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宫中长大。
接触的最多的男子便是夜元澈。
这个位高权重,倜傥英俊的男子。
其他的男子,她一概看不上眼!
“小姐,敢问,若是抓到了这个姑娘,我们该如何处置?”其中一个大汉问。
雅间的红实木的桌上摆着豌豆黄,凝香拖起裙摆摇曳的坐在木椅上,握起筷子在豌豆黄上细细的画着图案,她的眸子轻轻的眯着,唇角一勾,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尖细:“你们觉得一个女子最怕的是什么?”
显而易见!
失去贞洁!
那些大汉们的脸上个个浮现着猥琐的笑意,摸着下颌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那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儿,她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把她给你们算是便宜你们了。”凝香一边说,一边将筷子插在了豌豆黄里。
方块儿似的豌豆黄碎成了渣渣。
彪形大汉们离去。
“今年的和花儿开的比往常要漂亮的多。”凝香幽幽地说着:“开的再漂亮又能怎样,注定还是会凋零的。”
凝香租了一艘小木船,木船上有着大大的敞篷,她带着大大的草帽,遮住了自己的小脸儿,木船的正对过儿恰巧能扫到将军府,能够看到将军府来来往往的人们。
靠在抱来的枕头,凝香享受的品着牛乳茶,吃着糕点,赏着荷花。
将军府里的荷花少之又少。
一个小小的池坛,清水上盛开的荷花不过数十枝,大脚板优雅的坐在池坛的边沿上晒太阳,它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爬到一朵荷花前,趁着依依不注意,嗷呜一口吃掉了一朵荷花。
还是盛开的最大,最美的那朵。
这一幕落在依红妆的眼底,她温火直冒,揪起大脚板的尾巴一顿揍:“本来就没几朵荷花,你又给我吃了一朵。”
大脚板喵喵的求饶。
贪玩的依依在家呆的无趣极了。
八角从桃树上采摘了些桃花瓣儿路过荡秋千看着荷花的依红妆面前,打趣道:“小姐是不是在想姑爷呢。”
“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什么姑爷。”依红妆的丹凤垂下来,整张小脸儿红了又红,恍若荷花的花蕊。
八角嘻嘻哈哈:“姑爷自然是小姐的心上人啊,那晚,我都看到小姐和姑爷亲亲了,不过话说这个姑爷长得真英俊。”
“你总是偷看,怕不怕长针眼。”依红妆的声音细弱如蚊,指腹摸上了自己的唇。
那晚,他是热情的。
“小姐又在回味呢?”八角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
“再胡说我便把你赶出去。”依依从秋千上跳下来追着八角跑。
跑了半天,累的八角气喘吁吁的,两个羊角辫子都被依依抓乱了,她急忙求饶:“小姐,小姐,我知错了,小姐,我们出去找姑爷吧,这几日是荷花节,不如让姑爷陪着小姐赏花岂不是更浪漫。”
说到这儿,依红妆有些失望的叹气:“我不知去哪儿寻他,现在,只能等他来寻我。”
夜元澈总是推脱说,以后自然会告诉她自己的身份,家庭。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依红妆也不好磨磨唧唧的多问。
“我不知他的家。”
八角是知道情况的,卷着羊角辫,道:“莫不如我们和公子一同出去赏花吧,这几日公子不用上朝廷,所以时辰空余的很咧。”
“不要。”依依忽地很抵触,提到依寥远脸色变了变,与往常欢快的性子截然不同。
八角奇怪的紧:“小姐怎么了?现在赏花的人,而且还这么乱,若是遇到坏人可怎么好,让公子陪着最起码安全一些。”
“我说不要就不要!”声音提高了一些分贝,惊的八角连连点头。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脱轨的情绪,整理了下语言,道:“哥哥今日忙碌的紧,人需要歇息,况且过些日子就是武状元比赛了,听爹爹说他也要帮忙,我们就不要搅了哥哥的清静了,现在是白日,不会有什么坏人,况且我还带着鞭子,我们在日落之前回府即可。”
打着油伞。
依依和八角凉爽的出了将军府。
府外的阳光愈发的刺目,恍若一团火球儿在天边烧灼似的。
草长莺飞,柳叶柔弱的拂动的轻飘飘的,知了低低的鸣叫,小鸟儿在鸟窝里探出头观望着。
“真是热。”依红妆挥动着手帕让自己凉快一些。
饱满的额头上凝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八角心疼她,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一座石桥上,石桥上有一些小贩,他们是从扬州那边过来的,拉着一车的椰子。
八角掏出来几个铜板朝那些小贩们买椰子。
这个椰子是依红妆从未喝过的,造型独特,将椰子的下方戳一个洞,然后掏空了竹叶杆儿,把竹叶杆儿插到椰子口中,用嘴巴轻轻的吸允就能喝到了。
“买两个来尝尝吧。”依红妆口渴的不得了,谁知今儿个会这般热呢,她都感觉衫裙潮湿的贴在后背上了。
好不舒服,晚上回去定要好好的洗澡。
小贩们收了铜板将椰子递给她们。
她们二人一边赏着荷花一边来到石桥下乘凉,因为那边有一个小凉亭。
殊不知。
就在她们前脚离开后,那几个小贩们推着椰子车佯装沿街叫卖的样子一路跟着她们……
宫中的午后。
一器皿一器皿的冰块儿被源源不断的送到了乾清宫澈,慈宁宫等各个宫殿。
敞开龙袍的夜元澈面上染着一层薄汗,英气十足的眉头轻轻的拧起,那双黑曜的眸子盛着专注,眼眸下方是成摞成摞的奏折,上面红色笔墨星星点点的勾画。
整整两日了。
夜元澈坐在奏台前一动不动。
脖子都僵硬了,当他微微晃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有些动弹不了了。
抬了抬手臂,小公公有眼色替他捏着硬硬的脖子筋,揉着酸胀的手臂:“皇上,喝杯参茶吧,光这么熬着也不行啊,要不奴才陪皇上出去看看荷花儿,今年的荷花长的可好了。”
“朕还有些奏折没批阅完。”夜元澈倦倦地说,揉着眉心:“依将军来了?”
“回皇上,来了,跟外面候着呢。”小公公含笑道。
“宣!”简单明了的一个字透视着他近日的疲倦。
依将军带着混身的热气来到了乾清宫,拂袖而跪:“臣参见皇上。”
“夜子风手里的兵权朕想尽快收回来,你怎么看。”夜元澈开门见山地说。
他是一个有预知的人。
自从上次夜子风闹的‘篡位’一事,他就一直耿耿于怀。
夜子风虽有野心,倒也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他的耳根子极软,别人只要在他耳边吹吹风,他就会跟个二傻子的照着做。
这两次的事情,夜元澈断定,定是有人在他背后出谋划策!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
夜元澈邪魅的唇角一勾:楚凌轩!
依将军自然知道夜子风手里有兵权并非是好事,他慢慢思量:“回皇上,兵权的确是该收回,但不能操之过急,因为王爷私下定买通了不少的大臣,而且也不难猜出他也在外面勾结了一些心思肮脏的人,若是直接让他交出兵权,定会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