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谱写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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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老张头的孙女

文/佚名

几年前的一个秋天,高中女生王小可走进了县城的一家敬老院。班里的团支部号召同学们到社会上搞献爱心活动,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就拎起书包到这里来了。

走进院子,王小可一眼看见了老张头。她看见老张头坐在花坛边上,脸色铁青,心想:“这个老爷爷肯定很需要爱心。”于是就走到他面前说:“爷爷,你在干吗?”

老张头看了王小可一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小丫头,别捣乱!”

王小可一下子愣住了。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眼睛突然一亮,对老张头说:“爷爷,有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老张头把身子扭过来,正对着王小可,说:“谁欺负你?你告诉我。”

王小可笑了。她笑眯眯地说:“昨天我去修理自行车,修自行车的叔叔多要了我两块钱。”

老张头站了起来:“气哼哼地说:“他怎么能这样,欺负一个小丫头算什么本事?走,咱找他去!”

王小可一动没动,她笑着说:“我跟他讲理,他又把钱还给我了。”

老张头愣了一会儿,也笑了。他说:“你这个小丫头,真是调皮。”

接着两个人都坐到花坛边上,亲亲热热地交谈起来。

老张头对王小可说:“跟我住在一个屋里的老李头经常欺负我,你管不管?”

王小可瞪起眼睛问:“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老张头说,老李头有个儿子,有时来看他父亲,带一些好吃的东西。”还说老李头喜欢谈论他的儿子,真让人受不了。

老张头最后下了结论:“老李头明明知道我没有儿女,却天天跟我谈论他的儿子,他这是欺负我!”

王小可流下了眼泪。她流着眼泪对老张头说:“爷爷,你不要难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孙女,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几天以后,王小可用自己积攒的零花钱买了一兜子水果,蹦蹦跳跳钻进了老张头的屋子。老张头高兴得每一根胡子都抖动起来。他掰下一根香蕉递给同屋的老李头,自豪地说:“你吃吧,这是我孙女给我买的。”

那一天,老张头拉着王小可的手走遍了敬老院的每一个角落,他对见到的每一个人说:“这是我孙女,她是来看我的。”

敬老院的每一个角落都感到吃惊。大家都说:“老张头没儿没女,却冒出一个水灵灵的孙女,真是奇怪!”

从此以后,王小可经常去看望老张头。他们有时会为某件事争吵起来。

老张头说:“我不吃你的水果。你把钱攒起来,买学习用品。”

王小可说:“你不吃,我就把它们丢到垃圾箱里去。”

诸如此类的事情有很多,有时老张头做出让步,有时王小可做出让步。当王小可做出让步的时候,老张头会自豪地对老李头说:“小孩子嘛,就得严加管教才行!”

老张头经常跟老李头谈论王小可。老李头呢,却再也不跟老张头谈论自己的儿子了。

老张头笑嘻嘻地对王小可说:“老李头再也不敢欺负我啦!”

有时王小可在什么地方受了委屈,就会跑到老张头那里去发发牢骚。老张头听完,总是气得满脸通红,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指着窗外的某个地方破口大骂。

王小可是我的高中同学,那时候,我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后来,我们又一起到同一所大学里读书。

大学毕业的那年秋天,在东山公园的一条长椅上,王小可依偎着我的肩膀,说起了老张头的故事。她说了很久很久,就像几天以前,她跟我说起她的父母一样。

王小可搂着我的脖子说:“你说,我爷爷是不是一个老小孩儿?”

我笑了,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王小可又说:“哪天,我领你去看看爷爷。他要是不同意咱俩的事,我就跟他吵!”

听王小可这样说,我才知道,虽然她是我的女朋友,以后还很可能成为我的妻子,但不管怎样,她都永远是老张头的孙女。

我很羡慕老张头,他竟然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孙女。

孩子是父母的寄托,更是老人的牵挂。听话懂事的孩子让他们感到骄傲和欣慰,也让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