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极,怨极,却偏偏发作不得。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风清去整念离,那可是她的陪嫁丫鬟,陪了她十几年。
男子却谁也不看,仅直从御医身上接过药,扯着念离的手就要为她上药。
然,念离此刻也是怕极,她轻抿着苍白的唇角,看到夜容的手伸过来,手指一颤,下意识的就避了开来。
就这一个下下的动作,让男子的手僵在半空,锐利的唇角紧抿。
“夜容,我,我不是故意的……”抿了抿唇,念离有些紧张。
眉心微蹙,上一次——
上一次也是这样下意识的动作,结果——
想到这里,念离心中一颤。
“念离,知道么?你的不是故意的,你的无心的动作,才是最伤我的。”男子不辨情绪的一笑,说罢,一把扛起她,在众人的视线中,目空一切的走出大殿。
浓密的睫毛垂下,深色的瞳,闪过一丝极浅的伤。
再扬起时,那眸中,冰冷空绝,瞳孔深的如深渊,宛如地狱使者,再找不到一丝一毫感情。
下意识的动作,无心的逃避,才是,最致命的伤害!
“夜容,我不舒服。”被倒挂着,念离动弹不得,只觉全身的血液逆流,让她异常难受。
夜容充耳不闻,运起轻功一跃而起。
黑色的衣裳在空中飞扬,墨色的发,周身浓稠的黑色气息,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脚下的景象一闪而过,他的功夫已已臻化境,带着个人也完全不减速度。
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侧,他全身冰冷,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就像是北极寒冰一般,怎么也融化不了那么冷。
念离知道,他此刻,必定是气急。
上一次,她下意识的避开他,他怒极,避了她几天,却没有伤害她。
那么这一次,她还能这么平安的度过么?
正思索间,却听他冷冰冰道,“念离,我说过,没有下一次。”
那凌厉的口气,像刀锋一样将她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