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跟顾家那边的关系,司绵想也不能一直这么僵持着,所以决定打个电话过去,然后找个时间过去看看。
这次是管家接的电话,“喂,管家伯伯吗?妈在吗?我想跟她说说话”
“夫人啊”管家看了一眼背对自己坐在沙发上的吕青燕,迟疑了一下说,“夫人正在宴请朋友,可能不太方便”
司绵一听就知道是吕青燕不想接自己的电话罢了,什么不太方便啊,都是借口。
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能怎么办,也只能顺着说下去,“那等妈方便的时候我再打电话过来吧”
“恩”
挂掉电话,司绵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唉,上次婆婆炖了那么久的汤,顾大叔还不是一口没喝,也没见婆婆多不高兴啊,果然儿媳就是儿媳。
以前看家庭剧的时候,看见儿媳跟婆婆大战,她还不以为然,现在才知道,儿媳真的很难当啊,烦死了!
司绵刚走出销售部就碰到了梵永,他应该是趁工作空闲的时候下来随便看看,看见领导,先打招呼,虽然人家不见得知道你是谁。
“董事长好”她鞠躬问好。
“原来是司绵”梵永笑笑,“策划书写好了吗?”
咦,大老板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司绵真是万分意外,顿时心里很激动,“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还差最后的总结了”
“恩,好好准备,争取拿个好的名次”梵永拍拍她的肩膀。
“是”司绵背脊立刻挺得很直,简直跟站军姿一样。
“呵呵”梵永和颜悦色,“梵森是你们的指导师,有问题你就尽管问他”
“知道了,谢谢董事长”
想不到这个大老板还挺和善的,一点架子都没有。
熬夜总算把资料都准备好了,看着完成好的策划书,司绵满意的一笑,看了一眼日历,后天就是比赛的时间了,希望一切都顺利。
真希望顾大叔那天能去,但是他应该没时间吧。
刚才给他打电话,都一个小时了,他都没回自己。
后天转瞬即到,她们三个在休息室里很紧张,司绵负责演讲,夏日负责配合她放PPT,而飞雪就向下面的人发她们整理的资料。
“加油”司绵看着她们把手伸出来。
她们把手放在她的手背上,气势磅礴的说,“加油”
“马上就到我们了,司绵你真的准备脱稿讲吗?”夏日怕她上台太紧张给忘记了。
“恩,脱稿能加分,照着念分数没那么高”为了把这段演讲稿背下来,她可是熬了好几个夜,连做梦她都梦见自己在背。
“好吧,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尽力就好”飞雪给她一个拥抱。
“放心吧”
夏日听到主持人在念她们的名字,心紧张的都快跳出来了, “绵绵,该我们了,我腿发软,走不动,你扶着我点”
“没事”司绵笑着鼓励她,“不是还有我们吗?要死大家一起死,走吧”
她们还没出现就掌声四起,司绵看见梵森坐在评委席上。
刚准备上台,她的手机竟然响起来了,拿出来看见的是陌生的号码,她想也没想就挂掉了,但是才走一步,手机又响起来。
司绵皱眉,想要关机,但是迟疑了一下,又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喂”
“你好,请问是顾先生的家人吗?”那边的声音有些着急。
“是啊,请问你是”
“我是顾先生的司机冷楠,顾先生受伤了,现在正送往医院,麻烦你快过来看看”
司绵顿时瞪大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夏日她们走了两步见她没跟上来,疑惑的回头,就看见她表情不太对劲,连忙问,“绵绵,你怎么了?”
“夏日,飞雪对不起,我家里出事了,我要立刻走”司绵道了歉,拿起包包就离开。
“绵绵,你这个时候要走,那谁去演讲,我背不下来”夏日紧张的不得了。
她把演讲稿掏出来递给夏日,认真的说,“对不起,我知道我这个时候走很不道义,但是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心情去演讲了”
她们是一个组合,她在这个关键的时候走了,对她们不公平,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主持人见她们还不上来,又念了一遍她们的名字,并且请她们上台。
虽然她们三个是一个组合,但是主心骨就是司绵,主要负责人也是她,但是现在她一走,夏日就有些慌了,“绵绵,就半个小时,完了你再走吧,我害怕,我上去会结巴的”
司绵现在只想快点飞奔到顾墨身边去,一刻都不想等了,“对不起”
夏日还想说什么,飞雪抓住她的手臂说,“算了,别说了,我们走吧,再不上台就会当我们弃权了,销售部的同事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随即又对司绵说,“绵绵,你走吧”
“谢谢你们”司绵说完就飞奔的离开了。
当她们上台的时候,梵森皱眉,怎么回事?司绵呢?她不是主讲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快速起身去后台,却没看见她。
他快速跑出去,在走廊里看见她的身影,“司绵”
听到叫她的名字,司绵停下步伐转身,看见梵森朝她大步走来。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台上吗?你怎么在这里?”
“我家里出事了,我不参加了”
见她眼里的着急不是装出来的,梵森问,“怎么了?”
“顾墨受伤了,正在送往医院,我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我要立刻去看他”司绵心里慌得很。
梵森连忙安慰她,“你别着急,我送你去医院,现在这个时间段,你打不了出租车了,走吧”
没想到他会帮自己,司绵很惊讶,但是更加的感激,“谢谢你”
“没事,我坐电梯去开车,你在门口等我”说完,梵森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坐在车上,司绵手紧张的握住一起,忍不住催促说,“能不能再开快点”
“好,坐稳了”梵森油门踩到底,红灯也不停,见她眼里盛满了担忧,他心里有些涩涩的,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她。
司绵在心里暗暗祈祷,老天爷,虽然平日里我老咒顾大叔,但是那只是说的气话而已,你可千万不要当真了。
顾大叔,你也别那么轻易就挂了,那样我会很鄙视你的。
司绵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担心极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受伤了,要是缺胳膊断腿怎么办越想越慎得慌。
车子还没停稳,司绵就准备推门下车,梵森立刻拉住了她的手,司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辆电瓶车从门口呼啸而过。
要是刚才梵森没拉住她,她一下车说不定就被撞了,这下子他们就夫妻双双把院住了。
尼玛,开车很牛逼,想死想疯了啊!
“谢谢”司绵心有余悸。
“快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司绵也不再耽搁,往医院里面飞奔而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去,“请问一下,有没有一位叫顾墨的人,才送进来”
前台翻阅了一下记录,“是有一位叫顾墨的先生,往左走,尽头就是”
司绵刚准备离开,那个人又补充了一步,“请节哀顺变”
节哀?司绵瞪大了眼睛,不算吧,顾大叔真的挂了,司绵腿肚子打颤,越想心里越不安,隐约已经听见了哭泣的声音。
顾大叔,你千万不要死啊,虽然平日里你是讨厌了一点,但是我一点也不希望你死。
果然,尽头的病房里,床上的人已经拉起了白布盖住了脸,床边趴着一些人,哭得很伤心。
“顾墨啊,你怎么就走了啊――”一妇女跪倒在床边,伸手锤着病床,脸上布满了泪痕,“顾墨,你醒醒啊,你这么走了对得起我吗?”
“呜呜呜”
司绵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脚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顾大叔…
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她缓缓的走到床边,唇瓣动了一下轻柔的喊道,“顾大叔”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司绵跪下来,一下子就嚎啕大哭,“顾大叔,你醒醒啊,你怎么说死就死了,呜呜呜…你死了我不就成寡妇了吗?呜呜呜…人家还这么年轻…不要成寡妇啊…你醒醒啊”
旁边的妇女愣了一下,擦拭了一下眼泪,拍拍哭得不能自己的司绵说,“你说什么?不是我成寡妇吗?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老公死了,我当然是寡妇了,呜呜呜…”司绵哭得不停的抽泣,“顾大叔,你别死啊”
“你老公死了,这明明是我老公”妇女愣了一下,随即火冒三丈,“好啊,这个贱男人,竟然在外面养了这么一年轻的情妇,你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司绵站起来双手叉腰怒吼道,“大婶,你很奇怪耶,什么叫情妇啊,我们虽然年纪有差距,但是并不代表没有真爱”
“真爱,我呸――”妇女满脸的不屑,“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妹妹,还不就图个钱,还真爱呢”说完,她伸手戳了一下床上的男人,“臭男人,亏我还那么用心在家里操持,结果你倒好,在外面花天酒地”
司绵红着眼睛推开她,挡在床前,像老母鸡护着小鸡一样,“大婶,你干嘛”
然后又趴在床上,哭得凄厉,撕心裂肺,“呜呜呜…顾大叔…我不在背后咒你了…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咒你的,我没想过那么灵…为什么我买彩票就没那么准啊”
冷楠路过一门口的时候,听见这鬼哭狼嚎的声音,心里猜想,谁哭得这么的凄惨啊。
偏头看过去就看见司绵不顾形象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很伤心。
难道死的这个人是她的谁吗?
“顾大叔…呜呜呜呜”
冷楠错愕,顾大叔?难道她以为这个人是顾先生,不是吧,这么乌龙的事情都能发生。
高级而安静的病房里,顾墨坐在床上,右手臂绑着绷带,左手还在翻越面前摆放的东西,显然是一刻也不想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