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谱写生命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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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犯罪动机

文/佚名

小不哭了,小不磕磕绊绊长到19岁,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他以前很少哭的,19岁生日那天,却哭得一塌糊涂。

据说,小不的名字是他妈妈给取的。在医院的产房里,当小不探头探脑即将闯入人生的时候,他妈妈疼得大叫起来,说:“不要啊,不要!”

就这样,小不一生下来,妈妈就叫他小不。

小不出生前后的那一段时间里,爸爸和妈妈经常吵架,吵得相当厉害,相当声嘶力竭,相当不知好歹。最后,小不的妈妈扔下不到两岁的小不,一个人走了。小不的爸爸在一场大醉之后,把小不送到乡下的奶奶家,也走了。

小不再也没有见过妈妈。妈妈消失了,永远消失了。他倒是偶尔能看见爸爸,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连句囫囵话也不肯对他说。不过,他并不伤心。他不喜欢爸爸。他曾经盯着爸爸胡子拉碴的嘴巴,在心里说:“等我长大了,非要把你揍个嘴啃泥不可!”

小不唯一的安慰,是奶奶喜欢他。奶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惊喜地叫了一声:“小不!”

19岁生日那天,小不想起了从前的事,他哭了。他的泪水就像奶奶家后山上的泉水似的,把自己的心情都湿透了。

19岁生日那天,小不绝没有想到,几年以后,他会变成一个疯子。

19岁生日那天,小不没在奶奶身边,而是在一座很大的城市里打工。他离开奶奶已经好长好长时间了。

小不在城市里看到很多孩子牵着妈妈的手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耍点小孩子脾气。他很羡慕他们。

小不还看到不少受了委屈的孩子偎在妈妈怀里,让妈妈搂着,哄着,亲着。他很嫉妒他们。

小不在心里说:“我也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

19岁生日那天中午,小不喝酒了。他不会喝酒,杂乱无章的,深一口,浅一口,结果把自己喝醉了。

小不酒后失态,闯到工厂的仓库里好一通折腾,使厂方蒙受了不少经济损失。他被工厂开除了,同时也尝到了被拘役的滋味。

此后,小不就变成了一个坏人。

20岁生日的那一天,小不醉醺醺地走进了公安机关的大门。

小不说:“我是一个罪犯,你们逮捕我吧。”

公安人员瞪了他一眼,说:“你好好看看,这是你耍酒疯的地方吗?嗯?”

小不又说:“我真的是一个罪犯,你们逮捕我吧!”

小不把一个笔记本交给了公安人员。那上面,有他全部的犯罪记录。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他大案小案连作了十几起,时间、地点都写得非常清楚。

经过调查,笔记本上的犯罪记录全部属实。

听到这个消息,小不笑了。

小不笑着说:“现在,你们应该逮捕我了吧?”

公安人员对小不的举动很不理解。他们说:“你为什么要自首呢?”

小不说:“我想让你们抓到我,可你们总也抓不到我。没办法,我只好来自首了。”

小不还说:“有好几次,你们来到我的作案现场,其实我就站在你们身边,可你们谁也不理我。”

公安人员觉得更奇怪了。他们说:“你的犯罪动机是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逮捕你?”

小不点点头,说:“是的,就是为了让你们逮捕我。”

小不说:“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扔下我不管了。我想让她来看看我。”

小不说着说着又哭了。他哭着说:“我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

小不进了监狱。转眼间,几年过去了。

小不每天都无数次地仰起脸来,对天说:“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

小不疯了。

大家都说:“小不真的疯了。”

“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有了父母的爱,孩子才能健康成长。一个孩子为了能让母亲去探监而走进铁窗,是多么让人伤感的事,愿天下父母都能陪在孩子身边,愿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