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夷城是波斯伊拉克地区最大的一座城市,它生产的彩色陶瓷制品,有美丽的细密图案。妇女编织的羊毛地毯,更是精美绝伦。
城内人口众多,经济繁荣,商品琳琅满目,生活富裕安康。古刺思组建了一支四万人的军队,把城墙整修加固之后,又新挖了又宽又深的护城壕沟。
者别与速不台的大军来到城下,没有急于攻城,二人细心察看周围地形,发现城外沟渠纵横,灌溉网星罗棋布,到处是果园、菜地,新鲜蔬菜,应有尽有。
每天清晨,果农与菜农用车拉着各种新鲜蔬菜与水果进城,人流涌动,城门口的防卫也不甚严密。
回营后,者别先说道:
“这刺夷城又大又坚固,城内军队数量也多,若要硬攻,不知耽搁多少天才能攻下,不如来个里应外合,或许省时又省力哩。”
速不台听后,忙问道:
“城内没有熟人,怎么内应?”
者别对他诡秘地一笑:
“城内没有熟人,我们不能派人进去么?”
速不台一想,忙把大腿一拍,说道:
“对呀!每天清晨,城门口送菜的,卖水果的,做小生意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们派些人混进去。”
说到这里,他兴奋得跳起来,又说道:
“好,这办法准能行,不过,要挑选一批精干的人进去,到时候他们才能以一当十,甚至能当百,才能起到内应的作用。”
者别也说道:
“我以为,有二百人该够了,照你那么说,这二百人就等于二千人,甚至二万人了!”
速不台一听,便哈哈大笑起来,又说道:
“即使二百人,也最好让他们都扮作商人模样,分几批进城,以免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
两人计议已定,立刻挑选人员,者别又向他们耐心交待注意事项,告诉他们进城之后,以出售货物、联系生意为借口,待机行动。
出发前,又确定了联络信号,暂定第三天夜里在城东门举火为号。
次日清晨,那二百个扮作形形色色商人模样的蒙古人,混在那些进城的人流中,都安全地进了刺夷城。
者别说道:“我们还是遵照大汗的历来做法,对这个古刺思也是采取先礼而后兵吧?”
速不台说道:
“好吧!我揣摸,此人不会轻意投降的,他仗着城坚池深,又有四万军队哩。”
者别把那个善于言词的秃里讹拉喊来,问道:“让你进城去说降,你打算如何劝说?”
秃里讹拉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向他们说明,我们的军队是路过这里,不是来攻城的,让古刺思为我们军队送些食品来,他若答应,我再相机提出投降。”
者别、速不台听了,都很满意,认为这样说很好,由浅入深,由近及远嘛!
秃里讹拉走后,者别、速不台便命令宰牛杀羊,犒赏将士,吃饱喝足之后,在营里好好睡觉休息,养息好了精神,准备打仗。
秃里讹拉来到城里,见到古刺思说道:
“我们是成吉思汗的队伍,路过你们城下,请你们提供一些食品给军队,不久我们就走了。”
古刺思不高兴地说:
“你们蒙古人到处掳掠财富,还少食品吗?”
秃里讹拉见他话不投机,只得说道:“不能那么说吧!我们按照成吉思汗的旨意,总是宽待臣服者,严惩抵抗者。”
未等他的话说完,古刺思却说道:“别说了!我们没有食品给你们!这里是西突厥王的天下,不是你们蒙古人横行霸道的地方,奉劝你们还是早离开为好!”
说完,古刺思站起来,大声说道:
“来人,送这个人出城!”
秃里讹拉也站起来,软中带硬地说道:“我也奉劝你,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将由你们负责了!我们蒙古人向来是先礼而后兵!”
古刺思转过身来,瞪住他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你们的便!”秃里讹拉见到再无说话的余地,只得出城,回到营里把情况一一作了汇报,者别听了笑而不言,速不台跳起来,大声叫道:
“好啊!这个古刺思执迷不悟,仗着他那四万军队,想阻止我们攻城,是白日做梦!他忘记了他的老子是怎么死的了。”
者别用手指着速不台笑道:“你喊什么?留点力气攻城吧!”
一句话把秃里讹拉也说笑了,速不台又道:“这个小东西太傲慢了!明天夜里攻城时,绝不能让他逃跑了,非治他不可!”
者别也不搭话,立刻向帐外喊道:
“准备酒菜,要慰劳我们的铁嘴使者。”
不一会儿,酒菜摆上来,三人坐下来一边大口地嚼着香喷喷的牛、羊肉,一边大碗地喝酒,又一边议论着明天夜里攻城的事。
古刺思是漠罕默德的第六个儿子,他母亲原是一个歌女,被国王收为皇妃,生下他不久,古刺思的母亲便被谟罕默德赏给了一个部下。
因此,古刺思从小遭受歧视与虐待,性格内向,报复心极强,后来他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尤其擅长骑射,在他的十多个兄弟之中,数他的马上功夫最好。
来到刺夷城,古刺思雄心勃勃,想以此为起点,逐步向东发展,争取有朝一日回到撒马耳干去,重建花刺子模国。
对札兰丁当上新国王,古刺思深为不满,心中怀着愤怒,曾与札兰丁当面说过:
“你去南方,我到西边,咱们同时展开复国抗战,谁先攻入撒马耳干,谁为刺子模国王,你敢答应吗?”
札兰丁只得说道:
“好吧,咱们一言为定!”
不久前,古刺思听说札兰丁兵败跳河的消息,虽觉心里去了一块心病,但是,仍然埋怨成吉思汗为什么不坚持********了?
在古刺思看来,蒙古人最终还是要把军队撤走的,到那时,只要自己手中能有十万、八万军队,不愁当不上国王。
他从小时候起,就梦想着成人后一定要组建一支军队,因为只有武力才能征服一切,正如山林中的飞禽走兽,总是弱肉强食,这是不可改变的一条规律。
两天前,古刺思听说城外来了一支蒙古军队,他原以为是过路的队伍,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认为这里地处花刺子模的大西北,距离河中地区甚远,成吉思汗的军队主力远在东南方向,这里正是天高皇帝远,我可以在这里大力发展自己的势力,随时准备着施展自己的宏图抱负。对于这一支蒙古军队,不过三、四万人,即使与它对立起来,也可以伺机将其歼灭,所以他对蒙古人的使者不持友好态度。
于是,古刺思立即召开将领会议,说道:
“我们有高大、坚固的城墙,有四万精干的兵马,城外的护城壕沟又宽又深,也是阻挡蒙古骑兵的障碍,量这支蒙古军队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古刺思的得力亲信胡连帖丁说道:
“只要坚持一段时间,蒙古人不打自退,到那时,我们再领兵马出城,随后追杀,必然能大获全胜。”城中的原来守将狄根怯也夫说道:“蒙古人历来不打无准备的仗,还好用计谋,不可不防啊!”古刺思立刻不屑地说道:
“他们孤军深入,有什么可怕的?别说那些泄气话,要长自己的志气,灭敌人的威风,老是提着胆子行事,还能有所作为?”胡连帖丁忙说道:“明天开始,城上要加强警戒,城门也要严加防范,不能让蒙古间谍混进城来呀!”这时候,有位守将说道:“这两天城内乱得很,来的商人特别多,我真有些怀疑,蒙古人鬼得很,他们的间谍多,这些商人会不会是他们的间谍哟!”
古刺思忙说道:
“别神经过于紧张,弄得草木皆兵了,还是分头去准备,加强警戒吧!”
当晚,古刺思又单独喊来胡连帖丁说道:
“你要提高警觉,对城内原来的几位守将要严加防范,密切注意他们的行动,防止他们主动出城与蒙古人联系啊!”
胡连帖丁听了,连连点头,说道:“是啊,我已经想到了,不过我的负担太重,日夜巡城,日子久了,怎能吃得消?”
古刺思立即安慰道:
“再累也要坚持住,不就是这几天么?等蒙古人一走,我一定给你选几个绝代佳人送去,让你玩个够!”胡连帖丁听了,连声大笑着走了,心里说:
“一连几天未尝到女人味了,无论如何,今夜也要弄一个来下下火了!”
这个胡连帖丁本是一个好色之徒,平日,每夜离不了女人陪着,这几天古刺思让他夜里巡城,担心蒙古入夜里来偷袭,他不得不领着一支人马,沿着四门巡查,急得他欲火难禁!
他从古刺思那里出来,路过“销魂院”大门时,早被这个妓院的老鸨看到了,只见她笑嘻嘻地迎过来,一把拦住他说道:
“我在这儿等大爷半天了,我这里才来了一个又白又嫩的小雏儿。”
胡连帖丁忙说道:
“不行,今晚不行,我有重要事情要办,哪有心思干那事儿。”
他嘴里说不行,两腿却随着那鸨母,走进了院子,来到一间屋子里坐下了。那鸨母又是倒茶,又是敬烟,大声喊道:
“把那个才来的娜莎带来!”
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一个少女,胡连帖丁一看,见这女孩子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高挑的身材,雪白的皮肤,金黄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有些含羞答答的站在他面前。
他不由从上到下,又细看一遍,便伸手拉她到自己身边,捏了捏她的俏脸,顺手按了按她的胸脯,张口问道: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今年十七岁,名叫娜莎。”
“你为什么来这里当妓女?”
那位少女立刻流下泪来。说道:
“父母在战争中死了,我才来。”
胡连帖丁看着眼前的这位娜莎,早把守城巡哨的事给忘得一于二净了。胡连帖丁顺势将她揽到怀里,伸手去摸她的乳房,羞得这位少女胀红着脸,动也不敢动地坐在他的怀里。
鸨母一见,立刻笑道:
“我要提醒大爷,她可是个雏儿!你得当心点,你也得给个好价钱呀!”
胡连帖丁接着说道:
“放心罢!我会悠着的,至于价钱嘛,好说。”
鸨母听了,哈哈笑着走了,在她背后立刻传来了娜莎的低低的哭声……
当晚,古刺思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便走到院子里散步,心里还是不能安定下来,见夜色浓重,心里不由想着,蒙古人该不会来偷袭吧?
他正在想着,忽见守城的将领狄根怯也夫心急火燎地走来,对他说道:
“我在城上听到城外有兵马走动的声音,难道蒙古人今夜会来攻城么?”
古剌思听后,急忙问道:
“你来向胡连帖丁报告了吗?”
“我找遍了城头,也见不到他的入影儿,城上的守军都说胡连帖丁末去城上查哨,到哪里去向他报告?”
古刺思生气地说道:
“这个色鬼!难道他又去了那个销魂院走,咱们到城上看看去!”
说完,古刺思喊来了几个护卫,随着狄根怯也夫一起往城东门走去。
此时,已是临近三更天了,他们正走着,忽听前面东门处一阵喊杀声起,又见城上火光冲天,城外响起人喊马叫的声音,古刺思叫道:
“快,咱们快到城上去,蒙古人来攻城了!”
说罢,几人加快了脚步,向东门跑去,刚走不远,只见前面一队人马,高举着火把,大声呐喊着,杀进城来了。
古刺思一看,吓得大叫一声:
“不好了!蒙古人杀进城来了,赶快回去集合队伍,跟他们拼吧!”
说罢,掉头就往回跑,狄根怯也夫愣了一会儿,也迈起大步,随着他们向城里跑去。
原来,这天夜里,那二百名扮作商人的蒙古士兵,见城上防备松弛,便怀揣利刃,悄悄地来到东门,他们一声忽哨,走到守门士卒面前,一刀一个,杀死了几名守兵,一边打开城门,一边走到城头,点着火把,将城楼燃着,顿时火光冲天,向者别、速不台送去了信息。
者别与速不领着兵马冲进城里,一路呐喊着,一边放火将房子点着,一边见人就杀。
者别让人守住东门,遂与速不台一起在城内四处点火,吓得居民大哭小喊,惊惶乱逃,被蒙古士兵见了,一阵乱砍乱杀,再也不敢出来了,许多人被活活地烧死在屋子里。
古刺思跑回去,慌忙集合兵马,想到东门阻止蒙古军队进城,谁知者别已领着队伍杀过来了,并大声向古刺,思喊道:
“你城已被我攻破,还不赶快下马投降,才能免你一死,不然,你休想活命。”
吉刺思正要出阵交战,谁知蒙古军队早已横冲直撞地冲过来了,他的兵马顿时被冲得东倒西歪,四下里逃去。古刺思急得连声大喊道:“别乱跑,跟蒙古人拼啊!”可是,那些士兵睡得迷迷糊糊地被喊醒,一见蒙古骑兵像天兵天将一样,哪里还敢应战,只顾逃命去了。
这时候,天已明亮,古刺思一见形势不好,心里说:现在逃出去,还来得及,等到城门全被蒙古人占领,想逃也走不脱了。
于是,古刺思慌忙拍马飞去,他知道东门已失,那里准有蒙古兵把守,只得往北门跑,准备逃往忽姆城去。
也是这个古刺思命大,北门原来的守门将士早跑了,蒙古人还没有来得及赶到,他见城门大开,再也没有多想,立刻飞马冲出,沿着去忽姆的大道,不要命地奔驰而去。
不久,刺夷城的四门全被蒙古人守住,城门紧闭、开始了对全城军民的屠杀。从早晨直杀到午后,除留下一些有技术的工匠,及少数童男童女之外,余者一律杀死。
摧毁了刺夷城之后,者别、速不台押着俘虏,装运着财物,驱赶着牛羊牲畜,带领大军向下一个目标——忽姆城进攻。
大军离城四十里,来了一个城里,的人,他要求见蒙古军队的主将,者别、速不台接见了他,向他问道:
“你有什么事要向我们报告?”
那人自我介绍道:
“我名叫回力廷宰,是一个突厥族人,来主动向你们投降,我们突厥人与你们蒙古人同是一个种族,请赦免我们的死罪罢。”
者别听后,又问道:“你就是为了请求赦免,才来找我们的吗?”
那个回力廷宰立即答道:“不完全是。忽姆城里我们突厥人少,康里人多,他们仗着权势,欺压我们突厥人。如今你们蒙古人来了,我们愿意主动献城投降,可是康里人不答应,他们要坚持对抗,所以我先来向你们报告。”
者别又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办?能主动献城吗?”
“听说刺夷城的那个西突厥王子也逃来忽姆城了,康里人都拥护他带头守城,来跟你们的大军对抗,我们准备这么办。”
说到这里,这个突厥人回力廷宰神秘地说:
“请你们的大军暂时驻扎下来,到天黑之后,再赶到忽姆城下,我们悄悄地打开城门,你们就可以冲进城去了。”
者别、速不台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对他说:
“就照你说的办,等到破城之后,一定赦免你们这些突厥人的死罪。”
回力廷宰又说道:
“还请求你们为我们突厥人报仇,进城后希望你们把那些横行霸道的康里人全都杀了。”
速不台立刻答道:
“可以,你回去吧!一定要说话算数,夜里三更天把城东门打开!”
当天夜里,忽姆城里的突厥人果然打开了城门,蒙古大军立刻冲进城去,把康里人的男子全部杀死,然后将其妇孺全部俘获,为城里那些突厥人报了仇。
不过,那个古刺思又逃脱了,跑到了哈马丹城里去,可是,他听城里人说准备主动向蒙古人投降,便不敢停留,立即逃往赞璋。
者别、速不台的兵马刚到哈马城下,守城主将阿刺倒尔就领着城里的长老,教长等,带着奴婢,食物、服饰及珍宝等作贡礼,请求归顺,并送良马五百匹,主动要求派一名沙黑纳留在哈马丹,即同意接受一名蒙古长官。
者别对阿刺倒尔说道:
“为什么不把古刺思扣押起来?”
“古刺思在城里只吃了一顿饭,未敢过夜就走了,他害怕我们扣留他。”
速不台说道:
“古刺思是蒙古人的敌人,也是你们的敌人,以后来了,就把他扣起来,送给我们。”
阿刺倒尔连声答应,保证以后不与古刺思联系,诚心诚意归顺蒙国。
于是,者别、速不台留下一名将领,便带领军队离开哈马丹,向赞璋进军。
这座人口众多的赞璋城,位于通往阿塞拜疆的路上,古刺思逃进城以后,向守城主将冒纳鲁耶夫借了两万兵马,驻扎在离城二十里外的郎格高地,企图与蒙古大军决战。
者别、速不台得到消息之后,让大军距离郎格高地五里处扎营,派人前去探听消息,了解古刺思的兵力情况,回来的人却说道:
“古刺思的兵马全是一些老弱残兵,连他们的战马都瘦得风一吹就倒了。”
者别一听,怀疑地又问:“你可看清楚,真是像你讲的那样么?”
那人立刻说道:“古刺思的兵马确是那样,如果趁势打过去,准能打胜仗,活捉这个西突厥王子!”
者别担心这个士兵的侦察不可靠,他看着速不台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这样吧,为了弄清古刺思的兵力实际情况,你在帐中守住大营,我去实地考察一下吧!”
速不台立即说道:
“那怎么行?你是主将,还是让我去吧!”
者别只好说道:“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败呀!不弄清敌人的情况,怎能糊里糊涂地出兵,去打一场连自己也没有把握的糊涂仗呢?”速不台又带了一队士兵,前去侦察,后来回到营里连声大笑道:
“古刺思的兵马确实都是一些老弱残兵,据说赞璋城的主将冒纳鲁耶夫本来不愿意借兵马给他,后来禁不住古刺思再三恳求,才把那些老弱残兵借给他的。”
者别听后,沉思着说道:
“也许你们看到的确实是老弱残兵,但我认为古刺思-定是把精兵埋伏起来了,我们千万不能上这个当!”
速不台听了,有些不大高兴,使说道:
“我与你并肩战斗这么些年了,难道连我你也不信?这样吧,你给我五千兵马,看我去把古刺思活捉来给你!”
者别听后,急忙上前拥抱住速不台,说道:
“我的老伙计,老战友,你可别生我的气啊!也许是我过于谨慎了,可是,战场上的风云变幻,瞬息万变,你能不清楚?”
说到这里,者别想了一下,对他说:
“五千兵马太少,你先带一万人去,随后我会支援你的。”
速不台率领一万人马刚到郎格高地,突然四下里涌出无数兵马,个个人强马壮,原来的老弱残兵全不见了,古刺思跃马横刀,大喝道:
“还不下马受死,等待几时?”
速不台明知中计,只得指挥兵马拼命砍杀,想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古刺思的包围,哪知敌兵众多,一万兵马被杀得死伤大半。
此时,古刺思的军队却愈战愈勇,并把包围圈压得越来越小,敌兵纷纷喊道:
“活捉蒙人呀,别让蒙人跑了!”
“杀死蒙人,为花剌子模人报仇啊!”
敌兵一边大声叫喊,一边潮水般地涌过来,逼得速不台左冲右突,拼命砍杀,眼看脱身不得,正在这危急之时,忽见古刺思的军队纷纷落马,并向两边退去。速不台一看,方知是者别领兵来救,便抖擞精神,军民被杀,就立即召开会议,向他的部下们说道:
“我们花刺子模老国王死了,新国王跑了,我们就像投有娘的孩子,投靠谁呢?”
说到这里,马丁·路西德像是探讯似地征求大家的意见,过一会儿又说道:
“俗话说:鸡蛋碰石头,此话有些道理,我们可疾云城,若想与蒙古军队对抗,正像撞在石头上面的鸡蛋一样,下场是一样的。”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告道:
“西突厥王子古刺思来了,要见你呢。”
马丁·路西德不禁一愣,又问道:
“他来了,要见我干什么?我能帮助他打蒙古人吗?赞璋城的冒纳鲁耶夫因为借了两万人马给他,结果怎么样?不仅他被蒙古人杀死了,全赞璋城都被摧毁了,这种人谁敢收留他?请各位发表意见吧。”
于是,会场上议论纷纷,有人说:
“把古刺思捉住,送给蒙古人。”
也有建议送他出城,以免得罪蒙古人,说道:
“我们不敢留他,也不扣押他,双方都不得罪,蒙古人也不会埋怨我们的。”
听了部下的建议,马丁·路西德说道:
“我们收留古刺思,或是送他出城,都会得罪蒙古人,那就不如把他捉住,献给蒙古人。因为蒙古人得罪不起,弄不好我们都要随着这个古剌思一起完蛋,可疾云城都将变成一片废墟!这样做,太不值得了。”
说到这里,马丁·路西德立刻命令道:
“快去把古刺思扣押起来,千万别让他逃跑了。蒙古人来向我们要人,怎么办?”
于是,古刺思被马丁·路西德捉住,担心他逃跑,就把他杀了,将古刺思的人头送到蒙古军队里,者别就赦免了可疾云城全体军民的死罪,接受了他们的投降。
马丁·路西德为蒙古大军提供了大量的食品和财物,贡献了五百头牛、羊,四百匹良马,特别是送给蒙古人数百坛葡萄酒。
可疾云是伊拉克境内最后一座被征服的城市,随着古刺思的被杀,曾经轰动一时的西突厥王的复国抗蒙的叛乱被镇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