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查斯特菲尔德勋爵给儿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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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四封信:临终的忠告

这封信在作者去世后才被寄出。不要形成一种俗气的、招摇的服饰打扮,也不要假装经过精心雕饰似的。在理智和清醒的人们眼中,轻薄的、俗丽的装束会降低一个人的身份。

你很快就会收到我的遗嘱,这份遗嘱是我尊重和热爱你的一个有力证明。这张纸不是一份遗嘱,它只是传送我对你的希望,希望你成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伟人。无论是出于对我过去照料你的感激,还是你的好心和好感,你都应该接受这样的一个请求。我劝说我自己,你会及时地体察到我的良苦用心,就好像法律逼迫着你必须这样做一样。这一切并非是强迫的指令,但显然会使那些虽然不再使坏、但假装做出好的榜样的老朋友们变得不快。但是一个宽容和温和的朋友的劝告以及其在日常生活中积累的长期经验,对于克服你的年轻幼稚,显然有很好的帮助及指导作用。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拥有我的头衔和地位。你现在所处的年龄,是个非常微妙的年龄,需要比以前更审慎地训练自己的行为表现。我知道这对一个年轻活泼的小伙子而言,是一件极不受欢迎也很难令他信服的事情,然而它无疑是一个客观现实,一个我最真诚地祝愿成真的愿望,尽管我不奢望能完全说服你。在人生的重要阶段,存在着一些危险的情感,包括因繁忙、鲁莽而压抑身体机能的反映、过于高涨的情绪以及其他的不道德行为。这样的一个状态至少要持续6~7年,经常会对身体和精神造成致命或永久性的伤害和影响。到那时,你恐怕也会沉醉于其中,就像一个喝醉的酒鬼一样,在摇篮中,希望能等到他人的支援。作为你,我亲爱的孩子,你抓住了我人生的一个尾巴,我希望我的人生经历能使你远离失败,尽管真正付诸于行动,有时候或许会有一定的难度。至于你的宗教和道德责任,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你完全精通于此。只是希望你能严格认真地遵循相关的准则。因为如果你不这样做,那么不仅你今生不会幸福而且来世也会落难。我思量你刚满21岁,才从旅行归来,冲动要多于思考。你在祖国、在人生舞台上迈出的第一步,给人留下深刻的第一印象,将影响你的终身。在很大程度上,将决定你将来的名望。举例来说,如果他们发现有一份对你不利的账单,你会先受到大陪审团的审问,不能抱有任何幻想,期望那些小陪审团们能作出对你有利的判决,相反,这些小陪审团们会再一次在议会审问你。不要形成一种俗气的、招摇的服饰打扮,也不要假装经过精心雕饰似的。在穿戴上采用时下年轻人的装饰就可,不要追求一个没有思想的年轻继承人的那种华而不实。在理智和清醒的人们眼中,轻薄的、俗丽的装束会降低一个人的身份。永远不要穿那种过分华丽的服饰,穿着打扮应该与你的年龄和地位相符,但是不要尝试通过奇装异服来突出你自己,更不要考虑如何通过某种微不足道的环境来为自己涂脂抹粉。但是可以通过抗衡、通过伟大的高质量的团结,将举止、神态以及言谈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创造一个和蔼可亲的形象。你在小镇上的第一次露面,就应该像是同熟人会面似的。越是有那种如同熟人相处的感觉,效果就越好。应该注意不要失去同龄人对你的信任。争取一定的时间与那些你或多或少要与其打交道的年轻同伴相处,你就能或多或少地了解他们的性格,但是必须遵循一个准则:这就是只与那些道德境界清白的人保持密切的往来,其他的人则必须保持距离。有这样一句格言说得很好:“只要告诉我你同住者的情况,我就能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同样的道理,当一个人交了一个流氓朋友或傻瓜朋友时,那么他一定也会做一些坏事或傻事。一种良好的性格至少会通过经常接触不良的性格而使其灵魂受到洗礼。不要被时髦的词汇——“斗志”一词所诱惑。事实上,人类所能接受的一个有斗志的人,通常指的是一个强壮和热情但缺乏理智的像动物一样生活的家伙,这类人性情暴躁、被错误引导、强词夺理、错把荣誉当成妒嫉,经常因为怀疑而故意当众侮辱人,更严重的是,这类人往往因为江湖义气而愿意为不法分子抛头颅洒热血。应该冷静、坚定及坚决避开结交这样的伙伴。顺便提一句,一个有斗志的妇女是一个有斗志的男人的翻版,往往既刁又泼。我应该向你谈谈有关反对赌博的事。以我个人的亲身经历大声地向你哭喊:不要赌博。赌博会使人陷于一种狂喜狂怒的境地,它会摧毁你所有的理性,或许还会损坏你的形象。赢钱只是偶然的事,不论是谁只要你沉溺于此,最终肯定会输钱,甚至输掉一个人的形象。我在赌博中输了许多钱,为此我感到很遗憾。但如果我当时赢了钱,现在肯定会感觉更遗憾。事实上,我只能谴责这样一种荒唐事,我为罪恶忏悔。但是在这一世界上,作为一种普通的交往方式,你会经常被迫在社交场合参与游戏和赌博,为此,你必须严格地遵循这样一个准则:

决不要坐在男人堆中赌博,但如果有一个女人在场或虽然全是清一色的男人但属于两个不同的派别,则不妨可以参与其中,赌上一阵子,最终的输赢数目都不会很大。不要仓促地结婚,应该四处物色对象,因为爱情很重要。结婚只有两种目的:爱情和金钱。如果你为爱情而结婚,你无疑会有非常幸福的日子,但可能也会有不少心神不安的时候;如果你为金钱而结婚,你将不会有什么幸福的日子,但或许也不会有心神不安的时候。在后一种情况下,至少让妇女处于这样一种境地,这样你就能同她体面而和睦地生活在一起,否则就如同是一种劫掠般的生活。无论是哪种情况,都必须要让女方是清白的和没有可值得怀疑的品德,社会地位也不能低于你,否则你就会感觉没面子。在我回到英国之后,你无疑很快会成为两个议院中的一名成员,在那里你肯定会努力使自己成为一个杰出的演说家。如果你有同感,这样的一个任务对你来说就不会感到很难,因为我认为你有这个能力,而且潜力无限。你在第一次、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试讲时,可能会失败,甚至怯场,但经过了这样的惊惶和忧虑之后(事实上每一个谦逊的人都会经历这样的惊惶和忧虑),不要气馁,只要坚持,最终就会成功。世界上很多事情需要大量的才华和知识,但演讲只是一种熟练技术,只要经常使用就能获得这种技术。然而我必须提醒你,在成名之前决不要将你的演说词记下来。你有可能成为一个演说家,但永远不要成为一个辩论家。充分准备并很好地用你自己的思想消化你要演讲的主题。假定你能正确地引入到你的演讲中去,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能够让他们将1~2段精彩的片段带回家,就像歌剧中脍炙人口的歌曲,这样就会有很好的效果。博林布鲁克家族即便在日常会话中也已非常习惯用华丽的口才讲话(任何一个仔细的人都会这么做)。已有人在研究他的现场即席演讲。在我看来,曼斯菲尔德是继他之后的第二个具有好口才的人,但事实上彼特先生继承了他,不需要经过事先考虑,就能感到雷鸣电闪的作用。世界上最好的事物,但如果穿着打扮怪异、讲话也不雅,就不可能取悦于人。在两院中,说服别人和与人交谈都几乎不成问题,但是谁最切题谁也就最得人心。在那种场合就像在任何一个其他场合中一样,必须为了做到优雅而作出牺牲。开场白必须要谦和,结束语则应该尽可能强烈。我几乎无法做到将你的注意力引到喝酒的话题上。因为理智告诉我,我正在给一个理性的正派人士、一个绅士而不是一个下流的家伙写信,然而也许你会无意地粘上这样一种糟糕的习惯,即便是没有喝醉或只是小啜几口,正像酒鬼经常描绘自己的那样。我奉劝你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要成为这类俱乐部的成员。因为所有俱乐部的目标,不是为了喝酒就是为了赌博,一般而言两者兼而有之。一个饮酒俱乐部的忠实会员,事实上不一定总喝醉,或许难得喝醉,但无疑他也不可能非常清醒。经常由于前一天晚上的狂饮,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涨红着脸。赌博俱乐部的成员则都是骗子,兴许他们不久就会成为乞丐。你将要也应该成为朝廷的雇员,那里是学习风度举止的最好学校,即便是最没有知识的人也会考虑和谈论“风度”一词,在朝廷所发生的不道德行为决不会比某个宁静的小山村多。事实上,人类的本性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只是道德标准不同而已。在小山村,这样的标准比较粗鲁一些,而在朝廷则更礼貌一点。正如这两个不同地方的服饰,在村子里人们穿的是粗衣粗布,而在朝廷内人们穿的则是绫NB023绸缎。既不要成为一个奴隶般的朝臣,也不要争做胡闹的爱国者。用行为而不是理由来统治这个世界,利用权威在政治事件中往上升,而不要总是被那些最严厉的道德规范束缚了手脚。不但要温顺,小心地保护你的道德清白,而且也要保护你的政治和名望。在你的政治争斗中,不可避免地会树立不少敌人,但他们应该只是政治上的敌人,而且在时间上也应该是暂时的,千万不要让其成为你私交的敌人。要坚定不移地坚持你自己的原则,并且不带任何个人的情绪,以一个绅士的礼貌和幽默对待每一个与你不同政见的人。因为在充满了硝烟的政治斗争中,敌意和和睦都是相对的,经常会发生转变。在生意场上,要尽你所能,但不要太狡猾。狡猾是无能的黑暗的庇护所,每一个人只要她愿意,都能通过假装或不假装,简言之就是撒谎而成为一个狡猾的人。但这样的一种品性通常被人们所鄙视和痛恨,对于狡猾的人这也是他们应得的下场。一个真正的伟大的人是不会采用这种手段的。通过你的美德和诚实,保持你那具有尊严的名望。这决不意味着你被迫讲出所有你所知道的和思考的事情,但是你将受到所有最严厉的道德约束。为了求得真实,而决不要违心地说那些与你所知和所想截然相反的话。必须控制你的面部表情,不要让人轻易读懂它。最基本的一条原则,也几乎是唯一的一个原则,可借用诚实的意大利政治家说过的一句话来描述,这就是“放开你的表情的同时,就应该关闭你的思想。”永远不要因为你的地位和出身而感到骄傲,但可为你的品性和名望而自豪。没有东西比前一种骄傲更能伤害你的自尊心的了。是的,你出身于一个贵族,但那已是很久远的事了,即便是我既不知道也不关心,你也不需要知道和关心。我敢说,在贵族院中,大概有20个人是继承了其家庭中的贵族血统。这样的一种自豪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料,但是品性的尊严是普遍受到尊敬的。非常小心地去争取并坚持这样的品性,粘上了为自己出身和地位而自豪的缺点你应该感到不幸,在某种程度上讲,你甚至应该通过对体面的严格的观察使自己成为一个高贵的人。至少这样的自豪会丧失一些本性上的东西,导致堕落。小心地避免每一个怪僻,以免给人以嘲笑的把柄,尽管嘲弄并非是建立在事实基础之上,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会紧紧跟随着你,如果不加以澄清,也许会一辈子跟随着你。你应该努力成为一个比你同龄人更聪明和更优秀的人,但应该真实地对待世界和人类。因为你还太年轻不可能成为一个圣者,因此很有可能成为嘲弄的对象。要和许多牧师做的相反,既要多行善事,但在年轻时不要到处布道。在朝廷你应该永远保持冷静。处处小心我上面提及的这些事情。保持你的手脚干净和纯洁,远离会使你声名狼藉的腐败的缺点,腐败甚至会成为产生其他许多缺点的根源。不要收受任何东西,使你的品性清白没有任何污点。因为对个人而言,贪婪是一种最卑鄙的和最肮脏的缺点。在公众生活中,腐败也是如此。我对腐败的定义是,不管作什么掩饰,拿的钱都超过其正当的薪水标准。你在朝廷的权力和信誉,可用来多积德而不能用来为你的亲属服务,也不要为你或你的家人能获得养老金以及继承权而服务。因为我也将这称作(它也确实如此)一种恶意中伤的污染源。尽管后来它已变得非常平常,以至于其几乎丧失了原有的名字。永远不要负债,因为这既不是诚实也不是慎重的事。相反,你的开销应当在你每年的薪水范围之内,这样可以留出一部分用来乐施慈善事业。保持节俭的美德,但不要拒绝行善,即便行善的对象是那些没有美德但处于贫困之中的人。这样做的好处是能提升你的名誉,比起那些时髦和奢侈的愚蠢的浪费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快乐。这封信将在你旅行归来后由都特先生转交给你,因为时间太长也许那时我已不在人世了。认真地仔细地阅读这封信,因为它是我深爱你的一个最终的证明。这不是一个年迈父母对子女的严肃和消沉的命令,只是来自一个挚友的友好的和可行的劝告。这个挚友记得他曾经年轻过,知道放纵是由于年轻和缺乏经验所致。是的,我曾经年轻过,因为太年轻,才会有愚蠢的放荡以及无数的轻率行为。这一切我现在从内心感到羞耻和悔恨,成了我年轻时的标志。

但如果我的劝告能使你变得比我年轻时更加聪明和优秀,这就是我所希望得到的回报。上帝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