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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004年度

对外新闻 一个耍牙的女孩

胡晓宇、张晨君创作

在浙江宁海有个古老的剧种——平剧,至今也很受当地人喜爱。每逢过年过节,平剧是宁海人必看的剧目。平剧中有个叫独角龙的角色家喻户晓。传说在民间有一个叫独角龙的恶霸,抢民女做自己的压寨夫人,当地百姓恨之入骨。为表现他的狠毒、霸道的行径,平剧前辈发明了耍牙,用耍牙这种手段,来揭露独角龙那张张牙舞爪的丑恶面目,让当地百姓拍案叫绝。平剧在人们的心中也有了看头。因此,耍牙也成了平剧中的绝活。这种绝活就像四川变脸一样,在旧社会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至今,已传到了第六代。这位在演耍牙的是宁海耍牙第六代传人,与前几代不同的是,她却是一位女性,而且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女孩。

◎出片名:一个耍牙的女孩

在舞台上表演独角龙角色的她,那种霸气、霸道,如果不卸妆,你绝对想不到,她是位女孩,更想不到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薛巧萍现在是宁海平剧团青年演员。虽然,她现在的功力还不是很深厚,但要演独角龙这一角色,还绝非一日之功。她在表演耍牙的同时,还要说唱,各种各样的武打动作同时进行,难度是很大的。因为难,在她以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耍牙这门平剧绝活在宁海几乎失传。

现在平剧团学耍牙,坚持下来的也就是她一人。学耍牙需要不少先天条件,其中嘴巴大是很重要的前提,而薛巧萍的先天条件并不理想。

俗话说:成功靠的是一分天才、九分血汗。

这几颗牙是猪的牙,现在成了她的宝贝。每天嘴不离牙,在学练前期,睡觉的时候这些猪牙也不离她的嘴里。

薛巧萍师从宁海耍牙第四代传人叶老师,说起薛巧萍跟他学耍牙的经历,至今心里还隐隐作痛。

薛巧萍现在学有所成,但她时常还要到师傅家里来请教。

薛巧萍除了师傅还有一位她的师公,宁海耍牙第二代传人刘老师。凡是有过耍牙经历的人,对耍牙所带来的痛苦也是刻骨铭心的。

最近一段时间,薛巧萍除了演出,经常往师公家里跑,因为师公身体不好,胃癌晚期。

今天在宁海将举办宁海之春晚会。邀请了全国不少的明星登台演出。作为宁海地方戏的平剧耍牙是一定要亮相的。

薛巧萍在耍牙表演的时候,她的化妆服装要求都很高。这样一到夏天,不要说耍牙,一身装束就要了她的命。有时汗多,妆都要往眼睛里流,眼睛不但睁不开,而且还很疼。有一次,因为天气实在太热,加上舞台上的灯光,她晕了过去。更要命的是她这顶帽子,带子拉紧时整个头会很疼,很难受。如果不拉紧,在舞台上做武打动作时,可能要掉。这段时间薛巧萍非常苦恼。

现在的薛巧萍对那段时间的烦恼一笑了之。但其他人,可能还在笑她。

是啊,同样是人,同样是独生子女,为什么有些人打死也不学,她为什么还要拼着命学呢?薛巧萍心里自有一杆秤。

思想是行动的指南。现在薛巧萍一有空,她嘴里的牙就刷刷作响。还不到她表演,她可以坐在这里一直练下去。

快到演出了还有一点空,她还不忘压压腿。对她来说她的腿和嘴是没有空的时候。

薛巧萍所在的宁海平剧团,离家里并不远。但因排练、演出她很少回家。今天她回一趟家,父母很开心。薛巧萍的父母是做水产生意的,开始对他们的女儿要学耍牙并不知情。

父母疼爱子女是人之常情。现在薛巧萍最艰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作为父母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在舞台上薛巧萍所演的张牙舞爪、霸道的独角龙让老百姓痛恨。在现实生活中,一这位演民女的演员却是她的好朋友。今天她的好朋友是新娘,她却做起了伴娘。

面对好朋友的幸福日子,薛巧萍羡慕不已。自从她干上了耍牙这个行当,很多人觉得小姑娘耍牙,以后找对象就难了。

披上美丽的婚纱,与自己所爱的人走上婚姻的殿堂,这是每个姑娘的心愿,薛巧萍充满了信心。

薛巧萍很担心师公的病情,下午要到外地演出,还有些时间又来到了师公家。

师公胃癌晚期,大量的医疗费、药费需要报销,这些联系跑腿的事成了薛巧萍的一种义务。

薛巧萍是师公家里的常客,在这里同她在自己的家里一样。在自己家不干的活,在师公家里她样样都上手。薛巧萍为师公带来了不少快乐。

薛巧萍马上出发到外地演出。陪师公到财务室后,立即准备出发的行装。

报销后刘老师又去医院了。这时的薛巧萍已在去演出的路上。

排练、演出、演出、排练,口不离牙是薛巧萍的生活。她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师公的病情。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多演出,让更多的人了解耍牙,更喜欢他们的平剧。

*获中国广播电视节目奖优秀对外电视新闻提名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