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皇帝那些事:沉重的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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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卖官生意一开张,果然火得很

还是我伟大的母亲永乐太后有办法,她建议我索性按官位大小论价,做卖官生意,开发财源创收。嗳,我觉得这主意甚好。官阶资源是现成的,唯我独有。

卖官生意一开张,果然“跑火”!人争先恐后购买,财源随之滚滚而来。万金堂的金银玉帛立马堆积如山。管钱的会计小张向我汇报时,直乐得合不拢嘴,说钱多得都无法算得过来了。我高兴,好。看来卖官创收大见成效。

咱中国人出息啊!从古到今就当官这事热情最高。

有人说我人品有问题,爱财、好色,还卖官哩!

乡亲们,千万别信这话!什么爱财卖官,说得多难听,不就是一创收的小事嘛!就让人在后头说了一千多年了,这不小题大做嘛,搞得我在历史上影响多不好!弄得人一提起我汉灵帝刘宏,首先就想到是个卖官鬻爵的皇帝,是个嗜财如命又好女色的昏君,这就搞得我在历史上站不住脚,留下的都是臭名和骂名了。

我从十二岁开始当皇帝,小孩一个就为咱国家出力,一直干到三十三岁,在位二十二年,——告诉你们,不容易啊乡亲们,实在不容易。

我这个皇帝也就一个甩手掌柜,朝政上的事都让宦官给管了,我能干什么?留给我的只能是声色犬马、吃喝玩乐了!可这都得要开销、要大把大把的钱呐!怎么办?

为了钱,为了创收这事,我是动了不少脑筋的。

比如每年各郡地方都得向中央进献财物,我就设了一个导行费的名目,让他们先往后宫进贡一份,然后再贡献国库。这样一来咱不就有钱了嘛!可有些干部就有意见,他们纷纷上书,矛头直指向我。

河南成皋有个叫吕强的书呆子上书说:——天下的财物既然都归于陛下,难道还有什么公私之分吗?他还说:“现在主掌御刀、御剑的宫廷尚苛敛诸郡宝器,负责御衣的宫廷中御府广纳天下缯帛,西园征财,中厩聚马,天下贡输之外,又加导行之财。这样征调天下财物,聚敛多了,百姓就会贫困;费多献少,奸吏从中作弊,士民百姓不免受苦遭殃!”

此类上书进谏,无不振振有词,一派慷慨激昂,好像天下只有他站在真理一边,别人都是坏蛋,去他妈的!

他们难道不明白,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的山河大地、牲畜物产、金银玉帛,哪一样不是我汉灵帝的呢!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说,尤其不能自称汉灵帝,那是后人对我的谥号。但你他妈的少吹毛求疵跟我啰唆,连你的一条小命都是我的。我才仅仅收取一点导行费又怎么了?你说我就知道恣意享乐,置万民于水深火热而不顾,后来的隋炀帝比我还更过分呢!

为了改善后宫的财政赤字问题,我在西园建造了既气派又豪华的金库:万金堂。

这万金堂总不能徒有虚名吧!总该有起码的资金吧!我只有一次次批“条子”,把国库大司农的钱往这边拨,让后宫搞娱乐活动能有资金保证。当然总是把手伸向国库掏钱也不是办法,国库也总有掏空的一天。

还是我伟大的母亲永乐太后有办法。

她建议我索性按官位大小论价,做卖官生意,开发财源创收。

嗳,我觉得这主意甚好。

官帽是我老刘家独有的资源,官位大小由我说了算,狗屁成本也不用。你要官做,也别曲里拐弯找关系、托人情、走门子了,直接到这儿来,一手交钱,一手拿乌纱帽,痛痛快快,走“双赢”路线。

卖官生意一开张,人潮汹涌,个个满脸激动地如醉酒一般,你搡我挤、大呼小叫,无不争先恐后。

财源顿时滚滚而来,万金堂的金银玉帛日见堆积起来。管钱的会计小张向我汇报时,直乐得手舞足蹈、笑得合不拢嘴,说钱多得都无法算得过来了。我高兴,好。看来卖官创收大见成效!

咱中国人出息啊!从古到今就当官这事热情最高,科学家、作家、企业家、艺术家、医学工作者吧还真没几个一心想干的,那么多人没有不想当官的。当了官的,又没不想当大的。这官当上去了,又没不打主意想捞钱的。我想,咱国中的官要数我最大了,我这卖官也不就为一钱字嘛!有钱好办事,没钱皇帝放屁也不响!

话说回来,汉代卖官这事上辈就有,老皇帝刘志手上就开始玩这项目了。

延熹四年,汉桓帝刘志诏减公卿以下百官的工资,同时公开做起了卖官生意。

我是继先辈之后才从事此项业务,不过,迈的步子比较大,初开西邸卖官,又在鸿都门也就是国家图书馆挂牌明码标价卖官。关内侯、虎贲、羽林各级价格不等。

我特别作出指示,高级官员的位子一定要高价位,可以竞价拍卖。谁出钱多给谁,这也是一种公平竞争嘛!公、卿这一级的位子,公位价不能少于一千万,卿位价格也要在五百万。另外我还提倡思想解放一些,把公卿以下州郡地方厅处级干部职位都拿出来卖,所有职位可以按每级干部的收入待遇定价,二千石收入的干部职位标价二千万,四百石收入的干部职位标价四百万。可是有一条必须严格遵守:所有卖官收入,上交西园万金堂储存。有胆敢私下吞没或雁过拔毛的,从严处理!

卖官过程中也出现过问题,没想到人的积极性这么高,当官的志气这么大。有钱的车拉马载着钱财来买官,没钱的也光着脚板跑来报名也要“买”官做。见人热情如此高涨,总不能泼冷水,凉了人家心吧?这么办,根据反映的问题我对组织部门作了交代:一是富人先交钱,后赴任。二是一次不能交清的可以分期付款,即使手上一时拿不出钱的也可以先赴任后交钱。他赴任了手中有权就好办了嘛,他就会弄到钱交上来的,对此,大可放心。

不过,这卖官也有疏忽,我后悔的是,低价把一个司徒的官位卖给了那个叫崔烈的小子!

人说崔烈很有名,是北方的大名士。

我就没听过,还是我的保姆程夫人跟我提起他,我才知道他的名字。程夫人说这人不错,挺有本事的,又做过郡守、九卿一级的官。我说他既为官,我怎不知道这人?程夫人说你当皇帝的人忙的事多忙前忙后,尤其是忙后了,怎全知道前边的事,若是他是位列三公你自然熟了。这不他出五百万就想卖三公之一的司徒的位子。我被程夫人说糊涂了,马上答应把司徒官职卖给他。

等到崔烈正式官拜司徒那天,我亲临授职,文武百官也着朝服隆重到场,当我把那顶司徒的官帽戴到崔烈头上时,我发现不对。

这顶位列三公的官位价格不对头,按规定怎么也得卖一千万,可这才五百万就到了他头上。

我后悔轻率答应了这桩生意,肯定是程夫人得了崔烈这小子的好处费了,她为他说了好话。

我后悔呀!我后来对一个手下说:卖给崔烈的官算是亏本,打对折了哩!

当时程夫人在场,接口说,怎么叫亏啊,人家老崔名士一个,傲得很!人家本来是不打算买官的,是看我的面子,他才肯出钱来给咱做生意。你瞧这程夫人,她还说她有功呢。我也不多言,只有笑笑。

我得承认,我是个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