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南京大屠杀全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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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奸绝淫杀(莫愁湖的哀号)(2)

一日,日军见紧闭的大门内有炊烟,于是铁蹄入侵,鸡犬不宁。

“花姑娘的有?”赵家独子赵廷栋因为新婚,故而小夫妻俩与母亲都留在院内没走。这回小鬼子进院一见十八九岁、年轻力壮的赵廷栋,便把他当作“中国军”押走,在大街上砍了。

赵氏婆媳怎能抵得住日军兽行?新娘和婆婆一并被5个鬼子轮奸。

隔壁的张玉龙妻子躲藏在床底下,日军一刺刀便将其逼出。随后三番五次奸了近一小时。末后张妻欲寻短见,被家人硬劝方止。

平时靠捡垃圾为生的李氏也没有逃脱魔鬼之掌,不仅被奸,且被拖至街上,逼其光着身子来回跑跳,然后日本鬼子打断其双腿,使她毙命于露天。日魔仍不罢休,将李氏平时捡得的啤酒瓶子插在其阴道之内,任其仰躺在大街上……

地址:淳化镇

这一天,小鬼子照例出来寻找“花姑娘”,而且是骑着大洋马,神气活现。

“花姑娘的有!”突然,他们看到前面有一高一矮的母女俩走在路上。天下着小雪,母女俩手中撑着雨伞。

日本兵见了女人就像饿狼见了肉食,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光对方的衣服就奸。虽然猖狂,但鬼子也有害怕之心,同时又怕军马跑了,于是在强奸之时,用绳子一头系在马腿上,一头绕在自己的脚腕上。

被奸的母亲光着身子,见不远处有行人,便羞愧难当,下意识打开手中的伞。不想,黑布伞突然打开,惊吓了军马。只见那马一声鸣叫,扬腿而奔。这下把它的主人——两小鬼子拖在地上狂奔了100多米。

“死啦死啦的!”被拖得血肉模糊的日本兵气坏了,扬着军刀,冲着这对被奸的母女跃马而去。

母女俩自知没有活路,跳进旁边的河里。

“砰砰!”“砰砰!”日军朝河中开枪扫射,母女俩中弹而亡。

这事可惹怒了这群日本鬼子,后来他们又增兵数人,对附近的两个村子进行报复。鬼子们将30多个男人抓到淳化小学后面,又将抓来的几名妇女当众奸污,其中多数是男人的妻子和他们的女儿。这还不够,最后将这些男人统统砍死,而被奸的女人也没有几个能逃出性命。

地址:江心洲

此地紧抱长江,是日军屠杀中国战俘的主要现场之一,同时这里也是日军强暴妇女的重要犯罪地。

由于江心洲四面皆是江,河塘纵横,芦草丛生,加之不少农家有小船小舢,似乎是藏身良地。哪知这也是日军犯忌的地方,故而成了他们疯狂袭击与扫荡之地。期间奸杀中国妇女数不胜数。

一日,一排日军开着汽艇来到此地,见李永年家的锅窑里躲藏着4个从城里逃来的女人,便一一拖出来奸污。

有村民王学江女儿不从,日军举起枪刺欲加害于她。该女聪明,连忙摆手说:“要干,我们到林中的小塘里,那边没人。”

其中一小鬼子大乐:“哟西!”便跟着王女到了塘边。该女指指岸边的莲盆,说:“我们到水上好做事。”

小鬼子心头痒痒,再次上当,跟着上了莲盆。王女熟练地划着那小小莲盆,离岸几十米后突然将莲盆弄翻,然后在水中扣住日魔,直至他一命呜呼。

第二天,日本兵水陆齐进,一场报复便在江心洲开始——

先是积余村王华明、王月德等百余村民和逃至此地的难民被杀,尸体扔在大茅坑内。

后是南上村的男人们被强拉到田埂上,与扒光了衣服的本村女人性交。谁不从,就砍谁的脑袋。

西下村不少妇女藏在草垛里,日军用刺刀捅,用火烧,逼着藏身的妇女出来,然后拖到一边轮奸。奸完后又逼着她们用嘴巴舔干其生殖器,不从者砍头。

一由城内逃至此地的商人全家,躲在小舢上用芦草掩着,被日兵发现后迅速划向江中想逃跑。他们哪是汽艇上日军的对手!小舢被拖到汽艇旁,男人和2个孩子被一阵扫射,命毙于江中。女人被日军拉到汽艇的甲板上10余次强奸,最后扔到江里,一枪击毙。这商人一家5口人的血,凝住了小舢四周……

地址:汤山镇

这里是丘陵地带,日军来后,百姓或上山躲避,或在屋前宅后掘个洞藏起来。

日军不傻,上山搜索,带着狼狗,许多妇女纷纷逃走。有个老太太上山困难,被日军发现。小鬼子变贼了,用刚刚学会的中国话对老太太说:“我们是中国军人,你让他们不要害怕,下山吧!”

老太太不懂,以为说中国话的都是好人,便向藏在山里的人喊话,结果下来五六个妇女。

“哈哈哈……花姑娘的好!”日本兵露出兽相,在草丛里就将这些女人一个个强奸了,最后连那个70来岁的老太太也没放过。

末后,3个日本兵骑马来到孟塘,几把火将村子烧了个精光。他们站在后巷的山头上,见行人就开枪。毛氏一家躲在地洞里,小孩子不懂事,从洞里探出头,被日本兵发现,几个点射,将7个人打死在里面。其中毛家新媳妇怀孕已有七八个月,被鬼子从洞里拖出。

“你的脱!”日本兵命令她。

“我有身孕了。不能……”小媳妇哭着乞求。

日本兵根本不听她的,扒掉其衣裤,就在洞门口将她强奸了。第二个日本兵还想奸她时,这小媳妇突然疯咬日本兵,结果惹怒对方,一刺刀便向她的肚子戳去,连腹中的婴儿也被挑了出来。

小媳妇死了,已经成形的婴儿也很快断了气。

小鬼子淫心不灭,欲火越烧越旺。

他们来到黄梅桥村西头的池塘边,从庞家的房子里拖出一个男人,让他找“花姑娘”。这男人平时在上海做皮箱生意,妻子躲在旁边的地洞内没有被日本兵发现。

男人似懂非懂地朝日本兵摇头。“咔嚓!”军刀向他脖子上横向挥去……

躲在洞内的女人不知外面的情况,探出头来往外看。日本兵见状,立即将其拖出,当着她还有一口气的男人的面轮奸了她,然后将夫妻两人一起扔到塘里,又补上两枪。

……

类似这样一个个惨不忍睹的场面和情形实在太多,以至于笔者不想再往下叙述。还有许多更为恶心和无法形容的强暴行为,是极不宜见诸文字的。而所有这些,令我数日难从这样的“现场情景”中自拔,每每半夜常被噩梦所惊醒。

有一名叫郭岐的国民党老兵,是当年南京守城军的辎重营营长。首都陷落后,郭岐与部队失散,匿躲在城内3个月,目睹了日军惊世骇俗的暴行。脱险后的他,写成了一篇名为《陷都血泪录》的几万字亲历记。后在军事法庭审判日本战犯时,郭岐作为控诉日军罪行的证人出席。有关日军强暴中国妇女的情形,郭岐先生有过这样几段内容:

水西门烈女受辱记

水西门的悲惨故事,在南京大屠杀以后,永远都说不完。有一位读过点书,平时颇受人尊重的老者,膝下只有2个女儿,一个已嫁,一个未婚。南京陷落后先是女婿一时走避不及,被日军拉了去充夫子,自此不知下落:父女三人正在栖栖惶惶,不知如何是好。有一天,忽然有3名日军闯进门来,当时老者的二小姐正走过客厅,被首先进门的日军瞧见,顿时两眼发直,唇角流涎,连忙回头告诉他的同伙,他找到“花姑娘”了。

这位二小姐一看大事不好,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便向楼上逃。与此同时,老者跪下来,哭着求免,但是三名来势汹汹的日军,哪里来得及听。猛地一把,将老者推倒在地,然后,便嘻嘻哈哈、叽里呱啦说着日本话,相率直奔上楼。

老者的大小姐,当时也在楼上,一见3名日本兵,色迷迷地抢上楼来,心知这一回万难逃得掉,她救妹心切,便泪眼涟涟,挺身而出。她原想拼死受辱,救下她尚未出阁的妹妹,然而,日军人多,一个捺倒了她,另两个便去满楼追逐那位二小姐,终以楼小人多,二小姐也落入了日军的魔掌。

老者摔在地上,放声大哭。他大女儿舍身救妹,在楼梯口出现的那一幕,是他亲眼瞧见的。紧接着大女儿大放悲声,二女儿又在极喊求救,楼上5人,乱成一团。“谁无父母,谁无儿女”,此情此景,叫那位老者耳闻目睹,怎生受得了?可是他已年老体衰,又被横暴的日军推了一跤,即使能够挣扎上楼,赤手空拳,怎斗得过三名凶神恶煞般的日本兵呢?因此,老者在2个女儿哭喊哀号声中,心如刀割,伤惨万分,他只好勉力地爬出门去。多一半,他是想图个眼不见为净。

然而,当他刚刚爬到大门口,听到楼梯上咯噔咯噔的脚步声,头一个逞了兽欲的日本兵,将老者的大小姐,让给他的同伙,手里拎着裤头,匆匆忙忙跑下楼来。因为,南京大屠杀后,日军固然四处淫掠,一见到中国女子,从10来岁的小姑娘到80多岁的老太太,一律难逃魔掌。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强暴,连禽兽不如的日军,也难免神明内疚,做贼心虚,兼以害怕中国男子拼命报复,所以他们总是三五成群地四下搜索,一旦找到了中国妇女,也必定是恬不知耻地轮流逞强,逞强时,还得派一个人在外头把风,就怕有什么风吹草动。

这一名抢先上楼而头一个下楼的日军,原是为同伙把风而急急出外的。他一眼瞥见那位老者正在挣扎着往外爬,误以为他是乘施暴者无备,赶赴门外去求救的。当下不由分说,抢上前去,照定老者的脑心,砰的便是一枪,接着,又是猛一刺刀,刺进了老者的胸膛。

楼上的两姊妹,正被2名日军捺在地上,纠缠不清,突然听见楼下枪响,接着又是她们父亲发出的一声惨呼。身既被辱,父又见杀,刺骨椎心的深仇大恨,任谁也不能忍受。于是两姊妹不约而同地奋身而起,拳打脚踢,张口便咬,抱定了决心跟鬼子兵性命相拼。2名日军正在恃强逞欲,吃那两姊妹一阵穷追猛打,于是恼羞成怒,取过枪来,挺起刺刀,向那赤身露体的少女一阵乱戮,2位烈女终告双双殒命。

两姊妹受辱之后又遭残杀,3名日军仓皇地穿好军衣,呼啸而去。那时候,挨了一枪又一刺刀的老者,其实还没有死,他血流遍体,又挣扎着爬向楼梯口,想要探看一下那已经惨死刀下的两姐妹,究竟“怎么样了”。然而,他奄奄一息,体力不支,爬行到了一半,仍旧猝然倒地。直到他的左右邻居,看清楚了行凶逞暴的日军确已离去,鼓起勇气过来探视,听老者断断续续地说了惨案发生经过,再到楼上,替那一对遍体鳞伤、气绝身亡的烈女穿好衣裳,回到楼下悲泣着告诉老者两姊妹已双双罹难,老者方才悲呼一声:

“天啊,这是什么世界?”

终于血流殆尽,一命归阴。

十二岁女孩遭毒手

12岁小姑娘的父亲,姓周,姑隐其名,他和他的太太,还有这个掌上明珠小女儿,一家三口,全都和我们一起,住在意大利总领事馆里,成为共生死、同患难的伙伴。可是,周先生的母亲,却住在中华门外乡下。周先生孝思不匮,时刻以他独居乡间的老母为念。因此,有那么一天,他便邀集了6位难友,组成一个“下乡团”,打算渡过中华门的日军封锁线。周先生要下乡探母,其余6位也想乘此机会,逃出终日杀人如麻的南京城。

那一天,周先生把7人“下乡团”组织好了,方始到我这里来备一备案,当时南京城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我当然无法阻止周先生他们冒死逃亡,自寻生路,所以我只问周先生道:

“尊夫人呢,她去不去?”

周先生一脸苦笑地回答我说:

“我唯恐她此去路上或有危险,所以不叫她去,我只带我的女儿同行。”

当下,我便脱口而出地说:

“依我看来,令爱也是不去的好。”

然而,周先生却丝毫不以为意地答道:

“我女儿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不要紧的。充其量,把她打扮成个男孩子好了。”

连他做父亲的都这样洒脱地说了,我当然不便再置一喙,否则的话,岂不是我杞人忧天、多管闲事了吗?当天早上八九点钟,我们这一群难友便帮着他们化装易服,掩饰行藏。周先生、董先生和同屋而住的5位难友,7个人全都穿上了破旧褴褛的衣衫,装扮成为苦力模样。12岁的周小妹妹,照周先生的意思,干脆女扮男装,装束得如同男孩子一样。

我唯恐周先生身畔所携的路费,会被日军搜查出来没收,还别出心裁地替他想了个主意,把钞票卷在一张油饼里,让他手拿油饼,边走边吃,不能吃到钞票,尽量避免引起日军的注意。

临行之际,再给他们一行8人,详详细细地检点一番。同屋而住的难友们,人人都觉得满意,似乎他们一行,全无破绽可寻。出城下乡的7位的装束,很像苦力。周家小姑娘,更像是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

于是,我们和心忧如焚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周太太一起,直把这一队闯关下乡的8人,齐齐目送到街口,转一个身,倏而不见。自此以后,一心默祷但愿他们没有消息,便是顶好顶好的消息了。

然而,不到两个小时,我们便看见董先生神色惨沮,气色败坏地跑回来。我一见他,不由心中一紧,忙不迭地向他问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董先生眼中噙着泪水,他坐定下来,便愤愤不平地叫骂道:

“他妈的,日本人简直是禽兽!啊不!不!他们连禽兽都不如啊!”

周太太吓坏了,一迭声地追问:

“董先生,我先生呢,我女儿咧,他们怎样了,是不是也回来了呀?”

董先生眼睛望着周太太,又涌出了两股泪水。抽噎片刻,方始满脸苦笑地答道:

“周……周太太,请你放心,他们很好,而……而且都出城去了。”

但是周太太觑破董先生的神情,她仍旧惊疑不定,再三地追问详情。董先生却又碍在当着她的面,有口难言。一个盘诘不休,一个吞吞吐吐,局面越来越尴尬了。后来,董先生无可奈何,便只好一口咬定,他是挨了日军的耳掴,方始折回城来,憋了一肚子气,所以才说了那几句愤懑的话。加上我一个劲儿地敲着边鼓,才把周太太的满腹疑惑,给打消掉。不久,董先生眼见周太太回到她房间去,悄声地把真情实况一说,我们这才晓得,一出令人难以置信的惨剧竟然发生了。

他们一行8人,一路顺利无阻地走到中华门。方到中华门的时候,日军便喝令所有出城的人都得排起队来,接受他们的检查。董先生他们明知道这一道关口非过不可,只好硬着头皮,挨在人群里排起了队。日军的检查非常严密,每一个人都要搜身——其实呢,这便是日本兵的惯伎,所到之处,拦路打劫。董先生他们8个人先拿出了难民证,日军不过略看一眼,马上叫他们收回,然后便命他们自己打开衣服,一个口袋一个口袋地搜。幸好他们事先早有准备,人人衣袋里都有少数的钱,日本兵见钱眼开,花花绿绿的钞票一到手,立刻就挥手放行。他们当然无从料想得到,这8人绝大部分的钱都卷在油饼里面。

8个人全都毫无留难地过了关,仅只蚀了一笔小财,方自人人庆幸,心情轻松地走到中华门外金陵仓库,忽然听见后面有一名日本兵追上来,身上背着一支枪,他正用不纯熟的华语在吼叫:“站住,站住!”

8个人全都面面相觑地站停了脚步,不知道这一名追赶上来的日本兵,又有什么花样。他们万万料想不到,鬼子兵一见他们站住了,便大步向前,一语不发,单单把周家小姑娘往一间空屋里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