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佑佑回来后,我们去了静安寺的新华书店,在那里逛了老大会儿却没买到合适的书,只得作罢回来。
一点集合去青松城颁奖,刚上地铁,有个小伙伴说,获奖名单出来了,在官方微博,然后大家迅速上了微博,我身旁的四个人,琚峰、翼姐、佑佑、陈页都是一等。我是二等,意料之中。有人说一等和二等差别不大,但只有你站在青松城你才感到这无法逾越的距离。
在青松城颁奖会场领完二等就滚了出来,没有往年的颁奖仪式和盛大party。
金鑫因为赶车先走一步,我留下来等佑佑,我拿着笔问乔木姐要签名,却没有合适的本子,只得在我二等证书后面写,记得当时说了一句非常霸气的话:乔木姐,今年你给我签个名,明年还你水晶杯。不知道乔木姐听到了没有。现在想想真可笑。
佑佑去自招,但我因为时间原因无法再等,只得乘地铁先行离开。在地铁上遇到了萌怪和那个和我一考场酷像李阿姨的女生,叫王家明美,1997年的小妹妹,却是大神级人物。要了签名,匆匆道别。
下了地铁,遇到苏苏,苏苏因为晚来会场,连获奖证书都没来得及领到,只好赶回扬州过年,和苏苏谈了一会儿,同有失败者的落寞,短暂寒暄之后便又重新告别。
113·10
最后一次坐113路回去,天色渐暗。到舅舅家后,草草收拾便踏上了回家过年的路程。
汽车渐渐驶出魔都,这个冬天的故事也最终落幕,这个我追逐了四年的梦也算圆了。我承认自己没有天分,有的只是梦的天真,新概念所教给我的只有坚持和真实,真实地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记得自己在逸夫考场写下的最后一句话:感谢《萌芽》新概念给我一个无拘无束表达自我的机会。
回到家中,以为这次旅途会真正地结束,谁知结束才是新的开始,29日晚,以为大家都回到自己家里过年,但是邱曌奇一个人留在了上海,上海那天下了小雨,气温骤降,邱邱一个人在那的处境可以想象。大家知道这情况后,纷纷打钱,帮买票,我也义无反顾地订了去上海的票准备去找他,我是一个忧柔寡断的人,很少能快速下决定,而这次不到半分钟就决定下来,是因为大家让我感动,真的,像兄弟姐妹一样,最后邱邱顺利回到家过年。
一梦三四年,新概念对于我们来讲不仅仅是一个比赛,而是一场盛宴,记得前几届那位师兄说的:来上海,来看星星,来做一场梦。
给了很多朋友承诺:新概念,明年见。但是大家再次聚在一起的概率为零,小望在这里只能说我会很努力地去再次追梦,哪怕再来四年。
就这样飘来飘去
文/黄明星
敲下来这个题目之前我还在刷新着小伙伴的上海纪行,莫文蔚的《阴天》一遍遍在房间里循环,艺境醉眼迷离握着酒瓶站在我面前唱歌的样子一次次在眼前晃动。
刚从上海回来不久,踩着2013旧年的尾巴。
不忍把蒙在身上的水雾洗去,它属于上海,于是到家之后选择了洗把脸之后倒头睡去。
青春的坟墓,请将我埋葬。
醒来之后第一时间晃着脑袋确定它没有在洗脸时进了水后便打开电脑给大家报了平安,因为劳累而罢工的脑袋逐渐运转起来,往事太多回忆太乱。
所以一定要原谅我的念念叨叨。
距离上次去上海已经足足有一年,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呢?无非是复制粘贴或者用劣质的模拟试卷堆积起来的日日夜夜,是每个月互相扶持或者纯粹只是念叨地跨越了好几个省份后准时躺在邮筒里的信,是每天为了吃各种地道小吃或者追赶末班车而奔跑在广州都市的背影,是为了拍摄剪辑微电影为了赶稿而闪烁在夜里的苍白的屏幕光。
在名单出来之前就和之涵和贾静还有唯佳说好今年要重新聚在上海,不管有没有进。所以当大家都在焦急等待复赛名单时我们已经在讨论吃喝玩乐的事了。但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名单公布之后,因为种种复杂的原因,能真正踏上魔都的也就只有我和之涵。比较欣慰的是,名单上还有几个我所熟悉的名字。
欣雨在看到我名字的第一时刻就给我发了信息,她说黄狗我们上海见。
多么温柔的语气多么贴切的称呼。
剩下的便是漫长的旅途。
火车在 23日早上到达上海。
在出站之前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在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然后拨通了之涵的电话。当我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上海站口看到之涵一边尖叫着师傅一边飞奔过来给我一个熊抱时,潮湿的冷空气有了温度,回忆一下子翻箱倒柜泄了出来。上海夹带水雾的空气,醉眼迷离的人,电话里头的呜咽,每个月穿越了许多城市后准时躺在邮筒里的信,为美食和末班车而来回奔跑的背影。
和之涵一起来接我的还有道长阴建霖,道长是个很安静的萌妹子,这次她是和她爸爸一起来上海玩的,确切地说,她是在逃避一些什么东西或者是给自己或别人解脱的机会。
在回去的路上之涵声情并茂地给我介绍了这几天发生的趣事,关于真心话大冒险,关于小卡片,关于八个太阳和飘起来的方老师。回去汉庭的路也都还记得,一年前我回去的时候特地把这条路多走了几遍,汉庭还是以前的汉庭,连装潢甚至是桌子椅子摆放的位置都丝毫没有改变。我离开时和栀紫留在墙上留言板的纸条还在,只是字迹淡淡化开。
办好入住手续,回房间的路上和大厅的人一一打了招呼,乔像去年一样跑过来拥抱我,她瘦了些许,看上去很累,我拍拍她说我又回来了。
上海,我又回来了。
我下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围在桌子旁玩起了杀人游戏,花花俊毅之涵乔道长方嘉英还有一些我还没来得及认识的新人,因为第一次抽到杀手而得意地笑了下被坐在一旁听力敏感的方嘉英听到,于是他集结了众人草草地结束了我,我安慰自己说一个人优秀起来总是会遭到他人妒忌,冷枪不敌顺风耳,一个风华绝代的杀手含冤而终。但好在一直沉默着的道长杀手帮我反败为胜。
晚上九点,我站在上海站南广场和即将下车的邱曌奇打着电话,上海的风凌乱着我那本来就长得和理发师结仇的头发,半小时之后我在北广场接到了同样在风中凌乱了半小时的曌奇,曌奇是个心地很善良的人,甚至善良到让他失去了辨别好坏的能力。
回到汉庭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大厅里玩杀人游戏的人还没有散去,因为比较怕生,曌奇问我要了房卡悄悄地从侧门闪了进去。可这并没有躲过乔的满大街追打。
再之后的事发生得有些突然,之涵和乔不知道为什么喝多了,之涵闭着眼趴在彤彤身上神志有些不清,听到我声音后便从彤彤身边挪到我身旁靠着我,我把她送回房间后她跟我说其实只是因为她的胃受不了啤酒,果然她跑进厕所把啤酒吐出来之后原地满血复活,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她拎着一瓶洋酒跑了出去。
她就这样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
李之涵,一年前你也是这样。
再之后,我和方嘉英找遍了酒店,未果后继续跑遍了她可能出现的街头。当准备把搜索范围扩大时我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她说我回来了,就在房间。她还说了些什么我忘了,回来了就好。我面无表情回到酒店面无表情走到她面前,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就出了门。之涵道歉的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我回复说没事你先睡吧。其实那时候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和坐在角落里发呆的道长说,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
在全家便捷店里面道长说你先买我出去走走,等我出来时已经没了她的踪影。
两分钟后我拿着两瓶加热的牛奶站在她的面前,她低着头靠着转角的墙壁,她站在风里对我说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像你对她一样对我?那么多年了我想找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就这样逆着风站着,头发贴着脸颊,衣服被吹得吧拉作响。她说她来上海是为了给别人也给自己一个解脱的机会。她说逆着风走路的人,最后总会被吹哭。
她哭了。
回到汉庭的时候之涵已经睡着了。我捏着手上还带着热度的牛奶和道长坐在门口小声地说话。天快亮时我带她进了房间看了好久的爱情公寓4。
天亮后我简单地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去地铁站接到了陈培芬,陈培芬是广东B组独苗。在很多男孩子出门要带着父母时她一个人坐了一天火车从广东来到了上海。
上午的时候我和花花两个人在之涵的房间里,就方老师和世界大同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主攻助攻高度默契,让培芬和张慧草频频点头,在那一刻,我与花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虽然后来敲门声响起来时他第一个钻进了洗手间。
中午的时候和俊毅、张慧草、培芬、曌奇、雨汀一同去了张爱玲故居和外滩。
慧草去年和今年都入围了,每次她来上海都会细心地给我们带来她们家乡的苹果并告诉我们说只要吃了她的苹果肯定得一等。雨汀是重庆萌妹子,无辣不欢,喝酒喝多了会黏在别人身上呵呵地笑,还有俊毅,小我两岁却长得一脸大叔样,高三的他已经是他们省的足球队队员,场均收入两三千,他说踢球影响学习于是在我安慰他说努力点好歹有个大学读时他告诉我他的成绩已经滑到了全省第七,现在他的联系方式在我手上,只售998。
外滩依旧热闹繁华只是陪在身边的已经不是去年的那群人。一等大神婉琪放弃自招去了美国,两届一等纬玮去了复旦。你说外滩如果有记忆力,它要有多大的内存才能记住每一个光临过它的人?
晚饭时十几个人挤在两平方米的房间里吃起了火锅,居然也其乐融融,立文坐在我左边但只看不吃,俊毅被挤到洗手间里,不时从洗手间里伸出一只拿着碗的手对我说,明星,给我夹点。后来想起来时,那竟然是我在上海吃得最满足的饭之一,不是因为有什么菜,是因为有很多人。
晚上十点过完我接到了欣雨发来的短信,她说飞机延迟了,叫我不用去接。
我看着信息想呵呵这妹子真逗然后和道长还有曌奇上了前往机场的地铁。
坐等欣雨的过程中我和曌奇说了很多,无非是不要轻易当逃兵,不参加复赛和不参与颁奖是两个概念,前者是逃避懦弱后者是淡泊洒脱。
欣雨出来时我正和曌奇介绍着我印象中的她,我说她肯定是烈焰红唇,肯定是露出中分长发下那三分之一的脸。
欣雨见到我时第一句话是黄明星你变帅了。然后我厚颜无耻地对她说呵呵很多人都这么说。转身走出机场时我在想一年前的我长得是有多么随便?
我和道长回酒店的路上碰到方嘉英,他说乔木和之涵不见了。那天晚上风很大,有两个外国人操着一口不流利的中文和一中年大叔在吵架,具体吵什么我已经记不起来。事实上写到这里很多事已经开始被我写串了,如果你也经历在其中,请原谅我。
下半夜时之涵回来了,她怕把乔吵醒,于是和方嘉英、曌奇、欣雨、花花,还有我在房间外走廊里坐了好久。后来因为之涵一大清早要去接人怕一睡下床就错过了时间所以拒绝回房间而选择趴在大厅里睡。我记得当时趴在大厅的还有好几个人,彤彤,方嘉英,还有几个人我看不大清楚。凌晨三点我回了房间,那时候道长也在。模模糊糊中我感觉到曌奇也回来了,而道长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她声音有些沙哑,具体的我记不大清楚,大概意思是天一亮她就要回去了,她舍不得上海。
舍不得上海的岂止是她。
25日我去接了很多人,姗姗来迟的黄颂格穿得大红大紫一看就知道是一等大神范,慵懒醒觉如猫长着一张混血儿脸孔的艺境是天津独苗,浙江短发美女怡婕聪明干净总是和校友石大形影不离。
晚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去隔壁店吃了烤全鱼,吃完之后的感想是门口的宣传广告做得真心不错。再之后和欣雨去了明珠塔,明珠塔上面的风很大很大,透过玻璃鸟瞰整个沉浸在光怪陆离灯红酒绿中的上海,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郭敬明那么喜欢在小说里提到陆家嘴提到明珠塔,高度总是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居高临下的错觉,不管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的。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来这里的人才会络绎不绝,哪怕门票价格和塔的高度成正比。
下来的时候找到了老早等在门口的曌奇雨汀还有培芬,他们都是细心的人,细心到一感觉到降温后立刻给我们买好了热腾腾的咖啡和奶茶。回去的路上在酒吧里喝了酒。酒吧里的酒精灯光和音乐让人不安,然后人类的不安吵醒了沉睡在夜里的猫。
艺境喝多了,扶着墙壁在自言自语,字字句句组起来的故事让人心凉。之涵和彤彤在房间里陪着她,我和花花坐在门口,说花花,说之涵,说我,说我们各自的故事。花花说你是好人,我说花花,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然后我和他说起我一个同学的趣事,我说我有一个爱装的同学,他和一群抽烟的汉子在一起玩时大家给他点了一支烟并告诉他烟要经过肺后再呼出才叫作抽烟,他谨记在心,于是抽烟过程中他一直在翻滚着喉咙,只是从此至终,他都没有吐出一点烟雾。
说完后我和花花相对而笑,花花,你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和你道别,你受不了正儿八经的道别仪式,其实我也是,但我想跟你说四个字,相见恨晚。虽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子汉为啥取名叫花花。累的时候就想找个依靠,这是人类的共同缺点,也是在这种氛围下,我抽了人生的第一支烟,我忘了是谁给我点的火,好像是之涵又好像是花花,如果你问我什么感受,我会很文艺地用文字告诉你,它,虚无缥缈,它,用空虚和寂寞填满我的口腔,然后顺着喉咙,一点点从上而下,温暖着我那冰凉的心。
这注定是一个不安宁的夜晚,酒精,争吵,摔烂的酒瓶。培芬和雨汀受了惊吓跑了出去蹲在路边哭,我拉着她们说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上海的夜晚很凉,带着南方特有的水汽,培芬把头埋进膝盖里,雨汀只是看着我笑,她们的手很凉,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在路边坐了很久,后来在房间里我坐在椅子上拉着她们迷迷糊糊睡着了。朦朦胧胧中培芬醒了过来,我叫她照顾好雨汀,然后回了房间,那时候天刚微微亮,黎明来临的那个夜晚,天很凉。
十一点的时候我和之涵还有花花等人带着大家前往逸夫考场。去上海前我特地翻看了以前在这条路上拍的照片,栀紫的脸占据了大半个屏幕,纬玮穿着深蓝色大衣逆着光,云贵和俊文在暖黄色灯光下的侧脸很好看。
在排队进考场时因为无聊于是找出各种话题和浙江萌妹子明美胡说海吹。进去考场时看到了朱聿欣,她一身火红,火红的头发火红的外套,她在我旁边转过头对我笑然后对我比起两个拇指以示加油,冰冷的教室一下子有了温度。
交卷的时候我想象我这么二的人要是拿了一等肯定天理不容,事实证明,这样想的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评委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