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毛泽东教我们学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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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相逢贵相知

海内存知己 天下交友朋

******走出国门,次数不多,他也只到过苏联。然而他的国际友人遍天下,******不仅与外国首脑打过交道,而且还和国外的普通人士有过往来。国不分大小,人不分尊贵与普通,交往重在彼此的信任、尊重与热忱。

说到******与斯诺的交往,从斯诺1936年夏入陕北苏区第一次见到******开始,他们一生****五次相见和分离。他们的五次会晤极具传奇色彩。对******而言,在与斯诺的交谈与交往中,他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向外人详实地述说自己的家世与人生经历;在他的一生中对一个普通 的外国记 者如此诚心相待,对其生活如此关怀备至,这也是极为少见的。而对斯诺来说,通过与******的会面,他成了第一个到苏区,并揭开中国苏区之谜的外国记者;他还成了第一位重访新中国的美国人;他也是世界上最早采访******,写出《******传》的西方作者。

埃德加·斯诺(1905—1972),美国堪萨斯城人,出身贫寒。1927年毕业于密苏里大学新闻系,1928年,喜欢四处游历的斯诺只身来到中国,旅游居住在上海、北平等地。

斯诺第一次到中国,正值中国第一次大革命失败之后,******集团叛变革命,举起屠刀滥杀共产党人与革命群众之际。当时的情形是:面对******的屠杀政策,共产党人并没有屈服、低头,他们揩干净身上的血迹,掩埋好同伴的尸首,又继续战斗了。以******为代表的共产党经过艰苦的斗争实践,终于1930年初,找到了一条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正确道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共产党人的奋力拼搏中,一块块根据地建立起来了,一支支红军队伍创建起来了。******国民党视红色根据地为眼中钉、肉中刺,视共产党人与红军为洪水猛兽、土匪强盗,一次又一次派军队“围剿”,直至围追堵截,企图把共产党人与红军一举消灭在红军被迫战略转移的长征路上。然而,共产党人与红军战士并没有被斩尽杀绝,红军胜利结束长征后,又在党的领导下,在陕北建立了革命的大本营。******对共产党人建立的红色区域怕得要死,恨之入骨,造谣、封锁,武力剿杀,真是无所不用。于是。红军区域在世人的眼中因之而成了一块神秘莫测的土地。神秘的世界往往是最具吸引力的。斯诺来中国的几年中,他听到了对红色区域的各种传言,有人说红军是“土匪”,有人说他们是使中国摆脱贫困的“救星”。孰是孰非,莫衷一是。这神秘的红军苏区,斯诺已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想:共产党人建立的红色苏区究竟是啥样呢?共产党的领袖人物都是些什么人呢?尤其是那个被******悬赏25万银元不管死活都要缉拿到的共产党人的头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斯诺在《西行漫记》中写道:“在这些年的国共内战中,已经有千千万万 的人牺牲了生命,为了要探明事情的真象,难道不值得拿一个外国人的脑袋去冒一下险吗?我发现我同这个脑袋正好有些联系,但是我的结论是,这个代价不算太高。”斯诺就是怀着这样一种冒险的心情,开始了他的西北之行,从而有了他与******的第一次会面。

几经周折,1936年6月3日,斯诺与美国医生马海德一道,带着宋庆龄多方联系而转来的一封用隐色墨水写给******的秘密介绍信,乘上一列破旧不堪的火车从北平动身,踏上了西去陕北苏区的旅途。临行前夕,他在给美国一家出版商的密信中,写道:“明天,我真正地要去红色中国了,我要去会见******,我要去红区旅行,要在那里拍照……如果我能突破封锁,这将是一个世界头号新闻。”在****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斯诺与马德海冲破国民党的重重封锁,冒着生命危险,于7月15日抵达****中央和红军总部所在地——陕北保安县城。斯诺终于成为来陕北苏区采访的第一次外国记者。******非常重视斯诺的此次来访。******首先接待了他们。斯诺与马海德一进保安城,又受到了隆重的欢迎,差不多半数以上的中央委员和几乎所有在保安的政治局委员都出来迎接他们。欢迎的群众还打出了用中英文书写的“欢迎美国记者来苏区调查”的横幅标语,眼前的一切令斯诺、马海德激动不已。

第二天晚上,******在自己的住处接见了斯诺和马海德这两位来自大洋彼岸的客人。

当斯诺和马海德如约来到******住的窑洞时,******早已在洞前的院子里迎候。见二人到来,******连声“欢迎!欢迎!”并紧紧地与之握手。******伟岸的身躯,睿智的目光,谦和可亲的态度,以及朴实大方的举止,立即征服了两位来客。斯诺惊异地发现,这位被******悬赏25万银洋,不论死活都要缉拿到手的****“匪首”,颇有些像美国历史上的林肯总统,“他有着一幅非常精明的知识分子的面孔”。斯诺心想:眼前的******,这和国民党所宣传的那位鲁莽、无知、凶残的匪首形象,无论如何也是联系不起来的。******请斯诺二人落座喝茶。他笑着说:“******对我们造谣诬蔑,封锁得很厉害,你们能来这里,真不容易呀!”当担任翻译的吴亮平将这句话翻译给他俩听时,二人都不无感叹地说:“我们一进入红区,才发现这是一个崭新的天地,给我们带来了极大的喜悦!使我们忘记了旅途的疲劳。红区的新 气象,已经证明了******的宣传是骗人的、荒谬的!”******对斯诺说:“******同志在电报中说,你是一位对中国人民友好的记者,相信你会如实地报道我们的情况。任何一个新闻记者到我们根据地采访,我们都欢迎。不许新闻记者到我们这里来的,是国民党******。你可以到根据地任何地方去采访,你所看到的,都可以报道,不限制你们的采访活动,而且我们会尽量为你们的采访提供方便和帮助。”斯诺听到这些话,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他没想到******会如此爽快地给他采访大开绿灯。他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之情,说:“我一定会公正地、如实地向全世界报道你们这里的情况。”

此次谈话以中华苏维埃政府的现行外交政策为主题拉开了。******指出:“中国人民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日本帝国主义不仅成了中华民族之死敌,而且也成了世界上一切爱好和平的人民的敌人,特别是英美法苏等在太平洋上有利害关系的国家的敌人。”因此,中华苏维埃政府和中国人民,希望联各所有国家、民族、各党各派以及民众组织,成立联合战线,共同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的话,开宗明义,简洁有力,富于雄辩,极具感染力。他的话一下子抓住了斯诺的思绪。斯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身子,拿起笔把******的话飞快地记下来。******与斯诺和马海德的谈话所涉及的问题,越来越多,且越来越广泛和深入。从当前中国的抗战,谈到了英美等国的对华政策,又谈到了中国近代史上的不平等条约,以及英美等国内部的两党政治等问题。交谈中,******的精辟论述,激起斯诺的极大兴趣,斯诺还不时地提出问题,******则毫无保留地予以回答。当然,******也就自己关心和感兴趣的问题向斯诺二人发问。

******侃侃而谈,斯诺则奋笔疾书。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这一次谈话,从吃晚饭谈起,一直谈到次日凌晨3点才结束。******坦率幽默,高瞻远瞩,见地深邃,这使斯诺强烈地感受到:“这个身材高大的中国革命领袖身上,有一种掌握命运的力量。”

在此后的几天里,******继续同斯诺谈话,谈话内容仍然十分广泛,从抗日谈到中国的内政,从根据地的土地政策到发展根据地的教育,等等,谈兴甚浓,就连吃饭也谈到了一些有趣的话题。记得有一次晚餐,******为表表自己的心意,特意要警卫员设法弄来几个陕北不曾见到的西红柿做菜。******由劝说斯诺多吃点西红柿这挺新鲜的蔬菜,继而说起了它的来历。******说:“西红柿从欧洲传入中国才几十年时间,民间还没有大量栽种。传入你们美国可能要比中国还晚一些吧?芽”斯诺说:“传入美国的时间,我想不比中国晚多少,因为西红柿的老家在南美洲秘鲁的森林里,它是16世纪被一个英国公爵从南美洲带到欧洲的。”******接着说:“听说西红柿原来有个很可怕的名字,叫‘狼桃’。由于它的枝叶分泌出来的汁液气味难闻,一直被人们视为有毒之果。直到18世纪来,法国的一个画家在为西红柿写生时,被它艳丽的色泽和鲜美的浆果所吸引,产生了品尝的念头。他在品尝之前,穿好了入殓的衣服,接着就吃了一个。他觉得很好,并无难受之感。然而这可口的滋味,使他更加恐惧,他干脆躺在床上,等着死神的召唤。可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并没有死。于是西红柿的食用之谜被揭开了,立即风靡世界,成为人们争相食用的最佳蔬菜,这个名气不大的法国画家也因此成了传奇式的人物。”斯诺听了******的这番话,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深刻寓意,更加佩服******的聪明才智。斯诺向******袒露自己当初来陕北苏区的心迹:“我准备到红区来的时候,也是下了和那个品尝西红柿的法国画家一样的决心!”******诙谐地笑道:“看来,你也是下定了死的决心来我们红区,准备‘品尝’共产党领导的中国革命这个‘狼桃’喽。”斯诺又说:“我准备来红区的时候,白区流传着许多谣言,说红区一片焦土,草木不生;红军杀人放火,共产共妻,是‘饥饿的土匪’,说你是这帮土匪的头,还谣传红区内流行着天花、伤寒、霍乱、鼠疫等传染病,我来的时候,身上就注射了许多种预防针。”******听到这里哈哈大笑,极为风趣幽默地说:“******老兄,把我们说得比‘狼桃’还可怕呀!”斯诺也笑了。他说:“我那时候确实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来红区的。因为没有一个非共产党观察家能够准备而真实地讲清红区的情况。红区是一块‘未知之地’,是一个最大的谜。为了探明这一切,值得我冒一次生命危险。”******非常肯定地说:“你这个险冒得好!你将会和那个法国画家一样,成为世界上传奇式的人物。”“你将我们红区的一切向全世界如实地报道出去,就是一本世界上最畅销的书。”(路海江等:《******和他同时代的人》,第443~444页。雪连续几个夜晚,******与斯诺无拘无束地谈论着与中国的革命与战争的种种问题。每次谈话差不多都持续到深夜,俩人仍意犹未尽。

斯诺在与******交谈前后,他还在保安参观了红军大学、部队、工厂和合作社。此外,又采访了张闻天、王稼祥、博古、林伯渠、徐特立等****领导人。他还和当地的农民交谈。在短短的几天中,他感觉到这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他在比较了中国一切政治力量之后,他领导到:“中国在这最紧急的时候,找到了民族最伟大的统一,找到了民族的灵魂”,而远在南京的国民党政府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灵魂、没有精神的躯壳,一个军事独裁者的私人幕府”。

为了更加全面、更加准确地向世界报道红区的情况,斯诺决定与马海德一起去红军西征前线,到红军的基层队伍中作更为广泛的采访活动。为了便利他们的采访,******指派吴亮平等人作陪同,一同前往。此外,******还叫人给斯诺俩人各送了一套红军服装。临行前,斯诺去******住处作短暂告别。******询问二人还需什么帮助?斯诺说没有什么困难了。他特别感谢******为他们准备的红军服装,说:“我们穿上这套红军服装,采访起来就方便多了。”******说:“穿上这套服装,老百姓就会把你们当亲人一样,就不会把你们当‘洋鬼子’看待了。”斯诺见******待人如此诚恳,突然拿起挂在胸前的照相机,对******说:“我想给你拍两张照片,好吗?”******非常爽朗地说:“行呀!国民党的宣传家们把我说成是红头发、绿眼睛、青面獠牙的吃人魔王,骂我是杀人放火的匪首。拍张照片也好让人们看看,我不是吃人的鬼,也不是救世的神,而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斯诺在窑洞的院子里给******照了一张全身像,接着拧过胶卷,再给******照一张半身像。******正准备照,斯诺见******的头发太长,建议他戴顶红军帽子,心想:“戴上军帽才更像红军领袖。”警卫员李长久连忙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送给******,帽子太小,不好戴,斯诺随即取下头上的帽子给******。******试了试,虽小了点,但还能戴上。于是,斯诺就以土窑洞为背景,拍下了******身穿黑蓝色红军军装,头戴灰色红星帽的珍贵照片。这张照片于当年11月14日首先见诸上海英文周刊《密勒氏评论报》,后流传到海内外。

斯诺身着红军军装,在吴亮平等人的陪同下,于8月2日从保安动身,骑马前往甘肃、宁夏苏区,访问西征前线的红军将士。沿途,他与彭德怀、聂荣臻、左权、徐海东等红军高级指挥员进行交谈。每到一地,斯诺与马海德都受到了红军战士的热烈欢迎。斯诺还访问了合作社,考察了农民与红区红军的军服生产等工人的生活情况。这次采访使斯诺获得了许多第一手资料,并拍下了许多照片。9月22日,他们满载而归返回保安。斯诺对这次采访是心满意足的。但令他感到有些遗憾的是,******与他谈了那么多关于中国的革命与战争的情况,惟独没有向他吐露过个人的经历与参加革命活动的情况。从9月23日起,在******的窑洞里,由黄华、吴亮平任翻译,******与斯诺又畅谈了十几个日日夜夜。斯诺向******畅谈了采访的收获,******向斯诺再次详细地解释了中国共产党在政治、经济、军事、外交等方面的方针与政策。交谈中,斯诺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请求******谈谈个人的家事与历史。对此要求,******认为没必要讲个人的历史。他说:“我们共产党一贯依靠集体智慧和才能。至于个人,那是无关紧要的。”

但斯诺并未灰心,过了几天,他交给******一大串有关他个人的问题要他回答。直到有一天,******见到斯诺提出的问题中有“你有几个老婆”时不由的笑了(其实,是问“你结过几次婚”,被误译?雪。机敏的斯诺乘机讲了外间对******的种种传闻:“关于他已死亡的消息,患 肺病、发疯等等。******好像稍微感到意外,他重新审阅了关于他个人生活的那些提问,同意介绍一下他个人的历史。”

此后,一连十几天******的个人生活就成了他们谈话的主题。但是谈着,谈着,******的叙述,就开始脱离“个人的历史”范畴,他从少年时期“立志出乡关”谈起,后来,就不露一丝痕迹地升华到了一项伟大事业的发展历程了。虽然******在这一事业的一系列活动中居于支配的地位,但确实看不清他作为个人的存在。******所谈论的不再是“我”,而是“我们”,不再是“我******个人”,而是“党和红军”;不再是个人经历的感受,而是一个关心整个中华民族命运的盛衰的旁观者的客观史料记载了。当斯诺听到这些激动人心的话语时,他总要插问几句:“当时你在做什么?”“你那时担任什么职务?”“你对此问题,是什么态度?”……

就这样,******谈,斯诺记,黄华与吴亮平译,然后******根据他们译出的中文订正,最后斯诺带出去发表了。这也就是后人所看到的唯一的******自传。对此次采访,斯诺终生难忘,他在《西行漫记》中写道:“我一个晚上接着一个晚上,一边写着他个人的历史,一边开始认识到这不仅是他个人的历史,也是共产主义如何成长,为什么能赢得成千上万青年男女的拥护和支持的记录。”

10月12日,斯诺以“离家”的心情,依依惜别地告别红色中国的首都保安,踏上返回北平的归程。行前,他去******住处辞行。******对不忍离去的斯诺说:“你是应该马上回去。要是等到******把门都堵死了,你就回不去了。你这次回去,就成了世界上的知名人士,你是第一个全面了解我们真实情况的外国记者。”斯诺表示:“我一定将你们的真实情况向全世界传播,使全世界同情你们事业的广大劳动人民感到兴奋和鼓舞。”******为斯诺饯行后,紧握着他的手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希望你以后再来。”斯诺点点头,说:“以后一定会再来。”

斯诺经四个月的红区游历返回北平家中后,他便日夜整理采访的材料,很快写成了《红星照耀中国》一书,该书于1937年10月最先由伦敦维克多·戈兰茨公司出版,它一鸣惊人,短短几周,就发行10万册以上,一个月就印发了五版。该书的中译本命名为《外国记者西北印象记》,1937年3月由北平的东方快报印刷厂秘密印刷出版。此后,在中国出现了十几种版本,而流传最广的是1937年4月上海丁丑编译社出版的中译本。《西行漫记》在后来的数十年间,在许多国家一直是畅销书,许多评论家都称它为“真正具有重要历史意义和政治意义的著作。”******是此书的最早谈者,他称赞该书说:“这是一本真实报道了我们的情况,介绍了我们党的政策的书。斯诺是中国人民忠诚的朋友。”

斯诺离去后,******十分想念这位于患难中结交的外国朋友。1937年3月10日,他给斯诺写信,说:“自你别去后,时时念到你,你现在谅好?我同史沫特莱谈话,表示了我们政策的若干新的步骤,今托便人寄上一份,请收阅,并为宣播。我们都感谢你的。”抗日战争爆发后,斯诺已成为一名坚决支持中国抗战的反法西斯战士。斯诺与新西兰友人路易·艾黎共同发起了对外宣传中国工业合作社运动,目的在组织中国的难民,在大后方建立和发展工业,支持中国的抗战,当“工合”运动在西北各地,特别是在陕甘宁发展起来后,斯诺就有关工合问题给******写信。******收信后,立即表示支持。为了掌握工合在西北的发展情况,1939年秋,斯诺重访陕甘宁边区。斯诺的到来,受到了边区军民的热烈欢迎。同样,老友重逢,******与斯诺在延安第二次见面,彼此都非常高兴。******热情邀请斯诺到家里作客,******向斯诺再次畅谈了国内外形势与****关于抗战的观点与政策,尤其是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后的中国战场与政治格局的情况。******还亲自设宴招待斯诺及同来的国民党政府陆军骑兵军军长何柱国等人。随后他陪同斯诺等人到中央大礼堂参加欢迎晚会。******在致词中分外亲切地介绍。他说:斯诺先生所写的“西行漫记》是真实报道我们的情况,介绍了我们党的政策的书;这本书是外国人报道中国革命最成功的两部著作之一。”“民国廿五年斯诺先生第一个首先到陕北苏区来。这次重来边区,我们热烈欢迎他。美国是一个大民族,人民大众是反对帝国主义、同情被压迫民族解放的,斯诺先生是站在人民大众方面的,他是共产党的好朋友。希望经过斯诺先生,使中美两大民族亲密携手,帮助中国人民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在******发言后,斯诺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其时,老友相见,情绪格外激动。

时隔20年之后,1960年斯诺冲破了美国当局设置的重重障碍,应邀来到新中国访问,他在中国游历了四个多月。他先后到北京、包头、上海等地参观访问,并与******作了长谈。******在阔别21年后接见了斯诺。两人谈了近9个小时。斯诺又应******之邀上天安门城楼,观看欢庆国庆的游行队伍。后来,******又与斯诺进行了几次谈话,“谈到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也谈到了还没有发生的一些事。”斯诺返家之后,他又把这次访问新中国的情况为内容,写了一本可以与《西行漫记》齐名的《大河彼岸》,他如实地报道了新中国建设的情况,此书又轰动了世界。

1964年10月斯诺第二次访问中国。******又热情地接待了老友,并与斯诺进行长谈。在谈话中,斯诺还请求******,准许他把采访的全过程拍成电视纪录片,斯诺说:“好多年前,我请你把你的生平告诉我。开始你反对,我争论说,让中国人民和外国人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是什么力量推动你工作,这是有用处的。如今又有谣言说你病得很重,如果在屏幕上向全世界戳穿这些谣言是极大的夸张,那不是很好吗?”毛苦笑地回答:“关于这个,可能是有些怀疑吧,我不久就要去见上帝了。”经******许可,在交谈开始时,就来了一位摄影记者来拍纪录片。(路海江:《******和他同时代的人》第448页?雪这次会见,******与斯诺谈论的话题极为广泛,从中国的内政到国际关系,包括当时的中苏关系,以及中美关系的改善等。又从政治、经济谈到了哲学、历史学等等。对两人的会见,1月10日的《人民日报》还刊登了大幅照片。这次斯诺来华访问,拍了一部电影纪录片《人类的四分之一》,介绍新中国的成就,在美国反响强烈。

1970年8月,斯诺最后一次来中国。此次他作了长达6个月的访问,这次访问正值“****”期间,斯诺与夫人同行,他们可谓是******邀请来华的头两个美国人。

******在天安门城楼上公开接见了斯诺与夫人。望着广场上欢呼雀跃,大呼“万岁”的群众,斯诺曾问身边的******:“你觉得这一切怎么样?你有何感受?”******微锁双眉,摇摇头,说情况有所好转,但不令人满意。后来,******与斯诺在住所作过长谈。在谈话中,两人还谈到了中美关系改善的问题。******在告诉斯诺,欢迎美国的左、中、右三方面的人士访华,中美间的问题需要同尼克松谈,尼克松无论以个人还是以总统的名义来华,我们都接待。这次谈话中,******还谈了亲自发动的“****”中的问题。

谈话结束后,******亲自送斯诺与夫人到门口。******说:“我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而真的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只是一个云游世界的打着一把破伞的独行僧罢了。这年12月26日,******77岁诞辰,《人民日报》刊登了******和斯诺10月1日在天安门城楼上的照片,斯诺被介绍为”美国友好人士。

斯诺于1971年2月离开中国,返回瑞士,这年冬天,经检查他患了胰腺癌,且病情严重。闻讯后,******、******立即指示中国驻瑞士大使陆志方去看望斯诺,并捎去了慰问信,斯诺夫人回忆说,斯诺曾口述回信,对毛和周邀他去中国治疗和休养的建议,表示感谢。

1972年1月22日,******和******派遣由马海德医生带队的医护小组从北京动身前往瑞士接斯诺来北京治疗,以减少他的痛苦,延长他的生命。医疗小组到达瑞士斯诺的家中,发现墙上挂着******头戴八角帽的照片,这是在保安斯诺为******拍的。斯诺对******的敬重,令医疗小组深受感动。当马海德向斯诺转达了******和******的问题,斯诺沉思好久,才慢慢说:“我完全理解毛主席和周总理的美好心意,他们对于我当前的困境提出的具体援助的建议,使我极为感激。我知道在中国,我会得到在任何其它地方都不能得到的关怀和爱护,对此我深深感激。就我本人来说,我对中国人民有着深厚的感情,我热爱中国……我是不愿意作为一个病人到中国去,我不愿意给中国增添累赘……”根据斯诺的意见及身体状况,******指示医护小组就以斯诺的家为病房进行专门医疗护理。经过治疗,斯诺的病情有所好转,2月8日,中国驻联合国代表英华专程到日内瓦探望斯诺,并转达******、******的亲切慰问。

在中国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下,斯诺在无太多痛苦的昏睡中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周。2月15日,斯诺病逝。当晚,******即向斯诺夫人发来了唁电:

斯诺夫人:

获悉埃德加·斯诺先生不幸病逝,我谨向你表示沉痛的哀悼和亲切的慰问。

斯诺先生是中国人民的朋友。他一生为增进中美两国人民之间的相互了解和友谊进行了不懈的努力,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他将永远活在人中国人民心中。

******

一九七二年二月十六日

斯诺虽是一个普通的外国新闻记者,但他是颇有正义心与良知的人,也是个有远见、有胆识的人,正是这些高尚的人品打动了******,他成为了******最值得信赖的外国友人。当然,也正是******无私无畏,恪尽职守,艰苦奋斗,为自己的国家与民族而不懈地追求,这些崇高的精神感动了斯诺,他也为结识******这样的伟人而感到无此欣慰。的确,两人的相识、交往,构成了东西人交往史上一个美丽而生动的“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