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皇帝那些事:沉重的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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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像爱美女一样爱音乐

我的音乐细胞是天生的,这是没办法的事,由不得我不爱,就跟我天生喜欢美女是一样的。

说起我的音乐天赋,不是吹牛,我六岁即能歌舞,当年在大唐宫里总能见到个歌舞翩翩的皇家童子,特别惹人喜爱,那就是我。

这里不谈我的政绩,只说爱好。

在我的帝王生涯中,音乐给我带来过莫大欢乐。

如果我李隆基不干皇帝这一行的话,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在中国娱乐圈的历史上都绝对是个腕儿,像而今往中央电视台“青歌赛”评委席上一坐,就很可能没别人什么事了。不论音乐、戏曲还是绯闻——我和“绯闻女皇”杨玉环的事儿,绝对比“艳照门”还“艳照门”,什么“贵妃出浴图”“明皇临幸图”之类,不知捉住多少人的眼球。有时我甚至会这样想,是我娱乐了,还是娱乐这东西把我给娱乐了。但后世很多人却把我划入历史上的“娱乐天子”一类,也罢!

娱乐就娱乐吧,我认了!

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要做尤物的,比如西施、貂蝉、王昭君,还有你们说的杨贵妃,放到今天,她们就像玛丽莲·梦露和莎朗·斯通那样,是风靡全球的好莱坞电影海报上的女郎,穿着极少的露着大胸脯儿的红裙,并用撩人的红高跟鞋踢出45度角,让裙子落到大腿根部,恰恰乍出三角裤儿,让男人因女人的妖冶和性感鼻血狂喷——尤物,顶级的尤物。

感谢上苍,在唐朝我天生就是和尤物打交道的。

放今天,我可能在好莱坞干导演,也可能在百老汇或悉尼大剧院搞歌舞和音乐剧,或者偶尔在“央视”客串各种文娱选秀评委,可在唐朝,我的身份就是皇帝。

一个爱好很突出、很卓绝的——皇帝。

而今小年轻们可能不知道,过去戏班子后台,都会供着一个神龛,里面的神像乃一身穿黄袍的白脸漂亮男子,人称“老郎神”的,那就是我!

我是唐睿宗李旦的第三个儿子。

人称“三郎”,李三郎,梨园界也就是戏曲界的同仁干脆叫我“老郎神”。

你看,过去娱乐行当里是把我供奉为他们的保护神的。

这并不是说我做国家领导人时对戏曲娱乐业特别照顾,实行了免税政策,不是。上班的时候我几乎不过问这方面的事,当然,唐朝“文化产业”的发达也是有目共睹,这当然与我爱好有关,但我主要是利用下班后的时间、“双休”和节假日什么的,搞搞业余音乐创作、戏曲表演,身体力行地和一些文艺人士“泡”在一块玩儿,也算“娱乐”一把。

那个叫白居易的诗作者写“从此君王不早朝”,也只是指我偶尔睡懒觉罢了。

话又说回来,我业余时间参与文艺界的表演和排练,对音乐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圈内人都知道我有一句像个戏园小老板腔的口头禅:

——你们得好好练,别给三郎丢脸!

对文艺创作的严格直接来自我的艺术本能,这虽不比上朝办公,我的穿着也很“休闲”,与文艺界的人士在一起既开心又随便。但我有时会在排练中亲自担任自己作曲节目的指挥,谁弹错一个音节,谁唱错一个音符,我都会不客气地点名批评,并要对方立马改正过来。

有时排演歌舞戏剧,我兴之所至,也会彻底放下帝王的架子,要件戏服穿在身上,化上妆,很投入地加入演员的表演。在表演中,我忘记了自己是个皇帝,在时光流转中,我只是个角色,是个戏子。

我有时是才华横溢的作曲家、严肃而又激情澎湃的指挥、专业乐手。

有时又是充满创意与想象力的歌舞导演,——有时干脆就是一个演员!我演别人,也演自己。

这一切不止为我的爱好,还来自天赋。爱好往往是天赋的流露,人们往往忽略这一点;然而天赋其实有时往往给人带来悲哀,如果天赋只给人带来创造的快乐,那一定是个美好的世界。身为唐朝的皇帝,我同样向往那个世界,并且试图创造那样的世界。

我的音乐细胞是天生的,这是没办法的事,由不得我不爱,就跟我天生喜欢美女是一样的。

说起我的音乐天赋,不是吹牛,我六岁即能歌舞。

当年在大唐宫里总能见到个歌舞翩翩的皇家童子,特别惹人喜爱,那就是我。

少年的我在府中曾自蓄散乐一部以自娱。我于乐器之道也似乎天生就精通,一上手便能演奏,最喜欢且拿手的便是琵琶、横笛还有羯鼓,我的演奏技艺在专业人士里也堪为高手。由于我精于此道并且特别爱好,就对唐代的音乐制度做了多次重大改革,调整了原九部乐、十部乐为坐、立部伎,设立了梨园,扩充了教坊,培养了大批优秀的音乐人才,吸收和容纳外来音乐,提倡民间俗乐,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唐乐气派。

我不敢自称是音乐大师,但唐南卓《羯鼓录》里对我的评说倒令我有些飘飘然,那里面是这样评及我的:——若制作曲词,随音即成,不立章度,取适短长,皆应散声,皆中点拍。

这于我一个业余玩家而言,也算评价不俗嘛!

作为一个上起班来忙得不亦乐乎日理万机的帝王,我业余参与创作的音乐作品也不在少数。

这其中有器乐独奏曲、合奏曲和中央电视台播出的那种大型歌舞剧。那些作品基本上是在公元710年以后完成的,也就是在盛唐至中唐转折期。我的音乐代表作有《破阵乐》《文成乐》《圣寿乐》等,改编之作有《霓裳羽衣曲》《凌波曲》《紫云回》等。

说来惭愧,我于音乐方面的小小成绩,还是离不开我于国家首脑的位置上,利用职务之便,行使了一点皇权,成立了一个专业的皇家歌舞团,也就是后人称的“梨园”。

可能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梨园是当时宫廷训练和管理乐舞杂戏的机构,里面汇集了一大批优秀的音乐工作者和舞蹈家们。开始他们在宫廷里也没个正规排练场地,鼓乐歌唱之声没准儿就飘到我的办公室来了,弄得我在批阅文件时总走神,十分影响办公效率。

我吩咐皇宫办公厅的人给歌舞团好生找个地方,批些编制、批些用房给他们,好生安顿这批文艺家们。就把他们全安排到皇家梨园呆下来,这一呆就弄出了个名目,说凡干戏曲这行的统称为“梨园弟子”,也就把我这个嗜好音乐的皇帝拉过去,尊为祖师爷。

而我的一点音乐建树,都是有赖于梨园的艺人们帮助完成的。

男演员表演我的《破阵乐》,是那么恢宏而雄壮,令我悚然动容;女演员演出的《羽衣霓裳舞》,更是让我为之沉醉。这其中有很多应该称为功勋级的艺术家,像著名的音乐家李龟年、雷海青、张野狐,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念奴,女歌手永新,著名舞蹈家谢阿蛮,等等。

李龟年才华横溢,人也老实,我是很赏识的,若是放到现在,他可担任中国音乐家协会的主席。念奴这个女人就更可爱了,她容貌和歌喉都是超一流的,放现在她绝对是莎莱·布莱曼了,代表了唐朝女高音的最高水平,说她是个“天皇巨星”级的演员一点也不过分,我喜欢她!

她每次唱歌时,我甘愿为她执檀板击拍子;她唱起歌来,一双美丽的眸子随歌声的流转左顾右盼,撩人得很,十分妙不可言。

她唱出的高音如同一只云雀飞出宫廷,直窜云端,一切钟鼓笙竽之声都为之让路,她的歌声如同精灵,她的眼眸更是紧紧攫住我的心。

一次在念奴的演唱会上,我曾笑着指着念奴的眼睛对坐在身边的玉环说:你看哪,这个女人多么妖丽,她的眼色足以把一个野战连的男人放倒。

玉环用玉手轻轻推了我一下,娇嗔地说:她首先就能放到你。

我?我笑道,我不是早就被你放倒了么!

玉环遂掩口而笑。

年轻的永新是一位好不容易从江西挑选过来的女歌手,其歌声听起来泼厉、放肆,像一道强光,透着一种山里人无遮无拦的野劲儿,在宫廷音乐里显得尤为特别,其歌声一出,所有乐器都显得多余,她是那种“原生态”歌手,非常可贵,我对李龟年说过:此女一歌价值千金呢!李龟年也颇为认同。

我是皇帝,也是舞蹈家谢阿蛮的骨灰级“粉丝”。

谢阿蛮跳起我改编的《凌波曲》来,起舞回风,玉带飞雪,宛如翩翩仙子,她的舞姿和音乐糅为一体,使我灵思飘飞,激动不已。她身材纤细,十指细长,蛇似的扭着身段,这哪是人呐,分明是个“舞妖”。

第一次看她的舞蹈,我就情不自禁走下龙座,要来羯鼓,加入乐师的行列,为她击鼓。

后来我建议专门为阿蛮的舞蹈组织了一个世界上最“豪华”的乐队,由我掌羯鼓,宁王弹筝,玉环弹琵琶,李龟年吹乐,张野孤弹箜篌,贺怀智拍板,在这样一支乐队的伴奏下舞蹈,阿蛮的舞是何等的让人销魂啊!我怀念宫廷中那些良辰美景,自旦至午,欢怡异常。阿蛮用她美妙的肢体语言理解了我的音乐,完美诠释了《凌波曲》。

为了对阿蛮舞蹈表演成功的祝贺,记得有一次玉环当场将自己很心爱的一只红粟玉臂环送给了阿蛮,我很高兴看到我爱的女人对另一个我喜欢的女人的欣赏,这又是何等不俗,它必将成为大唐宫廷的佳话流传于后世。

我很高兴,我亲自关心组建的这个歌舞团人才济济,给我带来创作激情的同时,也带来了莫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