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煞哼了一声：“我若杀他，他必灰飞烟灭。姬雪羽，本帝可以不当着你的面杀他，但是本帝要收回赐给他的一切力量，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一个普通的魂魄，没有丝毫的法力，再也不能穿行于白昼，任何一个小鬼都可以打败他，一丝微弱的阳光就能令他灰飞烟灭。”
“你……你这样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来到冥界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你可以留在人间不回来，但是他不能，天一亮，他如果还在人间，就会灰飞烟灭。可如果他自己回到冥界，就会被魔帝令追杀，只至灰飞烟灭。”
“九煞！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卑鄙！”雪羽从未如此生气失望，是，她的确太不了解九煞了，她根本就是太傻，太相信爱情，忘了他还是魔帝。
九煞抬头望望星空：“你还有时间，孤有的是耐心等你。”语毕，袍袖一挥，刮起一阵寒风，消失在黑暗中。
姬雪羽抱起倒在地上的李陵，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没有热度，双目紧闭，分不出他到底是死是活。对了，他是魂魄，本来就已经死了，不过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另一个空间，他没有消失，没有灰飞烟灭就是说还“活”着。
“陵哥哥，陵哥哥……”她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都是为了自己，他才落得这般模样。
李陵的眼皮动了动，眉头紧蹙。
啊，他真的还在！
“陵哥哥，醒醒。”
李陵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看空荡荡的山谷，问：“他们都走了？”
姬雪羽点点头。
“他怎么会轻易放过你我，是不是你答应了他什么？羽儿，千万不要为了我做傻事。”
雪羽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有答应他，只不过，他抽走了你身上所有的力量，你失去了法力，也失去了护甲，不能再穿行于人间了。”
李陵握住她的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没关系，只要你安然无恙，我就算灰飞烟灭也心甘情愿。”
姬雪羽鼻子一酸，淌落两行清泪：“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这件事原本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却让你遭受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