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靠在那儿看电视,司绵拖着过来,用拖把顶了他的脚几下,“抬起来”
因为昨晚她在这儿吃东西,弄得地板上比较脏,所以她就使劲的在那儿拖,顾墨的脚一直悬在半空中保持了一定的时间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还有多久啊?”
“快了,再坚持一下”司绵蹲在地上,手上戴着塑胶套,拿着帕子死命的来回搓,但是地板上还是有痕迹,“这个好难弄啊”
顾墨无奈,敛下眼眸看了一下说,“你去弄点牙膏来”
“牙膏管用吗?”司绵半信半疑,但还是快速的站起来,拿了牙膏出来,又趴在那儿弄,但是一不小心就挤多了,浇点水就弄得那儿白花花的一片。
见她手脚笨拙,顾墨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不用的,我搞的定的,你坐着别动”她也要成为一个贤妻良母。
费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她才把牙膏和污渍给清理干净,司绵站起来大喘了一口气,抬起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然后又继续行动起来。
看见她上窜下跳的摸样,顾墨忍不住失笑了一下,只要她开心,随便她干什么。
医院里,夏日还躺在床上,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但还是需要躺着静养,毕竟伤得是脑袋。
梵森坐在床边看着她,“好点了吗?”
夏日微微偏开头,用淡得不能再淡的声音回答,“恩”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梵森伸手微微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夏日的睫毛不可抑制的颤抖了几下,放在被子里的手也微微收紧,似乎有点紧张。
梵森察觉到了,敛下眼眸,放柔声音,“你在害怕我?”
夏日咬了一下唇瓣,用细微的声音回答,“没有”
“别怕我,真的,我不会伤害你的”梵森的手从她的头发上离开,替她拉了拉被子,“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夏日没有反抗的闭上,梵森轻笑了一下,缓缓的起身的时候,她蓦地又张开,他俯身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
“睡不着是不是?”梵森轻柔的看着她,“可能是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太浓烈了,你等一下”说完,他就打了一个电话。
没多久,一盏非常漂亮的琉璃香薰灯就被送来了,放在床头柜上,他把窗帘拉下,室内变得黑暗,他微调了一下香薰灯,“这里面放了一些助睡眠的干草,可以让你的睡眠好点,乖,睡觉”
室内只剩下微亮的灯光,空气中也浅浅淡淡的透着一股香味,很浅,不仔细闻根本就闻不出来。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梵森干净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别有深意的目光,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去。
顾墨正在家里看报纸,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开报纸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响了,一看手机上跳跃的名字,他接了起来,“喂,夏日”
那边发出很奇怪的声音,像喘息,又想要在忍耐什么,顾墨皱了一下眉头,“喂,夏日,你怎么了?”
“难受”
“你现在身边有人吗?你要是那里不舒服,立刻按床边的红色按钮”
“救我”然后电话就给挂断了,顾墨快速给司绵打电话,却听到音乐声从卧室传出来,她怎么把手机给忘家里了啊?
她只说有事出去一下,等下回来,也没说出去干什么。
顾墨本来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她是绵绵的朋友,要是出事了,绵绵肯定会难过的,想了一下顾墨还是决定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但是才走了两步,头又有些晕,他连忙扶住沙发,手机从手中滑落在沙发上,他甩了几下头,等那阵晕眩过去后他快速出门。
小区不远的咖啡厅里,司绵正在跟飞雪有说有笑的,好姐妹的聚会总是有很多话要说的,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时不时还发出憋笑声。
飞雪正在说她这个月的相亲史,司绵瞪大了眼睛,“你真的泼了一杯水在人家的头上啊”
“不然咧,才见面就一副我男朋友自居,还说以后出门别穿那么少,除了脸,手脚都要包起来,我靠,他算老几啊,对我指手画脚的,我不火才有鬼呢”
司绵真的搞不懂她,长得又不差,干嘛每个月都去相亲啊,而且她还乐此不疲。
“你一个月相亲23次,你见得过来吗?”
“怎么见不过来,轻轻松松的”飞雪漫不经心的说,“反正也没合适的,跟他们吃吃饭也没什么,而且那些男的死要面子,出手都很大方的”
“真是受不了你”司绵白了她一眼。
飞雪咬着吸管说,“我下个月已经安排好了,将会跟17个成功男士见面”
司绵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那儿有那么多的男人给你见啊?你妈去哪里找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是居委会的,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有别人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男人还不好找吗?”
“I服了you”
飞雪笑眯眯的说,“谢谢”
顾墨的身体还没完全好,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疲劳共度,要他必须停下手中的工作好好休息一下才行,但是司绵怕他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又偷偷工作,所以聊了半个多小时,她就准备回去了。
“回去吧,我再坐一会儿”飞雪挥挥手。
“你不回去?”
“我跟他约在这个餐厅见面”
司绵猛翻白眼,“我还以为你是特地来见我呢,搞了半天又是相亲”
穿过马路,司绵小跑回去,要是回去他又在工作的话,她发誓一定把书房给封了,跑了一会儿,身体就热起来了,她微喘的走着,怀孕待产做月子然后到现在,她已经好久没运动过了,现在才跑两步就累得不行,天啦,她不会真的是老了吧!
还没走到家门口,司绵就开始喊道,“顾墨,我回来了――”
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司绵挑眉,不会真的又关在书房工作了吧,该死的顾墨,把她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拿出钥匙打开家门,客厅没人,卧室没人,司绵的眉头皱得很紧,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在书房的,她蓦地打开,还没看清楚就吼道,“你又在工作是不是?命还想不要要了”
书房里安安静静的,司绵满脸疑惑,他去那儿了呢?难道是出去了?
看见他的手机在沙发上,她弯腰拿起来,手机都在家里,那人肯定不会跑多远啊!
随手把玩了几下他的手机,然后就按出了最近的通话,当看见第一个号码是夏日的时候,司绵有点意外,夏日怎么会打电话给他,翻看了一下时间,是今天,而且还是半个小时前的事情,难道顾墨出去就是因为她的事吗?
司绵怕夏日有事,所以也不敢多想,转身也出了门,拦了车直冲医院。
梵森给夏日安排了一个高级病房,很安静,不会被人打扰,而且视野望出去也是极佳的,不远处就是公园,里面的风景宜人,特别的漂亮,晚上的夜景也是一绝,映衬在人工河里面,显得摇曳生辉。
司绵来到病房的门口,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但是里面却传来动静,司绵疑惑的又敲了几下,心里蓦地的开始急切起来,然后拧开门,里面很昏暗,只有那盏琉璃灯散发着晕黄的浅淡光芒,她依稀看见那交缠在一起的身影,瞪大了眼睛,一把将墙壁上的灯按亮。
突如其来的灯光惊吓住了病床上的两个人,夏日反射性的抬起手遮挡住眼睛,眼神有点迷蒙,好像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紧闭了几下眼睛,看向旁边猛的吓了一跳,掀起被子盖住自己,“你怎么在这儿?”
顾墨瞪大了眼睛看着出现的司绵,他蓦地推开身上的夏日,然后快速站起来,将衬衣的扣子扣上,但是从头到尾却并没有手忙脚乱,或许去急于解释。
司绵看见他冷静的表情,心沉到了谷底,他没有慌张也没有解释,就像是被抓住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样,要是她没来,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甚至都不敢往下想。
他这是在报复自己吗?报复她夜不归宿,报复她识人不清,所以他现在也想要令她难受一次吗?
她一直认为顾墨是爱自己的,但是看到这一幕,她不确信了,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夏日揪紧被子,表情迷茫,完全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啪’的一声,她的脸被扇了一个巴掌,她愣愣的抬起头就看见司绵用悲愤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绵绵…”夏日有点六神无主, 想要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顾墨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伸手想要抓住司绵的手,但是却被她猛的挥开,司绵后退了一步,紧紧的盯着他,“解释,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她强忍住心中的悲愤,“那是什么样的,我丈夫跟我的好朋友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你要我怎么想?”
顾墨脑袋有些涨,他伸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努力压下心中的不舒服说,“给我一点时间,我”
司绵扫视了他那儿一眼,站得很高,表情可以骗人,但是生理却是怎么也无法骗人的,他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了。
“你对她有感觉?”
顾墨眉头拧得很紧很紧,抓起旁边的外套盖住,“绵绵,你先出去,我会给你一个理由的”
“不需要了”司绵直直的走出去,她真的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她的丈夫竟然对她最好的朋友有了生理的冲动,她接受不了,就算肉体还没出过,但是精神已经出轨了,她不是大方的女人,她真的没办法接受。
心凉了,空荡荡的。
顾墨快速起身跟着出去,从后面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行扳过她的身体,手握住她两边的肩膀,认真的说,“我跟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