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夜元澈也着急上火,但是依寥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来这样对待他,这让他很愤怒。
依寥远拧着浓眉,一把揪住夜元澈的衣领子:“放屁!若是不在你这儿,你为何听到我妹妹失踪的消息这么镇定!”
“方才我在将军府门口看到了你们在四处找她,所以我才知道的。”夜元澈解释,他一向懒得和别人解释,这也就看在依红妆的面子上吧:“若是在我这儿,我定会劝她回家。”
情绪激动的依寥远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就是认准了是夜元澈拐了他的妹妹,说话有些刻薄:“你没事去将军府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是不是知道了我妹妹是将军府的千金所以你起了歪念,绑架了我的妹妹然后想捞一笔钱!”
话落。
夜元澈一记天马流星拳朝满口胡言乱语的依寥远挥去,还未来得及反应的依寥远被打的栽了一个跟头,他的脸颊顿时胀痛,唇角涌出了一丝鲜血,他抹了把嘴角,愤愤的瞪着他:“好啊,你总算露出本性来了!把我妹妹交出来!”
他的顽固不灵让夜元澈十分恼火,这个时候他不跟着自己出去找人,竟然还有心思跟他在这闲扯淡。
胸腔的怒火熊熊的烧起,他大步来到依寥远面前俯视着他,鹰隼的眸子让人胆颤,他一字一句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没有将红妆藏起来,我也不会干出这种龌蹉的事儿,反倒,我要好好问问你,她回家后你为何不好好看着她,为何让她自己出来,若是红妆有个好歹,我定不会让你好看。”
战火一触即发!
两个人红着眼,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依寥远趁夜元澈不注意一个拳头砸在他的眼睛上,于是,二人厮打起来,就像仇人似的。
楼梯上滚来滚去的两个人染满了灰尘,从头打到尾,没完没了。
最后打累了的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坐在阶梯上。
夜元澈的眼眶青紫青紫的,像极了大熊猫。
依寥远的脸颊红肿红肿的,像极了唱戏的戏子。
手垂在两腿之间,依寥远擦了下鼻血:“现在该怎么办,我都找遍了都找不到依依。”
战后的心稍许的平和,思路也清晰了许多,夜元澈想了想,道:“红妆会武功,一般的街头小混混肯定欺负不了她,我断定,她定是被一个武功比她高的人欺负了。”
“依依女子打扮出去的,我妹妹打小长得漂亮,长大了更漂亮,平日,家里根本不放心让她女儿身出去玩,就怕有一些豺狼之人盯上我妹妹,给我妹妹惹来麻烦,你不就是个例子!”
嘿,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他身上来了。
不过,夜元澈不打算跟他一般见识。
他起身,拂了拂身后的灰尘:“我再去找找。”
“你去哪儿找,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将她绑架了。”依寥远一点头绪都没有。
前些日子他们在寺庙的事情顿时涌上脑海。
那两个蒙面人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是夜子风,一个是楚凌轩。
“莫非是他们?”夜元澈思忖后自言自语。
“谁?”依寥远来了精神:“我跟你一起去,我要把他们牙打掉。”
夜元澈拦住他:“你就先别去了,人多眼杂,你去了反而更碍事。”
“我信不着你。”依寥远实话实说。
“你这么固执只会害了你妹妹。”夜元澈指着他:“你先回家等消息。”
依寥远吸了吸鼻子,尴尬的说:“我不回去,没脸回去,我答应我爹了,找不到依依我绝不回家。”
“那好,这儿是我的房间,你先住在这儿,正好我找你也方便。”夜元澈指着台阶上左数第二个门说。
“行。”依寥远道。
夜元澈披了一层暗夜的铠甲,凌波微波在黑暗中放肆的飞行,恍若一只黑曜的老鹰。
他来到一处停下,抬头,凝着眼前。
门口有两座石狮子,铜钉的铁门是崭新的,门上挂着一个烫金的黑底牌匾,上面印刻着两个大字:王府。
好生气派的王府,快要赶上他的乾清宫了,若不是母后罩着他,留下他这条烂命,他怎能享受这些呢。
夜元澈冷哼一声迅速由着城墙飞到了府内。
“来来来,再喝一个,陪爷再喝一个。”还未入了他的房就听到了一片奢靡的声音。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将他困在王府里,他竟然吃喝玩乐起来了。
‘砰’的一声。
夜元澈如龙卷风带着强势的冷暴力踹开了门,这么一踹让夜子风吓的手里的酒杯都摔了,他怀里坐着的正是夜元澈曾经那一个手指头也没碰过的惠妃,两个人好的都快要粘到一起去了。
惠妃看到夜元澈后急忙从夜子风的腿上下来,朝他拂了拂身子,讪讪的退下了。
酒醒的夜子风愣了一下跪在地上:“皇……皇兄……”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屋子里充斥着满满的酒气。
夜元澈负手而立,朦胧的月光映照在他线条分明的俊颜上,他声音冷若寒,直奔主题:“夜子风,我量你没那个本事敢绑架我的人,但,我让你转达你的那位楚兄,让他最好把人给我放了,否则,我会让他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月光暗淡,星影稀疏。
柏树苍老的年轮一圈又一圈的在朦胧的月光显得憔悴,沧桑。
夏天的叶子都是绿油油的,茂盛的挂在枝杈儿上。
一座古宅孤苦伶仃的伫立在一个半山腰上。
远远望去,这个半山腰像极了一个手握长剑的战士,周围是一排排的栅栏,栅栏上生着爬墙虎,若一个神秘的深山一般。
这座古宅十分有韵味儿,装饰的古色古香的。
红砖绿瓦,高楼门阁。
院儿内伫立着一个古亭,亭子是凹凸出去的,接连在了岩石上,岩石上长满了苔藓,一些鹅卵石铺在了上面,踩上去痒痒的十分舒坦。
白月光细细碎碎的映过一个梨花木窗咎洒在窗子内的一张黄花梨木雕狼纹罗汉床上。
如瀑布般的三千发丝铺在了白玉枕头上。
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细碎的发丝染在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上,若桃花娇艳的红唇喃喃自语,恍若在说什么梦话,那卷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她睡的不踏实,轻轻的微抖让人怜惜。
呓语的她缓缓醒过来,那双剪水的杏眸微微张开,凝着周边陌生的一切,以及屋子里充斥着的陌生的味道。
恍若是玫瑰花的味道。
妖冶,妩媚。
“这是哪儿?”依红妆揉着迷糊的眸子轻轻的从床榻上醒来。
不远处。
几个婢女在忙乎着,有的插花儿,有的叠帕子,但依红妆还是听到了她们的窃窃私语:“这姑娘是谁啊?怎的这么受大王的宠爱?比之前的柔之还受宠呢。”
依红妆的声音让她们迅速的噤了声儿。
回头,她们穿着既具有民族特色的婢女服,上面是刺绣的图腾和用珠子缝上去的腰封,头上戴着一个流苏璎珞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