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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结缘三清山

行走在三清山的栈道上,惊险之余我们感觉到的是神清气爽、心清如潭、性清似水。目之所及,都是颐养精神、陶冶心境、修炼性情的万千景致。或奇松、或怪石、或拟人、或状物,均活灵活现、形神兼备、充满灵性,让人生出几分爱恋,感到几许亲切。

三清山,我又来了!

屈指算来,这回已经是我第三次来这里了。不是贪婪也不是痴迷,实在是一种情缘、一种秉性、一种钟情的使然。

这天,我随上饶市《信江》杂志编辑部组织的“全国散文作家三清山笔会”的30多位散文作家,在活动组织者的引领下,冒着湿漉漉的晨风,从新开辟的金沙索道乘缆车登山。20分钟后,我们便下了缆车。俯视山下,才知自己已经位于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去年夏秋两季南方持续干旱,江西近两个月没有下过大雨。立冬后,却下了一场规模较大的、已往难得的冬雨,使原本就属于山区的赣东北地区变得潮湿阴冷。游览三清山的头一天,细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天空还是朦朦胧胧的。

我们走在相对舒缓却一路都是树龄千年、树干大多有碗口粗的杜鹃林的栈道上,可见度不足10米,山上山下一片苍茫。有同行的游客极力渲染:他一个朋友来三清山的那一天,阴雨霏霏、雾锁全境,终日未开,以致瞎折腾一天,什么也没有看到。随行的导游逗趣说,三清山本来就是雾的故乡、云的天堂,腾云驾雾也是一种享受。可话虽这么说,若是真如此,对于来自北国南疆的散文作家们实在是一件憾事。

我们有说有笑地来到三清山的第一个标志性景点——“巨蟒出山”时,导游用手一指,告诉我们那就是“巨蟒出山”。我们朝那儿看时,什么也没有,看见的只是一片混浊的天空。可就在我们觉得失望并准备离开时,奇迹突然出现了。还是在那个位置,只见右边的山顶飘来一团团乳白色的云雾。云雾过后,露出了峥嵘的山石,随即现出一道阳光。导游说,大家朝前看,巨蟒就要出来了。我们将信将疑,目光都停留在那里。果然,片刻功夫,天空中渐渐出现了巨蟒的轮廓。大家赶紧掏出相机噼里啪啦地拍起照来,生怕它稍纵即逝。转眼之间,巨蟒又淹没在浓雾中。可是大家都没有离开,都虔诚地期待着。几分钟后,巨蟒又从青云中脱颖而出,完全展露出它的真容。这一刻,游人都屏息仰视,油然而生一种崇敬、惊叹之情。原来巨蟒是这样高耸威猛,只见它引颈顿首,凝视前方,目光是那么犀利和威严,神情是那么神圣和敏捷,那形态宛若鲜活的大蟒,那气势让人由衷地折服。此刻,它刚从山涧溜出,准备游向云涛翻滚的大海。

怀揣一颗激动的心,在导游一遍遍地催促下,我们离开了气势雄浑的巨蟒。没走多久,便远远地看到了三清山又一个标志性的绝景——司春女神。导游告诉我们还没有到这一景点的最佳观察点,我们只好继续往前走,但总觉得眼前还存留着巨蟒昂首出游的身影,让人禁不住回头眺望。

苍松之间、山谷之中,司春女神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只见她留着短发,背靠青山,端坐悬崖,深情地俯视着大地。透过不时泛起的团团云雾,凝望庄园苍生,她深情的眸子里满含依恋和挂念。她沧桑的脸上、皱褶的眉间写满了真情,看似石砌的心间却蕴存着博大的真爱。这位伟大的母亲用一颗亘古未变的信念为我们树起了一座中华民族女性端庄、深情、挚爱、奉献的丰碑。

与之对话,感恩之心盈满心间。

正为此深思的时候,导游催促我们去山顶看另一道奇观——云海。云海是一个诗意的字眼,使从没有领略过它的我不免产生一种冲动。作为景区五大观景点之一的玉台,是三清山观赏日出、云海的最佳地点,我们顺道迅速前往。站在玉台,顿觉人在山巅,眼前一片苍茫。空旷的蓝天下,连绵的云海横卧于天际之间。阳光下,云海上是蔚蓝的天空,下面是微微舒卷的片片云朵。蓝白相映、撒满天穹,蔚为壮观。面对云海,游人思绪蹁跹。人在凡尘,难脱世俗,若心态能像掠过浮云的那根线一样平衡,为人能像蓝天、白云一样分明,境界能像眼前的天宇一样邃远,就能够少一些烦恼,多一份宁静。屹立峰巅、面对云海,才发现自己的高大、自信和伟岸。定格了这一刻,又有什么攻不克的坚、过不了的坎?

行走在三清山的栈道上,惊险之余我们感觉到的是神清气爽、心清如潭、性清似水。目之所及,都是颐养精神、陶冶心境、修炼性情的万千景致。或奇松、或怪石、或拟人、或状物,均活灵活现、形神兼备、充满灵性,让人生出几分爱恋,感到几许亲切。

由于景色迷人,大家都有点恋恋不舍,以至于原本安排的另一个景点——“西海栈道”无法前往,让参加笔会的北方朋友多少有点遗憾。但此行却恰好实现了我一个小小的心愿。因为,之前我和高中时的同学、单位里的同事两次来三清山,都只游了三清山的北线和西线,只去过西海栈道、三清宫。这次,与参加笔会的朋友相聚三清山,不仅有幸结识一批性情中人还终于见到了巨蟒和神女的真容。

来自北方的朋友感叹,这是他们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精美的山。家住湖南的文友由衷地盛赞,三清山真的比她家乡的那座名山更秀奇。来自中原的几位作家,是从几十年不遇的早雪、大雪中几经颠簸赶来的,游过之后同样发出不虚此行的感叹。

归途中,导游说,在这个时间段,同一天能看到这么美丽的云雾、这么壮观的云海、这么清晰的峰峦,实属不易。说明作家都有造化,三清山格外青睐有爱心的人。

是啊,心里有三清,天公也作美。我三次来三清山,都是上山之前遇雨,到了山上天骤然放晴的。就冲着这一点,我还要来,我还会来。三清山,你等着……

努力是成功之母。

——塞万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