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直到喜宴将要开始了,札木合才听闻了这个消息,铁木真又要娶亲了,是为了和合答安补办婚礼的。
对合答安的事,札木合并不是很清楚,诃额仑对他说:
“这个女孩子曾经救了铁木真一命,他们就是在那个时候以身相许,定下良缘的。”
老人将合答安一家人怎样救出了铁木真,如何躲过仇人魔爪的事情全部讲给札木合听,那个时候的合答安还很小,但是却非常的有见识,札木合听了之后,赞叹道:
“这么多的好事,怎么就被铁木真给碰上了呢?我为什么一件也没有遇到过?”
诃额仑听了,忙笑道:
“你是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哩!铁木真从九岁开始,便是经历了很多磨难,你也有这样的经历吗?”
札木合听了,点点头说道:
“是呀,我俩在斡难河边结识时,他正在艰难困境之中,不过,那时已能见到他是一个意志十分坚强的人!”
天黑之后,札木合悄悄地如幽灵一般,溜进孛儿帖的帐篷,见她正在缝着孩子的衣服。
孛儿帖见到札木合来了,不禁一愣,说道:
“札木合安答夜晚到来,有什么事吗?”
她一边询问,一边见到札木合穿戴齐整,头发梳理得油腻腻的,连胡子也精心修剪过,知道他来者不善,只听他答道:
“今晚铁木真安答在那边有新娘子陪着,你不觉得这里太冷清了么?我是想来陪你坐坐。难道不好吗?”
孛儿帖一听就觉得此人居心不良,企图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但是,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冷不热地说道:
“我一点也不觉得冷清,这里有我的儿子在此陪着我,哪能劳动你的大驾来陪我呢?”
札木合听了以后,也不介意,立即转移话题,盯着孛儿帖的俏脸儿,讨好地说:
“我亲爱的孛儿帖,你生过孩子之后,更加标致了!你这手儿,简直就比那葱白还嫩,你让我一见到你,就魂不在身了。”
札木合说着话,便一步走到孛儿帖身边,一只手抚摸着,吻着……
孛儿帖立即抽回那只手,推着札木合道:
“你做什么呀?札木合安答身边美女如云,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让人看见了多难为情呀!”札木合忙说道:
“我身边的女人虽多,哪一个能比得上你呀?你的美貌使我吃不安,睡不宁,总想能搂住你睡一夜,我才心安哩!”
说罢,札木合双手搂住孛儿帖,就要求欢,两手伸进她怀里,揉着乳房急促地说:
“我亲爱的孛儿帖,你快把我急死了!”
孛儿帖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觉得今晚很难应付这头色狼,便灵机一动地说道:
“札木合安答,我已向你说了,我生了孩子才过几天,身子还没有干净,怎么答应你?”
札木合的欲焰又升腾起来了,他的手顺着孛儿帖的胸脯向下滑去,快到小腹时,被她死死地按住,近于哀求地说道:
“你就可怜一下我这个产妇吧!札木合安答若是真心喜欢我,也要等我过穿月子,到那时候,我们再——”
札木合一所,神经立刻紧张起来,忙问:
“你说的可是真话?”
孛儿帖见到自己的缓兵之计已有收效,立刻把他的那双大手从自己肚子上推开,又说:
“札木合安答,你的恩情我永远记在心上,来日方长,难道没有报答你的机会么?”
听了她的话,札木合总觉得太渺茫,真有些等不急似的,脑子一转,计上心来,说道:
“我答应你,不过,我太爱你了,想得我有些发狂!这样吧,你把衣服全脱了,让我瞧瞧你那美丽的胴体,看过以后,我就走人,好不好?这总该答应我了吧!”
孛儿帖苦笑了一下,说道:
“有什么好看的?人世间的女人都长着相同的东西,老的,小的,丑的,俊的,蒙古族的,蔑儿乞人的……”
突然,帐篷的门被推开了,老女仆豁阿黑屋手提一桶热水进来了,孛儿帖只得说道:
“札木合安答,我要给孩子洗澡,请你改日再来闲坐,可好?”
札木合狠瞪了一眼那位老仆妇,只得扫兴地站起来,慢慢地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营地之后,札木合大施淫威,让侍候他的那八个蔑儿乞少女脱光衣服,跳裸体舞给他看。
他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观赏,札木台已为酒色所迷,什么统一蒙古,称汗称王之事早已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铁木真与合答安住在一顶新帐篷里,他见合答安的脸颊红晕升腾,如红苹果一般,更增加几分风韵,便上前紧紧搂住,说道:
“记得吗?五年前的那天夜里,我们两人在你那小屋里,搂在一起的情景,我至今忘不了,那时,我是第一次尝到这男女之间的快活事儿,我的感觉像是在云里雾里一般,身子也似乎飘起来了。”
合答安听着他讲的这事,便把头埋在铁木真那宽阔的胸膛上,意味深长地说道:“那时,我才十四岁……”,整间帐篷充满了温馨。
札木合帮着铁木真从蔑儿乞人手中夺回了妻子,铁木真也不知道札木合调戏妻子的事情,在铁木真的眼中,札木合对他的情谊是无价的,是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拟的,正是因为这样,两个人的关系才会更加的密切。所以铁木真放弃了桑沽儿小河边的旧营,与札木合一起在斡难河流域的豁儿豁纳黑川生活。
为了庆祝对蔑儿乞战争的胜利,并且庆祝他们友好关系进一步发展,铁木真和札木合在忽勒答儿山崖前的松林中,举行了一次盛大的宴会,重申了他们两次结为安答的手足之情义。铁木真将掳获的脱黑脱阿的金带,送给了札木合系之,又将脱黑脱阿的一匹几年都没有生驹的海骝马送给札木合当坐骑。札木合将掳获的歹亦儿兀孙的金带,送给铁木真系之,又将歹亦儿兀孙的一匹额鬓如角的白马送给了铁木真。双方互相赠送了自己心爱的礼物,第三次结为安答,并重申了誓言:“听先世父老之言,为安答者,同性命,不相弃,相依为命之谓也。”
二人大摆盛宴,交杯换盏,一直到夜阑更深,都带醉意,同被抵足而眠。这件事在蒙古族发展史上具有重要意义:豁儿豁纳黑川是蒙古汗国最后一位可汗忽图刺汗的遗址,铁木真与札木合在这里重新同盟,意味着他们希望用结盟的形式来恢复蒙古汗国的统治。
纯真友谊使他们互相体贴、相互照顾,但现实的利益又使他们分道扬镳、各奔前程。铁木真与札木合一起游牧了一年半左右的时间,一个偶然的事件导致了他们的分离。
第二年孟夏既望之日,四月十六日,大草原上春草萌发,万物复苏,正是各部族牧民移营的时候。铁木真、札木合也在商议移营到其他处游牧。二人同车共载,走在整个队伍的前面。
札木合说:“咱们现在挨着山下,放马得住在账房;放羊的放羔儿的嘴里得有吃的。”当时草原牧民贫富分化,富裕牧民和贵族马群较多,贫困的牧民则只有一些羊儿羔儿。札木合认为,傍山而营,牧马者和马群在账房附近活动,行动方便;临涧而营,牧羊者、牧羔者和羊群在一处,羊群嘴里有吃有喝,饮食非常便利。两类牧民不适合在一起,因此其中含有“分开过,大家方便”之意。
铁木真没有理解札木合的用意,默然不语,马车辗过青草,队伍继续向前移动。不一会儿,铁木真借故跳下车,等待后面的诃额仑和孛儿帖。母亲的车子很快过来了,铁木真将札木合的话对诃额仑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那言语我不曾省得,也不曾回他话,特来问母亲。”还没等诃额仑说话,孛儿帖夫人就抢先说:“我认为札木合喜新厌旧,不能和他久处。现在他仅厌烦我们,而且正在图谋我们。我们应该与他分手,让我们的百姓连夜前进!”
直言快语换来是推心置腹,隐讳曲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札木合的话本来并没有“图谋”之意,只不过是针对不同牧民对牧场的不同要求,委婉地对铁木真提出分开设营而已。
铁木真回到营帐,又找来哈撒儿、别勒古台、博尔术和者勒蔑,对刚才的分营之事请他们之表意见。
哈撒儿、者勒蔑赞成分营好,认为有利于自身发展,现在是好合好散,等到将来反目时,就不好了。
铁木真听了大家的意见,心里更踏实了,便决定立即与札木合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但是在札木合部属中,有许多也速该生前的部众,铁木真向博尔术、者勒蔑以及哈撒几、别勒古台说道:
“希望暗中与这些旧部人员联系一下,争取他们一起留下来。”
安排好之后,铁木真本想与札木合告辞,但又觉得有些话不便出口,自己不善于说些隐晦、含蓄的言辞,不如不告而别更好。
天色晚了,札木合已命令他的部属就地扎营休息;铁木真却让自己的部众连夜前进,继续往前走,命令博尔术担任前导。
此刻,在札木合队伍中,暗地里传说着一句话:
愿意投靠铁木真的人继续跟着走,不要在当地立营。
队伍走了一段路程,博尔术回来向铁木真报告道:
“据侦察,前面已是泰赤乌部人的驻地,他们正在营中休息,不如趁势袭击他们一下。”
铁木真一想,这意见可以执行,便立即召来哈撒儿、别勒古台兄弟与者勒蔑那可儿。
大家一商量,紧急将人马集合一起,约有二百余骑,博尔术又献计道:
“这二百余骑足够了!我们后面的人员可以呐喊助威,以壮声势。”
铁木真要大家分头准备之后,他高声对面前的骑兵们说道:
“泰赤乌部不讲信义,曾经夺走了我们的牛羊牲畜,带走了我的部众,差一点把我害死,今天,是我们报仇的日子到了!希望兄弟们扬起大刀,搭上利箭,狠狠地惩治这群可恶的泰赤乌人!”
说完,铁木真手举大刀,一声呐喊,带头冲向前去,二百多名骑兵如离弦之箭,大喊着“杀啊!杀啊……”一起冲向熟睡中的泰赤乌人的营帐。
正在睡梦中的泰赤乌人一下子惊醒过来。哪顾得抵抗了,连财物也不敢带了,慌忙逃窜。
博尔术、者勒蔑、哈撒儿、别勒古台随着铁木真追杀泰赤乌人的百姓,见人就砍,无论男女老少,一阵乱砍乱杀。
泰赤乌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大部分逃到札木合营地去了,丢下了众多的牛羊牲畜,连马匹与财物也遗弃得满地皆是。
铁木真命令部众收集各种战利品时,发现泰赤乌人丢下一个名叫阔阔出的小男孩,长得粗眉大眼,体质健壮。
诃额仑夫人得知后,当即收而养之,她那生为人母的意识特别强烈,这是她收的第二个养子了。
铁木真的队伍通宵而行,乘夜又打了一仗,收缴了泰赤乌人大量的牛羊与财物,部众们欢天喜地,一路毫无困意。
这是公元1183年的夏天,铁木真与他的“盟兄弟”各自分营,他率领自己的属民百姓,从斡难河中游的札木合营地,迁回到昔日的驻地——怯绿连河上游的桑沽儿小河边,在合刺主鲁格小山下的阔阔纳语儿安营驻牧。到了新营地之后,天已大亮,人们方才看清楚追随铁木真来的,到底是哪些人?
追随铁木真,离开札木合的不仅有成千上万的百姓和奴隶,其中还有四十几位有影响、有能力的人物。他们来自二十七个氏族和部落,除少数人属于铁木真的近亲——蒙古孛儿只斤乞颜氏之外,其他的人有的属于蒙古部的其他氏族,有属于蒙古部以外的其他部落的人。著名的有者勒蔑的弟弟速不台人,巴鲁刺思氏的忽必来等。者勒蔑、速不台、忽必来以及后来的者别,是成吉思汗的四员虎将——号称“四狗”,和博尔术、木华黎等“四骏”(四杰)名扬中外。者勒蔑的弟弟速不台,长得魁梧彪悍,性格耿直,一顿能吃一只整羊,是有名的大力士。札木合把逮不台收为贴身侍卫,他忠心耿耿地昼夜警卫着主人的安全。可是,生性暴戾的札木合经常侮辱他的人格,有一次,札木合与一个女奴做爱时,让速不台在他们身边跳“爬山舞”助兴。只因速不台不愿意在那种场合跳舞,竟被札木合鞭打二十下,又罚饿三天。
札木合手下有一员将领名叫忽必来,他是巴鲁刺思氏的人,为人忠厚老实,作战勇敢,是一名神箭手,对札木合赤胆忠心。
可是,忽必来的妻子原是从乃蛮族掳来,颇有几分姿色,被札木合看中了,多次派速不台前去向忽必来索要。
为这事,速不台婉转向他的主人劝道:
“希望你的狗看好家,守好门,却把它的狗栏损坏了,它没有归宿,怎能再为你效劳呢?”
速不台这话的意思,希望札木合不要夺占忽必来的妻子,他不好明说,便打了一个比方,想让札木合接受自己的劝告。
札木合非但不听,反把他骂了一顿,举起鞭子吓唬他道:
“忽必来与他的妻子全是我的奴隶,我要怎样谁敢不听?你再多话,当心鞭子!”
次日,札木合派忽必来出远门办事,故意将他调开,然后去他帐篷里强行奸侮了他的妻子,让忽必来的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
由于札木合的好色、专横与暴戾,使众多的追随者不得不离开他,而投向铁木真的怀抱。
甚至泰赤乌氏的赤勒古台、塔乞兄弟,札木合的族人豁儿赤、阔阔出思等也抛弃了札木合,来到铁木真身边。
不久,一些有名望的乞颜氏的贵族,也来投靠铁木真,真像水之归大海似的。
像有地位的撤察别乞、泰出、拙赤罕和阿勒坛,也速该的哥哥之子忽察儿别乞,也速该的弟弟答里台斡惕赤斤等,他们认定铁木真必定有出息,便毅然投奔于铁木真。
在回到住地的第二天清晨,铁木真带着兄弟与那可儿,挨家挨户地慰问了那些来投靠自己的各部首领。
当他看到札木合的本家-豁儿赤的营盘时,不禁又惊又喜,立刻说道:
“想不到你也来了?”
豁儿赤却回答得相当干脆:
“我本是孛端察儿圣祖掳来的那个妇人所生的后代,是与札木合同母而异族的人。照理讲,我本不该离开札,木合,但有位神人向我托梦,使我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去向。最终我还是来到你这里。”
铁木真知道他在卖关子,接着问道:
“请问那神人向你托的是什么梦啊?”
豁儿赤立即说道:
“我梦见一头草黄色的母牛,绕着札木合转来转去,一头触向札木合的房车,又向札木合撞去,折断一角,变成了一头斜角牛,面向札木合一边扬土,一边大吼大叫:‘还我角来!还我角来!’这头斜角犍牛,驾起那辆房车,跟在你的身后,沿着大路边跑边吼。”
说到这里他又停下,看着铁木真的反映,然后又接着说下去:“这梦中的情景是什么意思呢?还不是天地相商,令你铁木真称王号汗吗?那头牛已经给你载回来了。”
“神灵让我目睹了这件事,让我来向你通报,等待你将来做了我们蒙古的汗王,用什么来报答我这个报告好消息的人?怎么能使我感到十分快乐呢?”
这位预言者口口声声说这一明显的预兆是他亲眼所见,绝无半点虚言,但作为一个出色的萨满教徒,他却公开提出报酬。
铁木真听得神乎其神,真是喜从天降,心中万分高兴,针对豁儿亦提出的交换条件,他毫不犹豫,顺口回答道:
“我真的做了汗王,就封你为万户官。”
这“万户官”,也就是统治一万家牧民的高官,是率领一支万人大军的统帅。
可是,豁儿赤并不以此为满足,他还向铁木真提出了进一步的要求,说道:
“你只封了个万户官,又有什么快活?你还要允许我在你统治的国土上自选三十个美女,并封我做你的顾问——萨满。”
这就意味着,在处理一切国家大事中,他豁儿赤要求铁木真对他要言听计从。
在当时,蒙古人都相信萨满教,对所谓神的启示深信不疑,豁儿赤借机会宣传了自己的政治主张,也说出了那些投靠铁木真的人的共同愿望,他们希望铁木真能成为蒙古草原上的汗王,率领他们统一天下,自己也变成一个有权有势的人。
不管怎样提出要求,铁木真觉得豁儿赤的那个美梦对自己有利,对自己建国称汗将会起到巨大的舆论作用,也就满口答应了豁儿赤的所有要求。
自脱离札木合、单独设营以来,大批部众,几十位首领如水之归海,纷纷前来投靠,使铁木真处在极度亢奋之中。
于是,铁木真开始主动展开攻势了。
他领着最亲近的两个兄弟哈撤儿与别勒古台,带着两个最信任的那可儿博尔术与者勒蔑,开始了走访工作。
按照蒙古传统,只有贵族才具有推选首领的资格,那些投奔铁木真,脱离札木合的贵族首领们,各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铁木真经过认真分析、排队,决定有四个贵族首领必须亲自登门拜访,他们是:
蒙古王国最后一个汗王忽图刺之子阿勒坛,合不勒汗的诸位重孙之一,还有与他处于同一辈分的他的堂兄弟薛扯别乞和泰出,还有铁木真的亲叔叔答里台。也就是说,这四个人也可以与铁木真一样,具有被推选为蒙古汗王的资格,是他的竞争对手,而且他们都拥有部众,势力可观。所以,铁木真决定一一击破。
一天上午,铁木真带着兄弟与那可儿,第一个先去拜望德高望重的阿勒坛。
互道寒喧之后,铁木真开门见山地提出:
“我们蒙古族群龙无首,混乱了数十年,希望你老人家能够力举统一大旗,站出来振臂一呼,我铁木真一定率先响应。”
未等他说完,铁木真的这位从叔立即说道:
“你说错了!这个统一的大旗应该由你来擎起,论勇力,论才气,论智谋,论气度,你是最好的人选,不然,我为什么抛弃札木合,连夜跟着你到这儿来?”
铁木真听后,心中窃喜万分,但表面上却声色不动,反露出十分恭谨的态度,又说道:
“谢谢你老人家高抬侄儿子!我自知年轻无知,恐难当此大任,何况在我之前还有一位叔叔答里台与几位堂兄弟,他们身边都有众多的部属。”
这位性情急躁的阿勒坛,又打断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告诉你吧,只有你铁木真才能当此大任,其他人氏,盖莫能属!”阿勒坛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着铁木真的两只炯炯放光的眼睛,对他说:
“我原来准备最近找些人聚起来,议一议汗位问题,然后再推选你做我们蒙古族的汗王,今天你来了,很好,很好,我们明天就开会推选,你要早有这个思想准备哟!”
铁木真听后,又客气地谦让一番,也就默然应承下来,告辞前两人又说了一些札木合的不得人心的一些事情,便回来了。
既然开会推选了,又听阿勒坛说得那么肯定,铁木真就不再去拜访那几位亲王了。
第二天,阿勒坛果然如约地邀来了二十一个氏族首领,还有四十多个那可儿一起开会。
阿勒坛首先在会上说道:
“今天请各位来开会,就是要公推我们蒙古族的一位汗王,其实,正如预言者豁儿亦所说的天命要立铁木真为汗王了!”
“大家都有共同的认识,身为王室后裔的铁木真,从不傲慢自居;他身上有许多美德,向来通情达理,处事公平,具有安邦治国之才;在处理同盟友的关系时,总是表现得谦虚有礼,泱泱大度,同时又不因注意小节而妄自菲薄和损害自己的贵族气派。即使是在一位身着华贵皮衣的领主面前也是如此。”
“由于以上的原因,我乐于向各位推荐铁木真做我们蒙古族的汗王!”
接着,其他的亲王也表示对铁木真的支持,都愿意拥戴他称汗。这时候,铁木真又再三推辞,先让叔叔答里台,再让从叔阿勒台,又让兄辈忽察儿,他们都劝铁木真当仁不让。
为了表示忠诚,所有人都当着铁木真的面发誓,誓词是这样的:
“我们都赞同立你为汗。在打仗的时候,我们甘愿充任你的先锋,将抢夺来的美女、妖姬,我们甘愿奉献于你;抢来的官帐、骏马,我们亦是献给你。”
在打猎的时候,我们愿意作你的前驱,将狩猎得到的野兽,全部都献给你;那山上的猎物,会将它们捆绑好献给你。如果说在战斗中违背了您的号令,那么您就可以抢去我的妻子、财产,将我们的头颅割下;如果我们不遵守你的命令,那么你就可以将我们和家眷流放到一个荒芜之地。将这下誓言立下之后,大家便扶着铁木真坐上毡毯,并且宣告他为“汗”,号“成吉思汗”。
所说的“成吉思”,代表着铁的性质,有着“强硬”的意思;在这里可以理解成“强大”、“坚强”的意思。
这一年是公元1184年,铁木真这时是2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