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国学生不可不读的蓝色童话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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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红舞鞋

从前有一个叫珈伦的小女孩,非常可爱、漂亮。她家里很穷,她整日拖着一双沉重的木鞋,脚背都给磨红了。村里一个好心的老女鞋匠用旧红布匹为小女孩缝了一双小鞋,妈妈入葬时,小女孩找不到鞋子穿,只好穿着这双小红鞋,跟在一个简陋的棺材后面,边走边哭。

路上擦肩而过的一辆旧车子里,一个老太太正好看到了这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就对牧师说:

“让我收养她吧,我会待她很好的!”

老太太很讨厌这双红鞋,把它烧掉了,珈伦每天穿得干净整齐,认真读书和学做针线,大家都夸她很可爱。

有一次,皇后带着她的小公主旅行全国,老百姓都拥到宫殿门口来看,珈伦也在他们中间。那位小公主既没有拖着后裾,也没有戴上金王冠,但她穿着一双华丽的红鞣皮鞋,比女鞋匠为她做的那双鞋漂亮多了,从此她开始梦想拥有一双漂亮的红皮鞋。珈伦长大了,可以受坚信礼了。她将会穿到新衣服和新鞋子。老太太把她带到鞋匠那,那儿有许多大玻璃架子,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鞋子和靴子,真漂亮啊!其中有一双红鞋,跟公主穿的那双一模一样,鞋匠说这是为一位伯爵的小姐做的,但是不太合她的脚。老太太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了。

“一定是漆皮的,”她说,“这么亮!”

“是的!”珈伦说,鞋子正合脚,她就买下来了。不过老太太不知道那是红色的,因为她决不会让珈伦穿着一双红鞋去受坚信礼。当珈伦在教堂里走向那个圣诗歌唱班门口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望着她的那双脚。她觉得好像那些墓石上的雕像,那些戴着硬领和穿着黑长袍的牧师,以及他们的太太的画像都在盯着她的一双红鞋。牧师把手搁在她的头上,讲着神圣的洗礼、她与上帝的誓约以及当一个基督徒的责任,这时候,她心中只想着她的这双鞋。风琴奏出庄严的音乐来,孩子们唱着悦耳的圣诗,那个年老的圣诗队长也在唱,但是珈伦只想着她的红鞋。

那天下午,老太太听说珈伦穿了双红鞋去教堂很生气。她说,再到教堂去,必须穿着黑鞋子。又要举行圣餐了,珈伦看了看那双旧黑鞋,又看了看那双红鞋,最后决定还是穿上红鞋。

珈伦和老太太在田野的小径上走。鞋子沾满了灰尘。教堂门口站着一个老兵,拄着一根拐杖。他留着一把很奇怪的长红胡子,他问老太太可不可以擦擦她鞋子上的灰尘,珈伦也把她的小脚伸出来。

“多么漂亮的舞鞋啊!”老兵说,“跳舞的时候穿最合适!”他用手在鞋底上敲了几下。老太太送了几个银毫给这兵士,然后带着珈伦走进教堂里去了。教堂里所有的人都望着珈伦的这双红鞋,所有的画像也都在望着它们,当珈伦跪在圣餐台面前、嘴里衔着金圣餐杯的时候,她只想着她的红鞋——它们似乎浮在她面前的圣餐杯里。她忘记了唱圣诗,她忘记了念祷告。

出了教堂,老太太坐到车子里,她刚要上车,长胡子老兵说:“多美的舞鞋啊!”她便想跳几步,她刚一抬脚,一双腿就不停地跳起来,无法停止。车夫不得不把她抓住,抱进车子里去。不过她的一双脚仍在跳,结果她猛烈地踢到那位好心的太太身上去了,最后他们不得不脱下她的鞋子,她的腿才算安静下来。这双鞋被放在一个橱柜里,但是珈伦忍不住总要去看看。

老太太病得快要不行了,得有人看护和照料。这时城里举办盛会,珈伦也被邀请了,她望了望躺着的老太太,又瞧了瞧那双红鞋,最终她决定参加舞会。

但当她出了门,要向右转的时候,鞋子却向左跳。当她想要向上走的时候,鞋子却向下跳,她跳下楼梯,一直跳到街上,跳出城门。她舞着,无法停止,一直舞到黑森林里去了。

这时她又看见那个红胡子的老兵,在那坐着,点着头说:“多么美丽的舞鞋啊!”她害怕了,想把这双红鞋扔掉,她扯着袜子,但是鞋已经生到她的脚上了。她只有不停地跳,在田野和草原上跳,在雨里跳,在太阳里跳,在白天也跳。最可怕的是在夜里,她跳到一个教堂的墓地里去,不过那儿的死者并不跳舞,他们有比跳舞还要好的事情要做,她想在一个长满了苦艾菊的穷人的坟上坐下来,可她停不下来,也没有办法休息。当她跳到教堂门口的时候,她看到一位穿白长袍的安琪儿,翅膀从肩上一直拖到脚下,面孔庄严而沉着,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剑。

“你不停地跳舞呀!”她说,“一直跳到你发白和发冷,跳到变成一架骸骨。你要跳到一些贪慕虚荣的孩子们住着的地方去敲门,叫他们听到你,怕你!你要跳舞,不停地跳舞!”

“饶了我吧!”珈伦叫起来。

没等安琪儿回答,这双鞋就把她带出门,到田野上去了,带到大路上和小路上去了。有一天早晨,她跳过一个很熟识的门口,里面唱着圣诗,人们抬出一口棺材,上面装饰着花朵,她这才知道那个最疼她的老太太已经死了。

她在漆黑的夜里跳着,跳过荆棘的野蔷薇,流着血,疼得要命,她在荒地上跳,一直跳到刽子手住着的小屋子面前。

刽子手说:“我专砍坏人脑袋,我感觉到我的斧子在颤动!”

“请不要砍掉我的头吧,”珈伦说,“我要忏悔我的罪过,但请你把我这双穿着红鞋的脚砍掉吧!”

刽子手把她那双穿着红鞋的脚砍掉,这双鞋带着她的小脚一直跳到漆黑的森林里去了。他为她配了一双木脚和一根拐杖,教她唱死囚们常唱的圣诗,最后她吻了那只握着斧子的手。

“我为这双红鞋吃了不少的苦头,”她说,“我要到教堂里去,让人们看看我。”

但是当她走到教堂大门的时候,那双红鞋就在她面前跳舞,她害怕地走回来了。她悲哀地过了一个星期,又到星期日的时候,她说:“唉,我受的惩罚够多了!我现在跟别人没什么两样!”

但她刚走到教堂门口,又看到那双红鞋在跳舞,她害怕了,马上往回走,同时虔诚地忏悔她的罪过。

她到牧师家里,请求当一个佣人,牧师的太太怜悯她,留下了她。她很勤快,晚间,牧师高声地朗读《圣经》,她就静静地听着。这家的孩子都喜欢她,不过当谈到衣服如何美丽、排场像皇后那样风光的时候,她就摇头。

第二个星期天,一家人全到教堂去做礼拜,只有她孤独地回到小屋里,拿着一本圣诗集,虔诚的读着。风儿把教堂的风琴声吹来,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上帝啊,请帮助我!”

这时,教堂门口见到过的那位安琪儿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她手中拿的是一根开满了玫瑰花的绿枝,只见她轻轻一晃,她就看到那架奏着音乐的风琴和绘着牧师及牧师太太的一些古老画像,做礼拜的人都坐在很讲究的席位上,唱着圣诗集里的诗,她和牧师家里的人一同坐在席位上,他们都很高兴地和她打招呼。

“我得到了宽恕!”她说。

她的心充满了阳光、和平和快乐,弄得后来爆裂了,她的灵魂飞进了天国。

童话感言

小珈伦贪慕虚荣,受尽了苦难,但最终抛开杂念,灵魂得以升到天国。生活中会有很多的“红舞鞋”来迷惑我们,小朋友们,可千万不要上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