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醉汉的同伴指挥四个人抬进来一口大黑柜,并对店主人说:“我们弟兄六个人都住这屋。”
李小山生了顿闷气,躺在炕上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了醉汉的声音:“杀死他俩了吗?”有人回答:“杀了……”李小山心里一惊:他们是强盗?可又一想,他们六个加上两个布商,共是八人,杀死两人,明天早上一查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不就可以把他们抓起来了吗?想到这儿,他悄悄来到店主人房里。店主人听他一说,忙叫起店里十几个伙计,暗藏利器,守住了店门。
天亮时,醉汉等六人抬着大柜走出房门,两个布商紧跟在后。店主人傻眼了,只听醉汉喊他:“店家算账!”
李小山更是疑惑万分,他盯着那口大黑柜,忽然眼睛一亮,大喊一声:“拿下强盗!”众伙计立即冲出,将黑脸醉汉等六名强盗捉获。并从黑柜里搜出了两个布商的尸体。
李小山是怎样破的案呢?
逻辑断案:李小山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强盗为什么非要赶我走,我身上不是也带着钱吗?由此他想到一定是因为人数的缘故。果然让他猜中了。原来,那两个带巨资的布商早就被这六个强盗盯上了。他们预先叫两个同伙藏在黑柜里抬进客房,半夜杀死布商后,用两个死的换出两个活的。如果不把李小山撵走,就对不上人数了。
85.被诬陷的偷瓜贼
有个叫王海生的瓜农,莳弄着十几亩西瓜,他的瓜地在路边,经常有过路的人到这里买瓜吃,王海生为人刁钻,总幻想着能有一天发大财。怎样才能发大财呢?靠种瓜卖钱?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想起了歪门邪道:遇见过路的老实人,便想方设法敲诈人家的钱财。
有一天,王海生在路边蹲了一天,也没遇见一个可以敲诈的对象。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瓜棚。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瓜棚外面有人说话:
“妈妈,我渴了,要吃瓜。”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快走吧。前面不远就到家了。”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不嘛!我要吃,我要吃……”
“好孩子,别闹了,你看地里也没有人,把钱给谁呀?”
“放在地上,把钱放在地上。”
这时,王海生正在瓜棚里偷偷地朝路边望着。他看见妇人犹豫不定的样子,心想,白等了一天,这回一定要敲诈她个狠头儿的,他从瓜棚门缝看见那妇女朝这边走了几步,喊道:
“瓜棚里有人吗?”
王海生没有回答,却依然紧盯着那个妇人。他看见那个妇人从包袱里掏出几个铜钱,蹲下身去,把钱放在一片瓜叶上,然后拧下一个小西瓜。
“住手,原来是你在偷我的瓜呀!走。到官府去!”王海生见时机已到,边喊边窜出了瓜棚。
妇人看见瓜棚突然窜出一个男人,吓了一大跳,手拿西瓜愣住了。但很快她便轻声说道:“大哥,你别生气,不是因孩子喊渴,我不会这样做的。瞧,我已经把钱给你放在这儿了。”
“就那点钱,也想吃瓜?”王海生瞪了妇人一眼。
“那你要多少钱?”妇人说着又掏出几枚铜币。
“你等着,看看这些瓜值多少钱?”王海生说完,像发了疯似的,哈腰就摘起了西瓜。一会儿,就摘了二十几个。
妇人不知王海生要干什么,吓得把女儿紧搂在怀里。
“走吧!和我去见官吧!”王海生喘着粗气说道:“你偷了我这么多的瓜,看你得赔我多少钱?”
“你这是敲诈!”妇人气得声音颤抖着说。
王海生哪管这些,把瓜用筐装上,用牲口驮着,逼着妇人领孩子和他一起来到了县衙。
县令升堂问案,王海生活灵活现地讲述了那个妇女如何偷了他二十几个西瓜,自己又如何抓到她的经过。他还说,前些天就已经丢了十多个瓜,一定是这个妇人偷的,要她全部如数赔偿。
听了王海生的诬告,那个妇女很气愤地说:“我女儿口渴,我看见瓜地里没人,便摘了个小西瓜,而且还把钱放在瓜叶上,怎么能说是偷瓜呢?”
“人证俱在,你是赖不了的!瞧,这二十几个西瓜还不都是你偷偷摘下来的吗?怎么说是只拿了一个?”王海生尽管心虚,但嘴上却很硬。
“黑的变不成白的。我只摘了你一个瓜,绝不会错的。”
他们各说各的理,争执了半天也没有结果。
他们谁说的是实话呢?县令也感到这个案子难断。忽然,他想出一个主意。忙问王海生:“这二十几个西瓜都是这个妇人偷的吗?”
“老爷,这是小人亲眼所见,没有半句谎话!”
“你什么时候抓住她的呢?”
“她抱着这些瓜刚要走,就被我发现了,于是,我把她带到了这里。”
县令听后大怒,厉声对王海生喝道:“你这个坏蛋,竟敢诬陷好人,还不从实招来!”
“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话啊!”王海生还在狡辩着。
“那好吧,本官就叫你当堂表演一番!”县令说完,用了个小小的办法就让王海生低头认罪了。
这个县令用的什么办法迫使王海生认罪的呢?
逻辑断案:县令让王海生把那二十几个西瓜抱起来,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抱起来八、九个。而后县令又对他说:“你堂堂男子汉才抱起这么几个,难道他一个女人家就能抱起二十几个?”在事实面前,王海生只得认了罪。
86.冒牌的声音
一个初夏的夜晚,在凤凰湖西岸的一间低矮的茅草屋里,突然跑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一边惊慌地跑着,一边呼喊救命。当有些好奇者开门探视,看到是刘素英的时候,又都很快关了门。原来,这户人家,男的叫田丰,女的叫刘素英,他们靠耕种二亩良田和纺线织布为生,家里还有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田家的日子本来过得还算不错,但是近来不知什么原因,夫妻俩个经常大吵大闹。邻里们认为夫妻吵架不足为怪,开始还有人劝说几句,到后来就干脆没有人理睬了。
第二天黎明,一个老汉因为昨天晚上和田丰约好了一早儿进山,便早早地叩响了田家的破竹门。可是屋内没有一丝回声。老汉用手轻轻一推门,门没插,咯吱一声开了。他刚一探头,吓得“妈呀”一声,扭头就往回跑。屋里地上躺着三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田丰一家。
很快,有人报知了县令,当县令一行数人赶到发案现场时,这里已经围了几层人。县令听了那个老汉讲述了刚才他所看到的情景后,便进到屋内仔细观察。只见屋内陈设不乱,三具尸体并排横卧在炕上,炕头的一块青砖下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写道:
“生不逢时何再生,互往中伤难相命,送汝与儿先离去,我步黄尘报丧钟。”
县令围着三具尸体慢踱着。蓦地,他站住了,弯下腰,伸手拉了拉田丰僵硬的胳膊。一会儿,县令直起腰,略思片刻,然后走出茅屋,对还未散去的众乡民说道:
“田丰杀妻害子后自刎而死,已查证属实。只是这孩子吓昏过去,需要听见母亲的声音才能唤醒。本官宣布,谁能学得刘素英的声音,救活这个孩子,田家的遗产就归他一半……”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走出一个自称叫冷华的年轻人,她躬身道:“大人说话可算数?”
县令细细打量了一下冷华,说道:“一言为定,字出千斤。”
于是,冷华上前学起来:“宝贝儿,我的宝贝儿,妈妈回来啦……”可是她叫了半个小时孩子依然“睡”着。
县令问那老汉:“这与昨天晚上刘素英的声音相像吗?”
“像!真像!像极了!”老汉肯定地点了点头。
县令转身对冷华道:“好了,虽然孩子没被救活,但你学的声音却很像,鉴于田家已无后人继承产业,所以田家遗产全部归你所有……”
冷华刚要谢恩,县令抬手止住了她,继续说道:“按当地的习惯,外姓人继承遗产,必须用左手一刀砍断院中最粗的一棵树。我看你身单力薄,不能胜任,就由你指派一个最亲近的人来完成吧!”
听完县令的吩咐,冷华伸脖子往人群中探了探。人们顺着她探视的方向,看见人群外层忽地站起来一个壮实汉子。此人膀大腰圆,原来是冷华的丈夫杨艮。他径直奔到县令面前,接过柴刀,用左手掂了掂,几步跨到院中那棵最粗的红柳树旁。猛地抡起锋利的柴刀劈了下去,“咔嚓”一声,刀落树断。这时县令的眼中闪出了欣喜的光芒。他干咳了一声,人们立时安静下来。只见他开口说道:“本官对这起人命案已审理完毕,现宣布捉拿案犯杨艮和冷华归案。”
杨艮和冷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喊冤枉。
县令瞥了他们一眼,大声说道:“你们有罪不认,冤在哪里?”
杨艮颤颤地问道:“田丰杀妻害命而死,大人怎说是被我们所害?”
县令嘿嘿笑道:“这是你们自己表演的结果。”说着转向围观的人们:“昨天半夜,有人听见刘素英呼喊救命,可是从死尸干黑的刀口上看,发案是在傍黑时分。这就怪了,难道刘素英被杀后还能到处呼喊救命吗?所以,我想一定是有人冒名顶替,制造了假象,这个冒名者一定是这起命案的杀人凶手。于是,我便决定先从声音上查出冒名者。当查出冷华就是冒名者后,我发现她身体单薄,绝非是直接作案人,一定还有同谋。于是,我便利用在现场观察出的凶手是左手使刀这一特征,以田家的遗产作诱饵让凶犯自投罗网。”
县令的推断入情入理,杨艮和冷华无可奈何地哀叹两声,只得交代了杀害田丰全家的经过。
原来,杨、田两家一直毗邻而居,自然也过从甚密,谁知天长日久,杨艮夫妇便起了歹心,想吞占田家的财产,于是精心策划了这个阴险的杀人计策。杨艮首先让冷华利用女人的美貌诱惑田丰上钩,以此引起田家夫妻不和;又从中挑拨,使田丰和刘素英的关系愈加紧张。这天,杨艮趁田家夫妇刚刚吵闹后,田丰赌气离家的机会,摸进屋去砍死了刘素英和孩子。田丰回来后,又被砍死在屋内,半夜时,冷华化妆成刘素英,学着刘素英的声音,哭喊着从田家跑了出来。
田丰全家被杀一案,县令由刘素英的刀伤血迹,推断出有人冒名顶替。可是,却怎么知道田丰不是自刎而死的呢?
逻辑断案:县令在多年断案中总结出一条经验。即:自刎而死的人,执刀的手应软,死后一、二日内手肘可弯曲。可是,检验田丰尸体,其左右手都是僵直而不能弯曲,极不合逻辑。由此便断定田丰是别人用刀杀死的。
87.一个令人费解的弹孔
民国年间,浙江温州市有个叫宋生的人,家里十分富有。他虽然已经60多岁了,但仍很贪色,又娶了杨家17岁的女儿杨霞为妾。杨霞天姿美丽,又很会迎合宋生,博得了他的欢心。因此,宋生整日和她在一起厮混,沉溺于酒色之中。
这一天,是宋生的生日,亲朋好友都来祝寿,他还请了一个江湖艺人来到家中助兴。客人们离去后,宋生让家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枪。他的枪法极好,只见他举枪瞄准了庭院东墙外头上的一只麻雀,“砰……”麻雀应声掉到了墙外。家人宋小二急忙跑过去,想爬过墙头把麻雀取回来。可是他刚搭木梯爬上墙头,就惊叫一声掉了下来:
“强盗!不好了,强盗来了!”
这时,南面院门附近也响起了呼喊声:“快来人啊!强盗抢劫了!”
宋生顾不得多虑,拎着枪朝前院奔去。谁知他刚跑到前厅,正要搜寻强盗,却被一枪击中了。他一声没哼,便扑倒在地上。强盗逃走后,宋家人出来看时,宋生已经断了气。杨霞扑到宋生的身上,悲痛欲绝。
案子报到了警署。十几分钟后,警官李景欣来到宋家勘察现场,检验尸体。他发现强盗来宋家行抢是有充分准备的,没有留下任何物证。最后,他来到尸体前,仔细地查看了死者的伤口。他发现宋生的脑袋上有一个贯穿弹孔,前面有鸡蛋大,后面有指盖大。于是他向家人问道:
“强盗进到院子里来了吗?”
“进来了,还进到了楼内,你看,窗户都被砸坏了。”
“强盗都抢走了什么东西?”
“都在这上面,请看吧!”杨霞递过来一张清单,上边列出丢失金银首饰上百件,还有许多衣物,
李景欣看过清单,眼睛一亮,吩咐宋家人:“先把尸体安葬了吧!”他又对一起来的助手说道:”你立即拿这份清单去附近所有的当铺查询一下,看有没有去销赃的,如有立即抓来。”
第二天,助手就在离城20里的一个当铺里发现了赃物,并抓获了一个可疑人。一审问,那个人承认了自己去宋家抢劫的事实,但是不承认杀了人。
李景欣对助手说:“今天晚上你去宋家杨霞的门前隐蔽守候,若有一个青年男子去宋家,便给我抓来,那个人就是杀害宋生的凶手。
助手领命,果然当天晚上抓到了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一经审问,年轻人如实招供,案情大白。杨霞也被逮捕归案。
原来,这个年轻人是宋家的仆人。因为年轻英俊,被杨霞看上了。杨霞嫁给宋生时,主要是贪图宋家的财产。可是时间一久,她又后悔了,觉得嫁给这么个老头子太没意思了。于是,她便勾搭上了这个仆人,让他花钱雇了一伙强盗来宋家抢劫,并乘宋生追查强盗时,让仆人从后面开枪将其杀害。
李景欣是怎样断定杨霞与强抢杀人案有关的呢?
逻辑断案:勘察现场时,李景欣接过清单,看到上面列了上百件金银首饰,起了疑心:从报案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宋家即使真丢了这么多东西,也不会查得这么快,这里面一定有假,清单很可能是事先写好的。验伤时,他又发现死者脑部弹孔前大后小,说明子弹是从脑后射入的,这就更可疑了。宋生去追强盗,怎么会被人从后面击中呢?他推想凶手一定是内部人。于是,便让助手先抓住强盗,麻痹真正的杀人凶手,然后将其抓获。
88.遭抢劫的男护士
一位男护士在街上挨了一闷棍被抢劫,躺在医院里昏睡。离案发时间不到一小时,有三个人被带到警局侦讯室。
黄克探长对第一个嫌疑犯李浩然说:“李先生,今天早上在天母东路发生了一桩抢劫案,一名护士被打昏在天玉公园入口附近。这个抢匪抢走了被害人的钱包。在天玉公园路口设了一台测速照相器。在案发3分钟内,相机照到3辆超速行驶的车子。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原因。李先生,说说看你今天为何如此惊慌地超速开车?”
“警察先生,”40来岁的李浩然干咳了几声,“我没有伤害任何人啊,我希望那位护士先生能赶快好起来呀。我是个生意人,我当时只是急着开车要去机场接客户而已。我6:30起床,不到7:00就赶着出门了。”
第二名嫌犯是30岁出头的银行职员王富凯。“你说的行凶抢劫案跟我无关啦,”王富凯说道,“我前一晚带着女友去阳明山夜游,一大早得赶快把她送回家,免得被她家人发现。后来我突然尿急,想到天母东路附近有麦当劳可以上厕所应急,所以车速可能快了一点。”
第三名嫌犯名叫陈明理,块头虽然高大,但根据他自己的说法似乎是个温柔的好人。
“抢劫案不是我干的,我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每次看到护士我都会过去问问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最尊敬白衣天使了。”陈明理的口气十分坚定,“我是专程北上来照顾我姑妈的。我照顾了她4天,见她好很多了,所以吃完早餐后我就急着开车回家了。”
经过电话调查,李浩然的家人证实他是在7:00以前出门的。王富凯的女友支支吾吾,后来也坦承一切。陈明理的姑妈说辞和她侄儿符合,她还说她侄儿非常善良,连一只蚂蚁也不会忍心伤害的。
黄探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把其中两名嫌犯释放了,留下一位再次带进了侦讯室。
你知道黄探长怀疑了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