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风愤愤不平却保持着笑脸:“母后,听说皇兄他死了。”
“闭嘴!”太后忽地呵斥,发冠上的流苏晃动,眸子犀利:“你听谁说的,这是没有的事,你不要胡说!所有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夜子风撇撇嘴:“朝廷上下都传开了,母后啊,我知道您伤心,可是这是事实啊,您还是节哀顺变吧。”
太后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不孝子,你想气死我是不是,哀家说了,你皇兄没有死!”
“母后,您这不是欺骗自己么。”夜子风上前给太后灌迷魂汤:“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兄死了,这好几天没上朝了吧,这可不行啊,这样的话,江山的根基该不稳了。”
“你想说什么?”太后警惕地看着他。
夜子风佯装一副伤心的样子:“皇兄去了我也很难受,我这不一听到消息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为母后分忧解难了么。”
“别跟哀家绕圈子。”太后有些不耐烦。
“母后啊,这皇兄现在是这个情况,不如由我帮助皇兄暂时打理打理朝政啊。”夜子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闻言。
太后凤眸一怒:“滚,给哀家滚,哀家现在不想看见你。”
就这样,夜子风太后撵了出去。
撞了一鼻子灰的夜子风招摇过市的在皇宫里面溜达,提前感受感受做皇上的滋味儿。
不远处。
御花园的亭子里坐了一个打扮甚是艳丽的女子。
夜子风口水大流的跑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夜元澈后宫的惠妃。
惠妃长相风骚,穿着透明,夜子风看了色心大起,他上前搭讪:“我说怎么这么香呢,原来是大美人儿惠妃啊。”
惠妃神色倦怠,见来人起身:“嫔妾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夜子风扶她起来,顺便摸了摸她的手:“惠妃这是怎么了?”
“皇上的事让嫔妾烦心啊。”惠妃哀伤的说,而后瞥了一眼夜子风,问:“王爷不是去了扬州么,怎的回来了呢。”
夜子风拍拍胸脯,道:“皇兄的噩耗想必你也知道了,这不朝廷没人管,太后让我回来替皇兄打理朝政。”
这么一说,本不知所措的惠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心里想着,莫非这江山要易主?
惠妃的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
所谓墙倒众人推。
皇上暴毙了的话最吃亏的还不是这些嫔妃,既不能遣散出宫去又不能留在宫中遭人嫌弃。
好比先帝吧。
在世的时候耀武扬威,威风凛凛,后宫佳丽三千,让人羡慕不已,那些嫔妃们也是天天鼻子长在头顶上。
可是先帝死了呢?
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那些嫔妃们一个个全都陪葬了。
只有太后过的好,为什么呢?因为太后的皇子有出息啊,当上了皇上,所以连带着她也有了荣华富贵,不必跟着先帝陪葬,只要在深宫过着太后的安稳日子就好。
可是跟着夜元澈的嫔妃们就不一样了。
自打纳了妃子后,夜元澈压根儿没碰过她们,连她们的寝宫都没去过,更何况子嗣一说了。
所以若是夜元澈真的死了,那她们的结果只有一个,跟着陪葬。
惠妃年纪轻轻的还未享受过荣华富贵,鱼水之欢,她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死。
方才听夜子风的意思好像他有继位的可能,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她卖弄这风骚讨好着夜子风:“王爷年轻有为,以前啊,我就看出来王爷是贵人之相了,嫔妾在这里真的要恭贺王爷了。”
夜子风被夸的喜滋滋的恨不得插两翅膀在天上飞。
说着说着,惠妃捏着丝帕伤心难过的抹眼泪儿:“可惜皇上一死,我都不知该怎么办了,也许……也许还会跟着陪葬呢。”
她哭的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夜子风不老实的手摸向了她:“别哭啊,若是不嫌弃,等我当了皇上,你可以跟着我啊。”
惠妃等的就是夜子风这句话,含泪娇嗔的说了声‘讨厌’。
夜子风说得把他哄高兴了,于是两个人定下了晚上亥时后在哪个偏房等他私会。
现实总是打脸的。
亲兄弟间也没有真感情。
接连好几日过去了。
朝廷乱成一团,好几日没上朝了,夜子风玩了惠妃以后也没闲着,四处逗弄宫中长的水灵的宫娥,玩完就撇,根本不顾及任何后果。
玩过之后,闲暇的时辰夜子风四处拉拢大臣想让他们推波助澜一把,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期将自己推上王位。
慈宁宫整日被一些大臣们轰动,在太后的耳边吹风儿。
太后头疼不已,头发又白了一层,天天念叨着为何夜元澈还不回来,难道真的死了么。
现在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混乱极了。
大臣们也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夜元澈派,认为再怎样也要找到尸首才能确定皇上是真的死了。
另一派是夜子风派,他们认为现在必须让夜子风登上皇位来稳定江山。
两派巧舌如簧,每日辩论,不分上下,但,因夜元澈迟迟未找到,所以夜子风暂且占了上风。
柔之将宫中的事情如实禀告给了楚凌轩。
但是却瞒下来了一件事,那就是夜子风那个畜生也把柔之给羞辱了。
若是这事被楚凌轩知道了的话,那么,他真的不会要她了。
皇宫。
寂寥,凄凉。
太后病种,一番苍白的景象染在了空气中,就连御花园的花儿都开的没有往常娇艳了,垂着长长的杆子,耷拉着脑袋,好一番伤感的气息。
凝香长公主每日巴巴的望着皇宫的城门,捻着丝帕希望那抹熟悉的身影归来。
可是,她所等待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绝望。
第一日,失望。
第二日,失望。
第三日,还是失望。
清晨。
太后拖着残败的身子上了朝,坐在了威严的龙椅上。
这个龙椅,好久都没有人坐过了。
上面的温度冰凉刺骨。
但,太后依旧坐的挺直,几日不见,太后早已白发苍苍,满面憔悴。
布满皱纹的双手捏着龙头,俯视着站在下面的一群大臣,声音嘹亮:“众爱卿近日辛苦了,如今皇上一事仍未调查清楚,一些爱卿就忙着江山易主,你们比哀家都忙啊。”
嘲讽的话显而易见,任谁都不会听不出来的。
一些大臣们垂着头不吱声。
太后扫视了一圈,道:“夜子风乃是哀家的皇子,哀家自然盼着他好,但是,他各个方面现在都不足以登上这个皇位。”
说白了,夜子风永远成不了气候。
其中一个权势很大的大臣站出来,脸上一副傲然,道:“微臣不这样认为,想当初皇上登基时也是什么都不会,都是一点点学来的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同样的太后的皇子,为何太后不给王爷一个机会呢,莫非太后是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