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从太尉府改成大将军府,他迁居到这个小院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忏悔之中。
翠文的出现,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是逼着自己承认自己的错误,反省自己曾经的过失,不要再浑浑噩噩下去了。
他也不去抹泪,只是无限愧疚地看着琳琅:“是我对不起你娘,是我对不起她!当年我如此糊涂,如今也还是糊涂。这么多年,都顽固不化,不愿意相信你娘的清白,不愿意还你娘一个清白!”
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哭,还是自己名义上的爹,琳琅的心里,也终于有些于心不忍起来。
她向来不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今天所做的一切,也不过就是为了求得一个真相罢了。
如今,真相大白了,太尉也终于肯承认自己当年的错误了。
该死的人,也逃到泽国去了,连追究,报仇的余地也没有了。
那还要怎么样呢?
这样就够了吧。
“好了,爹,女儿也是为了还娘一个清白,也不想爹一辈子都糊涂。现在这样,我已经知足了!”
“其实我该知道的,诗诗怎么会背着我做那种事情!”太尉一旦松了口,就再也无法收拾,“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对不起她啊!”
想到这些人因为这件事情的痛恨而对于琳琅的态度上的冷漠,也是无限的惭愧,“琳琅,都是爹的错,都是爹的错!爹不该那么对你,爹对不起你们母女!”
“还有我那个未出世的弟弟!”
这话本不该说的,但是说出来了之后,太尉更是背过身去恸哭起来。原来,他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儿子,只是这个儿子,是再没有机会见的了。
陆宣武就叹了口气:“爹,如今既然都清楚了,那祠堂里二姨娘的牌位是不是……”
琳琅用终身幸福换来的,自己娘的入了祠堂的牌位,简陋地只有一个名字。那个牌位本身就带着摆入者的许多的不情愿与故意的鄙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