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谍战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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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王牌特工的裙下之约

文◎方冠晴 插图◎FOX

一、君子协定

莎朗是一名王牌特工,二战期间,她为美国及其盟军收集了很多敌方的重要情报。

1942年秋天,美国情报局得到可靠情报,德国已经研制出一种新型坦克,就是被称为“杀戮机器”的虎型坦克。这种坦克的装甲外壳是采用新型钢材制造,坚硬无比,在1500米外就可以利用穿甲弹击穿世界上任何一款坦克,而其他坦克却伤不了它分毫。德国已经在批量生产这种坦克了。

美国情报局格外震惊:一旦这种坦克进入战场,盟军的坦克全不是对手,战争局势将急转直下。所以,情报局迫切想了解,这种虎型坦克的装甲外壳到底是用什么钢材制成的,以便找到击穿它的办法。他们陆续派出了几名特工,但是,德国的兵工厂防卫森严,派出的特工不是铩羽而归,就是泥牛入海,踪迹全无。

关键时刻,美国情报局只得请莎朗出马。这时,莎朗刚从敌占区回来,她在完成上一次任务时,两名助手为了掩护她撤退,壮烈牺牲了。对这位战功赫赫的王牌女特工,情报局特别关照,准许她去培养特工人员的秘密学校挑选学员,当她的新助手。

一位少校教官领着莎朗去特工学校。学校里正在上理论课,一位相貌普通的老教员在讲解一个案例:美国情报局的一名女特工,如何装扮成一位纯情少女,创造机会,让德国军官死心塌地地爱上她,并获取了军事情报。他所讲的,正是莎朗上一次执行的任务。

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莎朗不禁停下脚步,站在了窗外。听着听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教员褒扬的词语很少,却大量地使用批评的语句,先是指责莎朗获取情报进展缓慢,投入太大,接着又批评说,莎朗在获得情报后,不该杀死德国军官,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以致两名助手为了掩护她撤退,白白地送了性命……

莎朗当即质问身边的少校教官:“你们学校认为我执行任务的案例有这么不堪吗?竟成了反面教材?”

少校结结巴巴地解释:“学校十分推崇你,总是将你的案例当作经典来解读。只是威尔克这个老东西,自恃当特工时有点建树,目中无人,经常批评这个特工办案子有纰漏,那个特工办案子有瑕疵,你别见怪。”

原来这老家伙就是威尔克!莎朗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这时,威尔克在教室里说的一番话彻底将莎朗激怒了,他说:“我一直瞧不起那些靠卖弄风骚出卖肉体来换取情报的特工,动辄就与敌方的官员上床,这与妓女有什么区别?”

莎朗一脚踹开教室的门闯了进去,怒问:“你算什么东西?敢恣意侮辱为祖国出生入死的特工!”

威尔克怔了一下,说:“你是莎朗?我并没有侮辱你,我只是在教学生如何做一名合格的特工。”

“你将我与妓女相提并论,还没有侮辱我?那你认为,我是一名不合格的特工了?”

威尔克沉吟一下,平静地说:“你也许是一名合格的特工,但并不是一名优秀的特工。你获取情报的手段太单一,都是靠色诱,而且办的每一个案子都有瑕疵。就说上一个案子,你根本不必杀死那名德国军官,你的两名助手也不用为了掩护你撤退而送了性命。”

“我的助手以他们的生命换取了更多德国鬼子的性命,他俩的死是光荣的!”

“我们是特工。我们的任务是获取情报,而不是杀敌。”

莎朗难以辩驳,只得反问:“你认为我不是一名优秀特工,那你是喽?你为国家收集了多少情报,有我多吗?据我所知,你收集情报,无非就是爬烟囱、扮仆人,这就是高明的特工手段?”

“我的手段就是比你高明。我没有你的贡献大,是因为国家需要我言传身教,培养更多的优秀特工。所以,我没有到一线去施展才华的机会。”

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呀!莎朗冷笑:“那好,我给你机会!看看谁有真能耐,而不是夸夸其谈!”她拂袖而去。

莎朗回到美国情报局,说已经挑中助手了,就是教员威尔克。这次的任务至关重要,耽搁不得,她的上司马上打电话叫来威尔克。

威尔克来了,他高兴地说:“能有机会出任务,太好了!就是当助手我也愿意。”

“不,你是前辈,哪敢让你当助手?我只需要你跟我一起出任务。”莎朗挑衅地望着他,“你不是自诩比我高明吗?我俩同时去执行任务,看谁先搞到情报。”

老头子乐了:“你这是要和我比赛?有什么说道?”

莎朗板着脸说:“你当着那么多学生的面侮辱了我。如果我比你先搞到情报,你必须当众赔礼道歉。”

威尔克爽快地答应了:“你赢了我,证明我确实看轻了你。我不但会当众赔礼道歉,还可以跪倒在你的裙下,卑贱地去吻你的鞋,表示我永远俯首称臣。”

莎朗不无讥讽:“这可是你说的。那我这段时间就不擦鞋了,等着你用老嘴去舔净它。”她又冷哼一声,“如果你赢了我,那我也跪倒在你脚下……”

威尔克连连摆手:“那倒不必。如果你输了,希望你做我两个月的学生,补习一些必要的知识。”

“一言为定!”莎朗冷笑着举起手掌,两位王牌特工的手掌击在了一起。

二、美女出招

当天,这两位老少特工就乔装出发,前往德国柏林。德国生产虎型坦克的兵工厂就在柏林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在小镇上,到处是荷枪实弹的党卫军士兵和穿着便衣的盖世太保。两人接受了一道道盘查,他俩都应对自如,毫无破绽。

莎朗和威尔克分道扬镳后,莎朗住进了镇中心的一家旅馆。这里离兵工厂很近,从房间的窗户就能望得到兵工厂的大门。

威尔克呢,却去了镇郊的贫民区。他买了一套修鞋的工具,摆摊当起了修鞋匠,只是他的住处和摆摊修鞋的地方,离兵工厂太远了。莎朗直冷笑:“这就是老牌特工?你一个修鞋匠,怎么进兵工厂?又怎么弄得到需要的情报?”

第二天,莎朗揣着一封事先准备好的信,来到了兵工厂。守门的党卫军士兵要驱逐她离开,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哀求:“你就让我见福斯·马丁最后一面吧。他想甩掉我,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啊。”

士兵不怀好意地笑了:“福斯·马丁想甩掉你?你是他什么人,情妇?”

莎朗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是他的未婚妻。”

听了这话,士兵不敢怠慢,将她领进兵工厂,来到了离大门不远的一幢房子里,然后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上校军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问:“你找我?”

“不,我找马丁。福斯·马丁。”莎朗怯怯地说。

“我就是呀。”

“你就是福斯·马丁?”莎朗惊讶地叫起来,“天哪!我要找的是另一个福斯·马丁,他是我的未婚夫。”她伤心地饮泣起来,“我找到这里来,已经耗光了钱财。看来,我再也找不到他,连回去都没办法了。”

莎朗那不谙世事的清纯模样,以及伤心恐慌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上校安慰她:“你先别慌。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也许我可以帮你。”

莎朗一边抹着泪,一边断断续续地讲起来:“我和马丁订婚不久,他就参军上前线去了。我的父亲也是军人,在莫斯科战死了,随后,我的母亲加入了德意志爱国抚慰团,为圣战出一份力。我一个人在家,想想也要为圣战作点贡献,所以也报名参加了抚慰团。到了抚慰团才知道,是为军人奉献我们女人的身体。这时候我才犹豫了,我一直想将身体留给马丁,但上头说,我们的工作是为祖国献身,是光荣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上校的脸色,随着莎朗的讲述起着微妙的变化,他大胆地打量起莎朗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来,问:“你为祖国献身了没有?”

“没有。”莎朗说,“我的意志不够坚定,还是想将我的身体完整地留给马丁,所以我退出了抚慰团。但马丁不知从哪里听说我曾经加入抚慰团,所以他写来这封信,说我是妓女,再也不要我了。”她掏出怀里的信,交给了上校。

上校看完信,大骂起来:“这家伙怎么这么可恶,简直就是个浑蛋!他居然将为祖国献身的女人比作妓女,太不像话了。”

莎朗天真而又茫然地问:“您也觉得加入抚慰团不是坏事?”

“那怎么会是坏事呢?士兵为祖国冲锋陷阵,出生入死,寂寞的心灵需要抚慰呀!加入抚慰团,为祖国出力,那是妇女的光荣。”上校极力鼓动她。

莎朗说:“我接到马丁的信,看到信是从这里寄出的,我就找来了。我只想告诉他,我的身体还是清白的,不要离开我。听说福斯·马丁已经升为上校,在这里的兵工厂当工程师,可谁知,人们告诉我的福斯·马丁并不是他,而是您。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她又抽泣起来。

上校看看手里的信封,确实盖着这个镇的邮局邮戳,他转动转动眼珠,轻轻抚摸莎朗的秀发,说:“你别急,既然信是从这里寄出的,他一定就在附近。你先在这里住下来,我来帮你找他。我们兵工厂没有与我同名的,但保不准附近的驻军里会有。”

“可是,我已经没钱了,没办法再在旅馆里住下去了。”

“放心,我会帮你安排的。你是一个打算为祖国献身的女士,应该得到照顾。”

上校领着莎朗回到旅馆,他与旅馆的老板交涉,必须让莎朗无限期免费住下去。交涉完毕,他并没有离开,一直送莎朗来到房间,谈起他非常尊敬那些抚慰团的妇女,说她们都是国家的忠诚战士。

谈了很久,上校感觉莎朗基本认同了他的观点,就诉起苦来,说他的老婆也参加了抚慰团,抚慰那些从前线回来的士兵,而他在这里为国家尽职工作,却没有人来抚慰。

莎朗知道,他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他是这个兵工厂的工程师,掌握着虎型坦克最核心的机密。他的老婆就住在镇上,他却像一只偷嘴的猫,经常在外偷腥。他惯常的做法,就是利用一些妇女对纳粹的狂热,告诉她们,献身于他就是献身纳粹,是光荣而崇高的事情。

果然,上校很快就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不断地称赞莎朗美丽,然后提出,请莎朗抚慰一名光荣的纳粹军人那颗寂寞的心。

莎朗也认同这样做是为祖国献身,但她还是羞涩地表现出犹豫。上校已急不可耐,一下子扑了上来,紧紧地抱住了莎朗,将她压倒在床上……

三、艰巨任务

就这样,福斯·马丁上校占有了在他看来很单纯很无知的莎朗。他对莎朗完全着了魔,打算让她长期做情妇。

为了稳住莎朗,马丁还以上校的身份,像模像样地颁给莎朗一枚勋章,别在了她胸前的衣襟上。

莎朗继续装傻充愣,献身于这位自以为是的上校。不过,每次上校到她这里来,她总是先将他推进浴室里洗澡,趁这工夫,她就悄悄地打开上校带来的公文包,翻找他的外套口袋,希望能找到所需要的情报资料。

但是,马丁显然是一个纪律性很强的军官,从不将有关虎型坦克的资料带在身边。莎朗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装着无知和好奇,向马丁打听有关坦克的问题。但马丁三缄其口,问急了就撂下一句话:“这是军事秘密,我不会犯错误的。你要是不想惹麻烦,最好也别问。”

莎朗是真恼了,她还没遇到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于是,在一个马丁没到她这里来的夜晚,她装着想念他的样子,主动去兵工厂找他。她想由此混进兵工厂,或者到马丁的办公室里去找资料。但是,守门的士兵毫不留情地将她拦在了大门外,她就倚仗与马丁的关系,跟士兵争吵起来。马丁很快赶来了,说莎朗不该来这里,然后送她回旅馆。

回到旅馆后,趁着马丁脱衣服,莎朗猛然发难,一招制敌,撂倒了马丁,将他绑了起来,拷问有关虎型坦克的情报。

这位纳粹上校这才知道,自己被莎朗的外表给骗了,入了套。但是,他是一名死心塌地的纳粹分子,无论莎朗如何折磨他,他就是不说出虎型坦克装甲外壳的秘密。

没办法,莎朗只得将他打晕,绑在床上,然后搜出了他的办公室钥匙。

莎朗连夜翻围墙进入兵工厂,兵工厂里机器轰鸣,工人们在加班加点赶制虎型坦克。她在厕所旁边逮住了一个刚刚解手出来的工人,逼他说出马丁办公室的位置,然后打晕了他。

借着建筑物的掩护,躲过扫来扫去的探照灯,莎朗靠近了马丁的工程师办公室,只见里面一团漆黑。她顺利地用钥匙打开了门,摸黑跨进去,但是,里面的灯猛地亮起,晃得她睁不开眼。

莎朗立即扑倒在地,就地打了两个滚,听到耳边“砰砰”两声枪响,子弹打得门框上木屑横飞。这工夫,她才看清,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着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一边开枪一边往这边逼近。

原来,德军将虎型坦克看成是制胜法宝,对生产虎型坦克的兵工厂守卫极严。在放有虎型坦克资料的地方,还派了士兵内部守卫,防止盟军的情报人员潜进来偷取资料。

情势危急,莎朗只能拔枪还击。这时候,警报“呜呜”地响了起来。她知道,大批德军很快会包围过来,再不撤退就晚了。

莎朗开枪打灭了屋内的电灯,趁黑溜出了办公室。大批德军赶到了,她不敢恋战,打了几枪,找机会迅速翻出了围墙。还没接近旅馆,她就发现很多士兵赶过来,将旅馆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定是刚才在工程师办公室里与两名士兵照面,对方已认出了她,到这里来堵她了。

旅馆回不去,莎朗只能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她相中了附近一户人家,摸黑躲进了厨房,蜷缩在黑暗角落里。待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色微明,却猛地听到外面有动静。她凑近窗前一望,好几辆军车开了过来,从车上跳下很多党卫军士兵,将这户人家团团围住。

莎朗不知道敌人是怎么知道她的藏身地的,情急之下,她趁天色还没有亮透,强行突围。她先在门口开枪撂倒两个士兵,将敌人吸引到正面来,然后撞破了厨房后的窗户玻璃,逃了出来。

接下来的情形十分不利,她无论逃到哪里,敌人总是很快就跟踪到她的行踪,追了过来。天色渐渐大亮,她就这样一路被人追杀,逃往镇郊。她的子弹打光了,只得扔掉了手枪往前奔跑。

在镇郊,莎朗一眼就望见了威尔克,他早早在一块站牌下支起了修鞋摊,两个年轻的德国人正在摊前让他修补皮鞋。追兵渐近,莎朗硬着头皮奔向威尔克,寻求帮助。

威尔克只看了她一眼,又望向不远处的追兵,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拽着她坐在小凳子上,说:“你也来修鞋吗?等我将这位先生的鞋掌钉好,就来为你服务。”说着,他就“叮叮当当”地钉起鞋掌来。

莎朗知道,威尔克这话是说给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听的,这两人穿着兵工厂的工作服,显然是那里的工人。

三轮摩托车的马达声清晰可闻,那些党卫军离这里不到五百米了,威尔克还在全神贯注地钉鞋。鞋掌钉好了,一辆汽车也刚好驶到,那是兵工厂的厂车,专门接送工人上下班的。威尔克将鞋交还给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就匆匆穿上,跳上车。汽车沿着街道开走了。

党卫军的摩托车终于驶近,但是,他们并没有停下,而是“突突突”地从鞋摊的旁边驶过,一路向前。

莎朗偷眼瞄过去,第一辆摩托车的挎斗里坐着一名军官,手上捧着一只脸盆大小的仪器,正大声命令驾驶摩托车的士兵:“快追!她上了前面那辆车,追上那辆车!”

莎朗愣住了,不解地瞟一眼威尔克。威尔克用手指了指她胸前,她这才发现,胸前的衣襟已破了一个小洞,那里正是原来别勋章的地方。

莎朗恍然大悟。原来,马丁给她的那枚勋章,其实是一枚超声波跟踪器。马丁想让她永远做自己的情妇,怕她什么时候离开了,所以给了她这枚勋章。无论她到哪里,马丁都能很快找到她。而现在,跟踪器成了敌人搜捕她最好的工具。

“这个该死的色狼,可真卑鄙!”莎朗禁不住骂出声来。她明白了,是威尔克救了她。她刚靠近,威尔克就拽着她顺势扯下了那枚勋章。他一定是趁给那个工人钉鞋掌,将勋章也钉在了鞋底,让那个工人成为敌人追捕的目标。

可是,威尔克怎么一眼就能认出那枚勋章是跟踪器呢?莎朗不得不对这老头刮目相看。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问,威尔克已站了起来,拉住她说:“快逃!等敌人追上那辆车找不到你,他们会回来的。这是我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往镇外狂奔。

四、惺惺相惜

回到美国情报局总部,莎朗垂头丧气地报告,说任务失败了。

上司很震惊:“你们没有搞到虎型坦克装甲外壳的成分?他们的虎型坦克很快就要开上战场,到时候我们盟军就惨了。”

威尔克不紧不慢地发话了:“我想,我已经搞到了你们需要的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上司,“你们让专家分析一下成分,不就行了?”

上司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威尔克,你这个老东西!我就知道,你准能行!”他拿着纸包,兴冲冲地走了。

一旁的莎朗愣住了:“你弄到了虎型坦克装甲外壳的样品?那些日子,我一直盯着兵工厂,根本没见你进去过。兵工厂守卫那么严,不可能让做坦克外壳的钢铁流落到外面来,你是怎么拿到那铁块的?”

威尔克淡淡地笑了:“我本来就没去过兵工厂,谁说我拿到铁块了?”

“那你刚才拿出来的是什么?”

“铁屑,从用来做坦克外壳的钢板上掉下来的铁屑。”威尔克纠正道,“我们之前派过几名特工去,他们失手了,已经打草惊蛇,敌人的防卫会更加森严。进兵工厂去弄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危险重重,所以,最安全最可行的做法,只能从外部入手,让兵工厂内部的人带出我们所需要的东西。于是,我选择在离兵工厂很远的地方住下来,这样不会引起党卫军的怀疑。而我住的地方,有很多兵工厂的工人。”

莎朗急了,她要听那关键的:“你是怎么让兵工厂内部的人带出东西的?你发展了同伙?”

威尔克摇头:“我装扮成一个修鞋匠,来修鞋的,自然也有兵工厂的工人。我挑中了一个工人,他的头发很脏,总是有铁屑,工作服上有很多细小的灼痕,没有烧断纱线,却留下了烧灼的痕迹。如果你有经验,就会知道,他是切割钢材的切割工。”

莎朗瞪大了眼睛。她总是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打交道,对底层工人的情况知之甚少。

威尔克继续说:“兵工厂是专门生产虎型坦克的,切割工人切割的,当然就是坦克上要用的钢板。所以,那个工人来修鞋时,我在他的鞋跟和鞋掌的凹陷处嵌进了一块磁铁,然后在鞋跟上钉进一根长钉子,也没有完全钉透,露了一点在鞋跟外。他穿上鞋子去工作,切割钢板溅下的铁屑就会被磁铁吸住,附着在鞋跟和鞋掌的凹陷处,不会与地面摩擦,就不会掉下来。而他在工作时不停走动,鞋跟上那根没有完全钉透的钉子在重力作用下不断往里钻,不久就穿透了鞋跟,因为有鞋垫隔着,伤不了他的脚,但会令他不舒服。他会认定我没将他的鞋修好,下班后又来找我重修。我就可以收集那些铁屑,再帮他拔去那根钉子。就这样,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需要的东西……”

莎朗很惊讶。这种办法最简单,却又那么有效,她做梦都不会想到。

“你平时执行任务,都是用色诱,这招对付高官虽然有用,但手段太单一,也就有太大的危险。越是敌人的高官,警觉性就越强。所以,我认为,一名优秀的特工,所运用的知识要全面。其实,很多情报并不一定要深入敌穴才能弄到的。就像这次,我很早就拿到了需要的东西,之所以没有离开,是因为你还在执行任务,我可以从容地留下来接应你。”威尔克的话像是一记警钟,敲醒了莎朗。

这时,上司兴冲冲地回到办公室,报了一个喜讯:“专家已经测出了那些铁屑的成分。敌人的虎型坦克,是用冷轧技术制造的镍钢制成的。我们既然知道他们的装甲外壳的成分,就能找到击穿它的办法!”

果然,美国及其盟军经过反复实验,找到了对付虎型坦克坚硬外壳的办法。他们在坦克上换装大口径的穿甲炮来对付虎型坦克,而且采取近距离作战的办法,让坦克有效地靠近虎型坦克两百米再进行攻击,让德军的“杀戮机器”没有发挥预期中的作用。

任务结束后,威尔克又回到特工学校教书。这天,一个貌若天仙却穿着朴素的女子走进了课堂,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跪倒在威尔克的脚下,俯下身要去亲吻他那双脏兮兮的鞋。

威尔克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他搀起了那名女子,说:“莎朗,别这样。我说过,我不让你吻我的鞋,我只是让你当我的学生。”

“我今天来,就是来拜师的。”莎朗诚挚地说,“您用实际行动让我知道,我离优秀特工还有很大一段距离。我真诚地恳求你,接受我这个学生,教给我更全面更有效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