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这一病,让军中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高陵骏下令把周边全部会些医术的人都抓来,但是他们都没有办法,一摸琳琅的脉象,即使是要命的威胁等在前面,也没有一个人敢点头接下这病人来。
琳琅一天天地萎靡下去,像失去了水分的鲜花,像离开了大海的鱼儿,干枯消瘦,昏睡不醒。
不管高陵骏如何将药喂进她的口中,她都无法咽下去。
“琅儿,琅儿!”
他用口将药渡入她的口中,可是刚离开她的唇,那些药汁就滑了出来,一滴也不剩。
他的心像被人狠狠地捏在手心里,挤压蹂躏,疼痛难忍。
原来心痛是这样的感觉,会让人痛不欲生。
想到她会死,想到她会永远地离开他,他恨不得,自己先死在她的面前。
若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此时一定已经落泪了。
“琅儿,你不能死!”
他握着她的手,冰凉的手,紧紧地贴在脸颊上,只求,能给她一些温暖。
他怕极了她冰凉的身体,他怕极了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冰冷下去。
什么洪波城,什么南朝,什么萧冕,什么女人,此刻对他而言都不再重要。
他的心里,只有她,只有她的病,只有她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原本正在积极筹备的攻城之战沉寂了下来,士兵们甚至得不到一个准确的命令。
所有的副将都不敢来问高陵骏何时攻城,因为之前已经有一员副将来问,而被狠狠地打了棍子。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攻势全部都不见了,连洪波城的守城将士,都完全不知道北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谁也不会想到,曾经视女人如敝履的“鬼见愁”高陵骏,会为了一个女人,黯然神伤,一蹶不振。
“萧将军人呢?”
高陵骏终于想到,还有血参可以救琳琅的命,而那个答应帮他寻找血参的人,却已经好久都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