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极怠慢的衙役们吼着‘威武’直至县太爷迷迷糊糊的升了堂。
县太爷人模狗样的穿着官服,一脸的油腻样儿。
依红妆和苏青山在外候着,夜元澈说无论发生何事坚决不能进去,这样一来,外面留着的人也好以防万一。
一袭素衣打扮的夜元澈大步来到县太爷跟前儿,他微微颌首并没有下跪,声音不卑不亢,即使穿着素衣却也无法掩饰身上所散发出的凛然之气:“草民见过县太爷。”
“方才是你在击鼓?”县太爷靠在官椅上,头顶上悬着的‘正大光明’牌匾和他的形象毫无违和感。
“没错,正是草民。”夜元澈道。
县太爷摸着自己鼻梁下的小胡须,眯起眼睛,声音尖细且高傲:“见到本县太爷为何不跪!”
“县太爷没有审好草民的案子,草民为何要跪。”夜元澈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受全天下之人跪拜,又怎能轻易跪拜一个小小的县太爷。
县太爷有些恼火,但却被他眼底的坚韧和气势所震慑住,他摸着下巴,点点头:“好好好,告诉本县太爷你为何要击鼓,有和案子要让本县太爷处理?”
夜元澈云淡风轻的将盒子举起,淡淡道:“此案,县太爷一看便知。”
“呈上来。”县太爷对一个衙役道。
衙役将木盒子拿给县太爷,夜元澈眉目清冷的凝着他接下来的神情。
县太爷悠然的将木盒打开,当时神色巨变,低声尖叫,将木盒一把推开:“啊,这是什么,好一个刁民,竟然胆敢恐吓本县太爷,来人啊,把他给我拿下。”
话落。
夜元澈铿锵如石的声音镇压全场:“等下!县太爷未知情就给草民胡乱叩了一顶这么个帽子,难道县太爷平时就是这么审案的?”
“放肆!本县太爷怎么审案还用的着你来教么!”县太爷急眼了。
呵……
夜元澈轻声一笑,不紧不慢却带着威严:“县太爷,你仔细看看,这木盒里的人头恰是昨夜出的命案,这颗人头被凶手丢在了草民的院子里,草民自知事情重大所以特意拿来让县太爷破案。”
“被凶手丢到了你的院子里?”县太爷说话酸酸的,命衙役盖上了木盒的盖子,他实在不忍第二次直视那颗人头。
“没错。”夜元澈道。
“荒唐,满口胡言。”县太爷忽地话锋一转,指向夜元澈:“我看你就是那个凶手,现在看事情闹大发了所以将计就计,涉险的拿着人头来告官来分散本县太爷的注意力。”
他脑洞开的真大,而且狡辩的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
此话一出,夜元澈被震撼到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县太爷:“你就是这样办案的?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冤枉他人?”
两件命案十分棘手,若是闹大了他这个县太爷的官帽估计都保不住,现在正好碰到一个刺头儿的,所谓枪打出头鸟,既然夜元澈赶在这个风头来报案,不如趁此栽赃到他的头上,这样也好了了这个案子有所交代不是。
“大胆刁民,你是在说本县太爷办案不利么,凶手明明是你,你却狡辩,迷惑本县太爷。”县太爷一口咬死了夜元澈就是凶手:“照本县太爷来看,昨夜那个怡红院的女子也是你杀的吧。”
夜元澈一怔:昨夜竟然又死了一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暗忖期间,县太爷当做他默认了,于是起草了一份认罪书让衙役递给了他,县太爷扇着扇子,叼着茶壶,喝了一口茶,呛的他咳嗽了半天,道:“在这个认罪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这个案子就算了了,你呢,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县太爷耍无赖的样子让人愤恨,夜元澈捏紧了拳头,眯着危险的眸子看着他,坚定道:“人,不是我杀的,罪我也不会认,你身为一个县太爷竟然污蔑好人,任由凶手逍遥法外,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县太爷咯咯一笑:“天高皇帝远,在这里,本县太爷就是王,本县太爷就是法,本县太爷说你是杀人凶手,诶,你就是杀人凶手!”
“岂有此理!”夜元澈暴怒,青筋凸显在额头上:“我劝你最好查出杀人凶手。”
县太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已经查到了啊,你啊。”说着,递给衙役一个眼色,衙役上前压住夜元澈的肩膀。
夜元澈岂是好欺负的,瞬间将衙役摊开,而后嫌弃的弹了弹肩上的灰尘。
“你……你……你胆敢挑衅本县太爷。”县太爷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那又如何。”夜元澈背过手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像你这种无用的贪官就应该灭九族。”
震撼力的话太大,夜元澈着实是怒了。
无意间发现自己的江山,自己的官臣竟然是这幅样子,让他怎能不失望,让他怎能不心寒。
“好你个刁蛮,灭九族?你以为自己是皇帝么,本县太爷还要灭你的九族呢。”县太爷胡子一翘,捡起一支杖责令‘啪’的扔到了地上,吼道:“来人啊,将这个刁蛮压到牢里。”
说着,一群衙役上前。
奇怪的是夜元澈不但没有挣脱反而十分配合的跟着去了牢中。
衙门外。
苏青山和依红妆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依红妆火急火燎的想往里面冲却被苏青山拦了下来:“不许进去。”
“为什么?你看没看到二公子他被抓了啊。”依红妆要急哭了,夜元澈是来告状的,没想到却被误当了凶手抓了进去。
相比依红妆的焦灼,苏青山反而很淡然:临走之前,夜元澈嘱咐他的话他铭记于心,这是夜元澈的一个计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用自己为饵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这样苏青山就能够查出真凶了。
他们策划的方案有很多,现在只是按照夜元澈的交代一步一步的来实行。
“公子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我定会救他出来。”苏青山笃定的说,现在只好瞒着依红妆他们的身份,暂且用这话来糊弄她。
“真的吗?”依红妆的眼眶有些红,视线落在退堂的衙门内,小手抓着自己的衣摆来掩饰内心的焦虑和担忧,她想着,若是二公子真的出了事,她就回府中让自己的爹爹帮忙救他出来。
苏青山点点头,拉着依红妆离开衙役门口以免被可疑的人盯上:“真的。”
就这样,两个人回到了四合院,在回四合院的途中两个人兜兜转转绕了一个复杂的圈子才回去。
就在茶不思,饭不想的状态下他们度过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
没有夜元澈的日子是一种煎熬,主子不在了等于少了一个定心骨。
重重的担子全部落在了苏青山的肩膀上,他心神紧绷的躺在长塌上,望着阁窗外一点一点降下去的太阳,飘走的云卷,灰下的天空,心也提到了喉咙口。
苏青山为了不让依红妆搅了他的大计,用了一根安神的熏香让她早早的睡下了,将四合院的门阖上后,他一袭朴素的衣裳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