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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痛,但前行着

王新龙

这样的夜,总是让人难以平静的。思绪点点滴滴,细细碎碎,伴着这三月的桃花和柳絮一样的情怀潜入脑海,无法防备。

夜雨在这沉暮里滴淋不尽,我没去看它的形,我的脑海里已被它烟雨朦胧的意所笼罩。它是轻的,是柔的,是无声的,却也是扰人心肺的。

在这春日的雨夜里,我的至爱就在我身边轻轻入眠,轻轻地呢喃着,轻轻地呼吸着,将这一切夜景轻轻地印入我的脑海。

而我却在这滴雨的夜里无眠,我的心似失手坠地的细瓷,碎碎的,零乱地散落。拾一片在手,每一片都让我陶醉,每一片也都让我心碎。它有着锋利的棱,让你咀嚼出苦涩的咸。

在这雨夜里,春风隔着玻璃与你擦肩而过,去撩拔散发在野外的小草与塑料,这一切的杂乱都与我毫不相干,我却要思绪烦乱地看着它们相互逗趣。痛的思绪,在这零碎的夜里如八爪鱼般伸延,行走。

思绪的末端总是有个你,很近而又很远的你,痛的源泉来自你,无论再怎样地摇头,这样的情绪始终不能在我的心田消逝。尽管雨已清洗了大地,一切的美好可以重新再来。但那忽远忽近的你,横亘在我的心田,迟迟不能随着这春雨离去。我想这就是感觉吧!这就是那种痛着的感觉吧。

雨已渐近尾声,在这似有似无,迷蒙的夜里,我多想把你拥入怀里,轻拍你入睡,在我心里你自始至终是我的宝贝。但滴嗒的钟声毁灭了我的奢望,你也许久没有像小鸟依人那样靠在我的胸膛。那残存的体香,已在这无数的雨夜里挥散而去,留下的只有记忆的时光。只有那温存的模样,是那么清晰地在我脑海里回荡。

我再轻轻地拥你一次好吗?不要轻易地把我的奢望打碎,在这雨夜里,沉睡的你能应允我的奢望吗?我在想,看着你沉睡的双眼,我在轻轻地问寻。

东方已经泛白,已经不知是第几遍鸡鸣,不知名的鸟儿在单调而又倔强地进行着晨练,一遍一遍地让你验证着这就是春的晨夕。我依然保持着那僵硬的睡姿把你轻拥入眠,我是不敢去打扰你的,我怕打扰你的清梦,打扰你梦中的酣甜,那就这样在这痛里度过一夜吧!只要你还有梦,痛一夜又有什么关系。就让你那梦中的酣甜,如这如丝的雨夜,静静地来,静静地在我心里流淌吧。也许看着你入梦的酣甜也是我的一种生活。

天色渐亮,看着你起床,洗漱,开门,关门,起身离去,我轻松地翻了下身子,还是平躺一下吧,枕边残留的余香,提醒我你已远去,就让我平躺一下,伸一下腿吧,下一刻,我也即将起床,在这无限明媚的春光里,结束我这一夜的思绪,扑面而来的是这新春的气息,带着疲惫的身心,去走出我自己的春天。

如果这多情柔软的早春无法化解心中的痛,我将背负着痛继续前进,而这痛终将在路上慢慢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