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依红妆满眼的惊喜:“呀,你们回来了。”
夜元澈淡淡地‘恩’了一声,心中却是十分狂喜。
苏青山急忙将东西放在石桌上,跑过去夺过她手里的笤帚替她扫地:“我来,嘿嘿,我来,我来。”
这可弄的依红妆一脸的茫然:“这是怎么了?苏公子回来怎么变的勤快了呢?”
“让他扫。”夜元澈发声。
他的声音真好听,一开口就犹如风铃般,虽然才几日不见,依红妆竟然发觉自己有些想他。
她眉眼弯弯:“行。”说着,依红妆来来到石桌前,翻弄着牛皮纸袋里:“都买了些什么啊?这么多东西呢。”
夜元澈的步子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他凑近依红妆,发现细细的闻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这个味道让他心旷神怡,他温柔地说:“买了一些你愿意吃的东西,还有一些糕点。”
今日的夜元澈温柔如水,这让依红妆有些不适应,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儿,回头问他:“公子,你今天怎么了?倒嗓子了?”
夜元澈一时语噎:“有么?我说话一向这样。”
“……”依红妆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毫不留情面的反驳他:“谁说的?你以前说话可不是这么贱兮兮的。”
扫地的苏青山爆笑出声儿。
夜元澈吃瘪,只好让着依红妆,盯着她软乎乎耳垂上的小耳洞看了看,他悄悄的笑了。
第一次觉得女子的耳洞这么可爱。
“你……你娘亲怎么样了?”依红妆抬头问他。
夜元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好多了,好多了。”
“哦,那就好。”依红妆抱着牛皮纸袋子:“那我去做饭了啊。”
一声轻咳,苏青山立刻放下笤帚,大步冲上前一把夺过牛皮纸袋:“我来,我来,你玩,你和大脚板玩去,要么陪我家公子聊天也行。”
依红妆瞠目结舌的看着苏青山,自言自语道:“怎么苏公子也变的贱兮兮的了呢?”
“他本来就贱兮兮的。”夜元澈笑着说。
依红妆一咧嘴,抱着大脚板回了屋子。
可没想到夜元澈像一条跟屁虫似的一直在后面跟着她。
她一个回身儿,差点撞着他:“二公子,你跟着我干什么。”
夜元澈英俊的眉眼染着柔情:“我想你了。”
皓齿星眸的夜元澈让依红妆的小脸儿一热,她跺脚:“公子……你……你胡说什么呢。”
她有些激烈的反应才让夜元澈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确有些贱兮兮的,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尖儿,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想你的大脚板了,但是又想和你聊聊天了。”
呼。
依红妆打量着他的神情,在看他是不是在说谎,半晌,依红妆将怀里的肥嘟嘟的大脚板放到他怀里:“既然想它了那就抱着它。”
大脚板快胖死了,她天天抱着怪沉的。
柔软的毛发蹭着夜元澈的手腕,夜元澈的手指头戳了戳大脚板的小脑袋瓜儿,说:“谁想你了,我是想你主人了。”
大脚板‘喵,喵’的叫唤了好几声儿以示抗议。
跟着依红妆进了房间,房间的窗咎上摆着一瓶新鲜的花儿,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夜元澈的脸不禁的红了。
因为他想起了方才所看到的一幕。
她的长塌很朴素,但是看着很温馨,依红妆给他倒了一杯清茶,回头看到他正痴痴的看着自己,她别扭的将茶举高来挡住他的视线:“二公子,喝茶。”
大脚板识趣的跳了下去。
茶杯是青花瓷的图纹,依红妆慵懒的窝在了竹藤长塌上,小腿肚子上搭着一个珊瑚毯子,手里有一个红绳,她正自己玩勾绳儿。
“依攻啊。”夜元澈品了一口茶,忽然品出来这是隔夜茶,苦苦涩涩的,而且味道还有些怪,但是他也不好吐出来,只好硬着头皮吞了下去。
“什么事?”依红妆头也不抬的含糊应着。
“我不在的这几日,楚公子可否回来了?”夜元澈想打听清楚,他是北朔之国的大王,若是让他知道依红妆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男子强烈的占有欲油然而生。
依红妆手里的红绳缠在了每根手指上,她轻轻的一翻,红绳变了个模样,依红妆觉得十分有趣儿,浅浅一笑,露出好看的梨涡,她得出空瞟了夜元澈一眼:“没回来。”
夜元澈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了,没回来就好。
她玩的不亦乐乎,夜元澈却如坐针毡,他往依红妆那边坐过去了一点儿,用肩膀推了推她:“依攻,我问你点事儿。”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依红妆坐直了身子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十分警惕的看着他:“怎么了?”
怎么感觉他这次回来奇奇怪怪的。
“你上次说你在元未县呆了这么久对这边都很熟悉,我想问问你,你认不认识夜莺,跟我讲讲她。”夜元澈装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问。
勾着翻绳儿的依红妆听到此话顿了顿,心里波涛汹涌,她不知为何时隔这么久了,夜元澈居然会问她‘夜莺’事件。
她在心里暗暗的嘀咕着,想着该如何应对他。
若是装作不认识夜莺就会显得太假。
依红妆慢条斯理的将翻绳一根一根的从手指头上解下,抬起头看向夜元澈:“夜莺怎么了?我倒是听说过她,但是不认识,我区区一个小乞丐怎么会认识夜莺呢。”
“喔?”夜元澈从她吐出的话里钻空子:“这么说,你对夜莺有所了解?”
绕来绕去还是把依红妆绕了进去。
她的心绪有些杂乱,担心自己的身份曝光后会惹出一系列的祸事,她自己倒是没关系,死也行,被抓也行,可是她不能误了爹爹,娘亲和哥哥的前途还有性命。
她有些六神无主,含糊的答应着:“有点儿。”
夜元澈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陷阱。
他展开的折扇染着水墨画,晕染了一层又一层,定是巧夺天工的画匠所为,淡淡的檀香气息若有若无,夜元澈悠闲的栽歪在她的身边,只差一点点就要靠在她的肩膀上了,依红妆像被点穴似的定格在那里,清了清嗓子,想着如何说说自己的事儿,她装作一副外人模样的立场说:“这个夜莺啊听说只有晚上才出来,但是我却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说到这儿,夜元澈哼哼哈哈的点着头,慵懒,散漫:“你没见过啊?很多人都见过的,你怎么会没见过呢。”
依红妆吊着小眼皮不满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见过她?你听不听,不听算了。”
“好好好,我不插嘴了,你继续说。”夜元澈拿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这还差不多’而后继续说:“这个夜莺啊,人不坏,听说是个女子,还挺漂亮的,她啊,不欺负人,也不做坏事,经常劫富济贫,劫的是坏的流油儿的坏人的钱财,济的是可怜的没有钱的穷人,我觉得那个夜莺没有做错,我还很佩服她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