙的磁场,我才被判断为操控者。”
“嗯。但是因为他的磁场是之后才植入你的,所以只有你在发挥他一部分潜能的时候才会被判断。”
“也就是说,现在除了我们自己。普通人也可以轻易的辨认出我们的不同。”
梦式无奈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啃了几口自己顺回来的面包和烤肉,梦式突然认真的看着夏亦末道,“我们开始逃亡吧。”
“什么,什么逃亡。”
“现在我们就像猎物,猎手已经掌握了我们的活动区域准备捕杀了,如果我们继续耗下去就要完蛋的。但如果我们像猎物通常会做的那样迁徙,对方就不得不选择继续捕猎或放弃,所以我们就能赢得时间重整。否则留在原地,只是看着猎手重新补充弹药而已。”
夏亦末沉默着,事实似乎确实如此。
“所以,我会把弥荒带出来。你去准备离开的方案。”猛然之间梦式不再是一个顽劣的少年,而是一个真正高高在上的指挥官。他看着夏亦末安抚的笑了一下,“我和末世参加大战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的确,他的年纪在她心底也是一个谜。
轻便直升机沉寂的停在树丛边。夏亦末就着手电的光阅读着驾驶指南,她的学习力也是经过研究所开发的,就是不知道真的能掌握多少。
到了约定的时间电子表发出轻微的提醒声,夏亦末关掉了电子表,戴上夜视镜紧张的望着远处一片黑暗的树林。这个地方也是梦式找到的,他之前尾随军车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这里,作为备用停机坪使用不错。
黑暗中似乎有人靠近,她静下心来倾听对方的意识流,却只有茫然一片,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两人是对她早有戒备了。
“起飞。”梦式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夏亦末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他和弥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登上了飞机,弥荒一脸苍白似乎大病初愈的样子。
直到飞机升到半空中夏亦末才意识到紧张,她知道怎么开飞机但不知道怎么飞行,方向在哪里,他们要往哪去,多少的高度才合适。“让个位置吧,我来。”梦式从后座爬了上来,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座,然后切换了主副驾驶的位置。“你去后面休息一会儿。”看着梦式的侧脸毫无紧迫感,夏亦末才晃悠悠的爬到了后座,躺在弥荒的身边闭目养神。
即使在睡梦中夏亦末也极不安稳,她老是梦到有战斗机追踪他们,锁定目标发射迫降弹,身后不远处有一架小型战机坠毁了,又一架追了上来……猛然,夏亦末意识到不妙,这个梦也太符合现实了。等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弥荒趴在座位边缘不停的看着后方,而那个梦其实就是弥荒的意识。
“怎么回事?”她一下子跳了起来,难道要坠机。
“没事,没事,就是有几个小孩子不高兴跟着要糖吃。”梦式话音落就听到直升机后面偌大的爆炸声。“干得不错嘛,梦式小朋友。”弥荒跟着揶揄。
身后追击的自然是军方的战机,但是他们忘了梦式的战斗力是极高的,被尊称为终端武器不是平白无故的,就算直升机上没有武器装备,有他在就相当于定向导弹了,而且是即时手动调整绝无偏差。直到飞到海域上方,身后才没有了战机的踪迹。
“看来是甩掉了。”弥荒叹了口气躺会椅子里,他的脸色依然白的恐怖。
“他们给你注射什么了?你怎么看上去有点……”夏亦末翻开弥荒的眼球检查。
“High药吧。我始终觉得神志不清,还有错觉。”
“没错,把我当实验人员,差点打扁我。”梦式跟着抱怨。
“少来!跟你对拳脚,我那是变相自杀。”
瞧着远处的天空渐渐变了颜色,夏亦末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要去哪里?”在上空,她完全没有了方向。
“维也纳。”回答的是弥荒,他似乎早就知道了梦式的答案。
“为什么要去维也纳?”
“你仔细的想一想,就知道了。”弥荒看着夏亦末的眼睛,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