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元澈心头一紧。
自然明白那是戏服子女子弄的。
不着痕迹的将银针连带着插在银针上面的纸条取下来悄悄的塞入了袖袍里。
戏服子女子看他成功取到纸条,唇角一勾,迅速消失了。
纸条里定有蹊跷。
吃过小笼包,夜元澈将红妆送回到将军府后迅速的寻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拆开纸条。
若想要解药,来茶楼后门找我。
解药?
夜元澈捏紧了纸条。
暗忖了半晌,决定赴她去处
茶楼后。
四下无人。
青瓦的房顶上一抹戏服子的人影在仰躺着,姿势娇媚,她没有卸妆,依旧七仙女的造型,隐隐约约却看不清妆下的真容。
夜元澈似乎对这种把戏甚是反感。
他负手而立,那双如清泓的眸子早已染上了浓墨,声音寒凉:“逢场作戏没意思,我都已经来了,说说你要什么。”
“哈哈哈……”瓦顶上的戏服女子忽地大笑起来,笑的如风铃一般,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朝夜元澈勾勾手指:“我想要你。”
“请你自重!”夜元澈冷冷的凝着她。
这种不识好歹的女子让他作呕,许是又是楚凌轩的一套好把戏。
戏服女子看着夜元澈欲要转身离开的背影,声音软腻的威胁着他:“走了?是不想要解药了么?还是说皇上武功内力超群,可以一直用内力控制住解药发作呢!”
迈出去的脚收回。
夜元澈定定的凝着仰躺在瓦顶上的女子,她娇媚的擎起双手缓缓的探入了自己的戏服里,夜元澈别过头不看,那女子咯咯大笑,而后从胸前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瓷瓶,她在空中晃着,瓷瓶里装着解药,泛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她嫣然一笑:“皇上,解药就在这里,想不想要呢?”
“呵……”夜元澈嘲讽的冷笑:“休得骗我,谁知是真是假。”
“哈哈哈……”那女子又笑,将黑色的瓷瓶儿打开而后捏起来一颗小拇指尖大小的黑色解药:“蛇毒发作的滋味儿不大好受吧,是不是想杀人呢?见到血就会特别兴奋是不是?”
她竟然都清楚!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夜元澈攥紧了拳头,脚下踩着轻功飞上了瓦顶,一手掐住了那女子的脖子,面容阴暴,额头青筋凸起:“若是再干跟我玩这些把戏,小心我杀了你!”
“杀了我?”那女子似乎一点也不怕:“杀了我就没有解药了,我的记性不大好,出门的时候只带了这一颗!”
夜元澈的虎口处卡她卡的愈来愈紧了。
“你只要动怒你的蛇毒就会发作,不信就看看你的经脉吧。”那戏服女子假心假意的提醒着他。
夜元澈心头一紧,视线落在自己露出的手腕上,现在他的蛇毒愈发的严重了,开始延伸到手腕了,淡淡的黑色贯穿了整条经脉。
“想试试解药么?”那女子不疾不徐的问。
“你想怎样?”夜元澈大汗淋漓,整个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那戏服女子纤细的指尖轻轻的滑过夜元澈的手背,前倾着身子勾引他:“我想当你的皇后。”
“呵……”夜元澈忽地冷笑:“休想!”
戏服女子似是不甘心:“我知道你心里的皇后是今日跟你一起吃包子的女子,她是长得美,可是她有解药么?”
“闭嘴!”夜元澈厉喝。
就在他张嘴的那一瞬,那戏服女子将指尖的解药塞进了他的嘴里,而后迅速的掐住他的下颌让他吞了进去。
夜元澈眉头紧皱:“你给我吃了什么!”
“解药!”戏服女子道:“不信么?看看你的经脉。”
夜元澈垂头望去,他的经脉果然恢复了正常,看来这真的是解药。
他松开了戏服女子。
“皇上,不考虑考虑么?”那戏服女子像一条蛇一样缠在了夜元澈的身上,趴在了他精壮结实的后背上,朝他的耳蜗吐着热气:“只要吃够十颗解药,你的蛇毒就会彻底驱散哦,若是你把我纳入宫中,不觉得是娶了个宝么?”
那浓烈的胭脂水粉味儿让夜元澈心生烦躁,他的大掌挥开她:“你太过抬举你自己了。”
戏服子女子一个踉跄朝后退了一步,她唇角一勾:“我叫水之,我等你的好消息。”
夜元澈冷哼一声迅速离开。
水之褪下自己的戏服,将戏服扔了下去,望着夜元澈离开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笃定:“你尝到了甜头还会来找我的,哈哈哈。”
眼下情况十分紧张。
夜元澈已然等不到自己将依红妆接回宫中的最新计划了,回宫后的他准备去将军府提亲。
“什么?皇上,你要去将军府提亲?”苏青山一个头两个大,他连连摆手:“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你可是皇上,一般来说都是皇上选秀女,怎有皇上亲自去提亲的呢,传出去让人笑话。”
但是夜元澈似乎早已决定,别人的说辞无法左右他的决定:“你不必劝朕,朕早已决定。”
苏青山愁容一片,他似乎想起来什么,道:“皇上,那凝香公主的禁足……”
叶妃下葬后,夜元澈就将凝香禁足了,那次的事儿他并不打算轻易的原谅她。
“这事儿更不要跟朕求情,若是再求情,朕便将关到慎刑司里去。”夜元澈冷冷地说。
苏青山只好识趣的闭嘴。
然而,夜元澈就在宫中如火如荼的准备着去提亲的东西时,殊不知,将军府那边早已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
正值晌午最炎热的时候。
酷暑难耐,过往的路人个个大汗淋漓,好像喘口气就能喷出来一座火焰山似的。
树杈儿上的鸟儿也蔫蔫的叫着,连觅食的心思都没有了。
拂拂吹来的热风让人承受不住,一些人晕眩的倒在地上,郎中的家门口都快要被挤破头了。
大暑是整个夏季中最难熬的时候,过了大暑就会迎来凉爽怡人的秋天了。
贪玩的依红妆拽着八角来到一个小溪边。
小溪边的水因笼罩在树荫儿下,所以凉快无比,她脱下鞋子光着小脚丫儿探进了河中。
“哇,好凉快啊。”依红妆欢快的说着,拉着八角也让她脱鞋凉快凉快。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你是大家闺秀诶。”八角不太赞同,拉着红妆就要起来。
红妆甩开她:“哎呀,人活着不要那么累嘛,大家闺秀怎么了,大家闺秀也是人啊,再说了,我是武状元,武状元就要豪迈,就像我这样。”说着,红妆自豪的拍了拍胸膛。
恩,确实够豪迈。
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在小溪边惬意的歇息。
恰时。
一道让人凄凄艾艾的低低的抽泣声在她们耳边响起。
闭着眸子小憩的红妆最先听到,她急忙拍拍八角:“八角八角,你听听是不是有人在哭啊。”
八角细细听来:“还真的有人在哭。”
红妆急忙睁开眼睛四处寻找:“那呢。”
循声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