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毛人凤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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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帮助向影心逃离淫窟

毛人凤带着戴笠的命令来到开滦。一想到向影心也在这里,他觉得这里的一草一木也格外可爱。他和特务联络站取得联系,潜伏下来,专等向影心的消息。

话说向影心凭着自己的手段,很快就取得了殷汝耕的信任。殷汝耕本来是蒋介石的驻日代表,后来渐渐被日方收买,成了向日本人溜须拍马的大汉奸。他倒行逆施的种种行为已经为蒋介石所不容。他命令戴笠派人监视这个心头大患。戴笠马上就想到了让向影心用美人计。

殷汝耕早年在日本留学,并通过日籍妻子与日本军政界取得了联系。回国后,他在北京政府中任职,研究中日问题。在各军阀之间进行投机活动。曾经深受蒋的青睐,被任命为国民政府驻日外交特派员,代表蒋介石同日本签订了多项丧权辱国的条约。1935年11月,他联合众人成立了“冀东防共自治政府”。该“自治政府”实际上成为了替日本办事的傀儡机构。冀东地区的大权实际上完全被殷汝耕一人掌握在手中。蒋介石实际上已经恨得他牙痒痒了,但碍于日本人的面子,不能轻易下手。而监视他,掌握更多相关情报,就成了当前唯一而且重要的任务。

用美色诱惑男人,这对向影心来说简直是驾轻就熟。没过多久,她就成了殷汝耕的新欢,能够自由进出殷的内室。而殷汝耕负责的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的核心机密也就及时地被送到了戴笠手中。

不久之后,殷汝耕就发现这位姨太太不仅在床上很“能干”,还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秘书。他开始放心大胆地让向影心处理一些更加机密的文件。

向影心这天把所有收集好的情报缝在衣服内里的布兜里,拿着小巧的手包大摇大摆地出门,说是去绸缎店看看有没有新来的货。其实这绸缎店是军统的一个联络站点,里头的店员都是外勤特务。他们和向影心也都认识,看她来了,热情地招呼说:“这位太太,里边请里边请,看看有没有满意的东西。”

向影心一扭身进了店里,装出认真挑选的模样,东摸摸,西看看。忽然就听见身后一个男人说:“小姐,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件新货?”

向影心听这声音十分耳熟,回头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原来那人就是毛人凤。毛人凤身穿长袍马褂,打扮成绸缎庄掌柜的模样,一手拎着长条的木尺,笑眯眯地望着她。向影心好歹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女特务,马上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微笑着说:“好啊,您帮我挑几件合身的衣服,让我试试吧。”

毛人凤挑了几件衣服,亲自为向影心送到了试衣间。可是他一回身把门关上,抱着向影心就是一顿乱亲。向影心连忙闪躲,低声疾呼说:“小心别弄乱了我的头发,回去那个老汉奸要起疑心的。”

毛人凤低声说:“我想得你好苦啊。”

向影心翩翩一笑说:“我真没有想到,你会追我到这里。”

毛人凤说:“我已经跟戴老板说了我们的事,他已经答应我们,完成这个任务之后就结婚。”

向影心吃惊地问:“你真的要跟我结婚?”

毛人凤坚定地点点头。

向影心略微蹙眉说:“可是,我还没有跟胡逸民那个老家伙离婚呢。”

毛人凤说:“只要你答应嫁给我,那些都不用担心。”

向影心低下头来仔细想了一下。

论样貌,论气质,论地位,毛人凤都比不上戴笠,但是毛人凤却是唯一一个想要娶她的男人。其实这么久时间以来,她早已经想通了。在男人眼里,女人不过是玩物。嫁给哪个男人不是嫁?不如嫁给一个不爱吃醋,愿意放她出去玩的。

想到这里,向影心微微一笑,搂着毛人凤说:“都听你的。”

毛人凤大喜,要跟她亲热一番。向影心却推开他,解开衣服扣子,从内里卸下那个缝着情报的布兜,交给毛人凤。

毛人凤眼里哪里还有情报,晃动着的全是向影心那白花花的胸脯,他一把把向影心按到墙上,开始动手动脚。向影心连忙说道:“哎呀,你急什么,等我离了这个老汉奸,还不就是你的人了。”

毛人凤喘着粗气说:“对,你赶快杀了他吧!”

向影心哑然失笑说:“你昏了头了,没有戴老板的命令,你敢让我杀老汉奸?”

毛人凤正色说:“这是戴老板的命令,我给你看他的手令。”

原来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蒋介石发出全国抗战的号召。戴笠与此配合,正准备拿几个大汉奸开刀,杀一儆百,便让毛人凤送去了暗杀汉奸殷汝耕的命令。

毛人凤急切地说:“你要什么工具,我这里都替你准备好。赶快完成任务之后,我陪你去找戴老板领赏。”

向影心皱眉说:“我还没有杀过人,我不会。”

毛人凤眼里露出凶光说:“这很容易的。只要你不把他当做人,而当做一只蚊子,一株草,一刀下去,这是很快的。”

向影心望着他的面孔,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她退后一步,摇摇头说:“我不敢。”

毛人凤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交给她,软言安慰道:“不要怕,你这是为民除害。这里头是无色无味的毒粉,你只要放一半在他的饮食里,保他立即命丧黄泉。以后,你就再也不要完成这样的任务了。”

向影心接过小瓶子,皱起了眉头。

当晚回到家里,殷汝耕早已经躺在床上等她了。看她扭着进来,殷汝耕哼一声问:“你到哪儿去了?”

向影心假装赌气地从包里拿出几件衣服说:“你都不陪我,我就自己去买衣服了。你看好不好看?”

殷汝耕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手把向影心拖上了床,就开始发泄自己的欲火。到他筋疲力尽的时候,向影心搂着他的脖子说:“你饿了吧?先歇一会儿,今晚我要亲自下厨为你做宵夜。”殷汝耕已被眼前的软语香风熏得晕晕乎乎,他看着那个妖娆的腰肢扭动着去向厨房,美滋滋地躺在床上,尽情享受着这一份天降的艳福。

向影心走进厨房,马上找了个借口支开仆人。她尝了口煮好的面,从胸口取出鸡心项链,颤抖着打开,里头细白的粉末簌簌掉落汤里,很快就溶解了。向影心再用勺子搅和了几下。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极快。

殷汝耕还躺在床上闭目休息。向影心双手托着热腾腾的面,极为殷勤地端到殷汝耕面前。用筷子挑起喂他:“汝耕,快趁热尝尝我做得怎么样。”殷汝耕睁开眼一看,笑眯眯地问:“你怎么脸色那么红?”

向影心一惊,她连忙佯装娇羞地说:“你刚才弄了人家半天,现在还来问人家。”

殷汝耕听了哈哈大笑,心里是极受用。他非要向影心用嘴喂他吃面。向影心一急,重重放下碗说:“拍马屁拍在驴蹄上,你不吃就算了。”看她一转身就要往外走,殷汝耕连忙拉住她说:“我吃我吃,我现在就吃。”

他拿起筷子,正要张嘴——也是殷汝耕命不该绝,他的副官恰恰在这时急急地敲门。殷汝耕大声问:“什么事?”副官说:“有客人在客厅等您。”殷汝耕马上放下碗起身。向影心着急地拉住他,殷汝耕说:“既然是深夜来访,一定有要事相商。我必须前去。”

眼看殷汝耕走了出去,向影心满腹心事说不出来,只能暗暗叫急。她祈祷殷汝耕很快就会回来,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却始终没有送客的意思。向影心只能后悔,自己一下子把全部药粉都用掉了。要是留一半,等他回来再做一份给他吃也没问题。无奈之下也没有挽回的办法了。她想了半天,决定只能延期到下次再杀殷汝耕了。

向影心正准备把面去倒掉,没想到副官又折身返回,对她说:“太太,老爷让你一起去见客人。”见副官一直盯着自己,向影心只得把面放下,装出笑脸出去。这一聊就是足足3个小时。

等到客人走后,殷汝耕见向影心脸色苍白,以为她在生气,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好了,我现在可以吃你做的面了。”他转头吩咐仆人说:“把夫人给我做的面端上来。”

向影心很紧张,连忙说:“那面已经冷了,别吃了,我再给你做一份。”

殷汝耕说:“冷了有什么关系,热一下就行了。你做的面,就是馊了我都爱吃。”

过了一会儿,仆人上来说:“老爷,面已坏了,不能吃了。”

殷汝耕皱着眉头说:“怎么会坏呢?拿来我看看。”

向影心听了,心里一惊,头上的汗唰地流了出来。

殷汝耕看她这样,心里不由得有些怀疑。他走过去瞧了面碗一眼,见“面”色大变,原本白刷刷的面条竟然泛出了诡异的紫色。他劈手把面条往门外一倒,让人放一条狗来吃。不料家养的黄犬舔了几下面汤之后,马上倒地抽搐。殷汝耕气得面色大变。大声喝道:“来人呐,把这婆娘给我绑了!”

刚才还是千娇万宠的姨太太,转眼就成了阶下囚。佣人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下手都不敢太重。殷汝耕气不过,踹开下人用尽力气把向影心的手牢牢反绑起来,左右开弓打了几个耳光,质问她:“说,谁指使你下毒的?”

向影心临危不乱,马上使出泼妇本领,大哭大吵:“汝耕,我冤枉啊!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怎么还会下毒害你呢?你不信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殷汝耕被她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但是他刚刚死里逃生,心里一肚子气没处发作,恨恨地上去又猛踢了她几脚。向影心仍然是矢口否认,她故意在地上哭闹着打滚,还扯破了衣服,做出种种放荡的样子。殷汝耕一看是倒吸了一口气,心里马上软了下来,叫人把她关进了“优待室”,不杀也不放。

殷汝耕苦苦思索,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突然来到他身边,还千娇百媚、百依百顺的女人格外可疑。第二天,他再次到“优待室”,准备亲自审问向影心。不料大门打开之后,室内空无一人。

“老爷饶命。昨晚换班之后,我就一直守在门口,没有人出去啊。”

看门的卫兵一下子哭着跪倒在地。盛怒之下的殷汝耕问:“那你之前是谁站的岗。”

“报告老爷,之前是王五。可是他连人带包裹都已经不见了。”

殷汝耕气得浑身发抖,大手一挥说:“给我追!”

可是天地广阔,这件案子他也无从追起。

原来,向影心又是故伎重施,说服看守她的小兵放她出来,换了仆人的衣服,溜出殷家大院,直奔军统的联络地点。第二天早上,开滦城里到处贴着向影心的画像,殷汝耕悬赏1万大洋,捉拿向影心。而向影心却已躲在安乐窝中,和毛人凤厮混在一起。

几天以后,风声渐渐平息,向影心乔装成一个农村妇女,和毛人凤一同搭上南下的火车,跑到了重庆。毛人凤早已经把向影心完成任务的始末写报告向戴笠汇报。戴笠指示虽然没有成功刺杀殷汝耕,但是也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功过相抵,不以追究责任。

毛人凤终于再次回到了军统的本部。但这次,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和向影心并肩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