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俨然已经成为了金吾城第一大家族的白家,城内的大小富商,显贵人家自然是争相巴结,以前还有王,张两族与之平分天下,讨好的对象可以挑选,看那边更有实力,更有前途,但是现在不管你愿不愿都得抱紧白家的大腿。
沈丘乃是金吾城的第一大富商,家世显赫,平时都是别人来拜访他,但是今天却是亲自来给白风这个后生晚辈送礼。
白风身为武者自然只对武者的资源感兴趣,寻常人的财物根本没有放在眼中,他比较感兴趣的是沈丘手中的那张卖身铜契。
按照他的想法,这种精明的老头绝对不会登门送上一些俗物,要是如此只怕礼送出去了,人也得罪了。
“想来沈丘你也知道,现在金吾城内想卖身进我白家的人不胜枚举,哪怕是不要钱的,只要我白家发出一句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双手送上卖身铜契,你大费周章的登门拜访就只是为了送个下人给我使唤?”白风笑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请回吧,我的时间都花在武道之上,可不想整日处理这种小事。”
沈丘老脸露出一丝笑意:“白公子追求武道乃是大志气的体现,老朽自然不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耽误白公子的武道进步,但是这个人想来白公子会感兴趣的。”说着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一位候着的年轻男子。
这男子想来是沈家的晚辈,今日带来见见世面的,他脸上有些不情愿,还是接过那块卖身铜契递到了白风的面前。
白风还想不明白如今整个金吾城内还有什么人让自己感兴趣的,他没有清醒过来之前交往的可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说是朋友那算不上,敌人更加没可能了。
可是接过卖身铜契看了一下之后一个陌生的名字冒了出来。
“秦含玉,她是谁?”
沈丘笑道:“这只不过是她的原名而已,她现在的名字叫春娘,想来白公子一定不会陌生。”
“春娘!”白风眼中露出一丝异色,脑海之中响起了前阵子在宜春楼里那个诱惑自己的成熟美妇。
尽管这女人的姿色算不上顶尖,但是身段却没有话说,如果不是不愿意花费那么贵,这个美妇早就已经让他品尝到了。
“她的卖身契怎么会在你的手中。”回过神来,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白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老朽十年前还算是身强体健,那一次光顾宜春楼的时候春娘还是那里的头牌,呵呵,但是一时兴起便花了些钱财买了下来,之后因为家事缠身便逐渐忘却了这事情,现在老朽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这样的娇媚女子已是有心无力。”沈丘先是一副惭愧的样子,随后又羡慕道。
“白公子身为武者,体魄健硕,整日精修武道难免有些枯燥,夜里有一两个女子服侍那自是最好不过,正巧,前几日听闻白公子有意光顾春娘的生意,想来这样的女子也只有白公子能御使的都能,有道是君子成人之美,索性今天老朽便顺水推舟将这娇女子转赠给白公子,希望白公子不要介意。”
这么一说,白风立刻就明白,没想到春娘居然是这老头买下来的,如今听到了一些风声便立马想将这个春娘送给自己,讨好自己。
虽然看上去此举有些不耻,但是在显贵之家而言却是最正常不过的。
除了妻子之外,妾,丫鬟,侍婢这类的女眷实际上统统都可以当礼物一般送人的,这风气尤其是上层人士之中最为频繁,往往今天你送我一个美婢,明日我还你一个侍妾,过些日子见到你身边有什么俏丫鬟,也会主动提出交换,甚至换取的想法。
女人如衣服,这一句话深刻体现了出来。
白风也是大家族出生,对这事情自然也不抵抗,甚至是他的父亲白世雄也偶尔接收过别人赠送的婢女,至于他脸色有些怪异那是因为他后来追求武道之后生活逐渐脱离了这寻常人,观念不由的改变了不少,对于女子并不会轻贱,毕竟武者看重的是实力,坚守的是原则,至于其他的东西则看的很平淡。
譬如他上辈子看过的一件事情:一位搬山境的武道强者去酒家喝酒,结果没带钱被伙计棒打了出来,那个武道强者也只是憋红了脸满是羞愧,而不是暴怒杀人。
对真正的武者而言,最看中本心和自己的原则,因为那是他们武道进步的动力。
违背了本心,失去了原则,那么武者的武道便算是走到头了,也许你能称霸一时,但绝不能称霸一世。
就拿白风来说,上辈子他追求的是复仇,带着这个念头他才能一个人亡命天涯,独闯生死,最后达到了许多大家族,大门派弟子都没有达到过的搬山境。
可若是他失去了这个念头,这个本心呢?那他便没有了修炼的动力,最后只怕是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孤独终老。
当然也有人原则是恩怨分明,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的理念去修炼百年然后亲身印证,也可能一错到底,死不回头。
执念是可怕的,也就是这种可怕的执念才能让武者屹立在这世界之上。
白风如今的执念已经随着江鹤的死消失了,他原本的天性也逐渐的展露了出来,少年风流,率性而为,当然同时也不忘记追求更强的实力,毕竟实力才是保证一切的前提,就如同当初他为了呆在宜春楼特意去研究怎么赚钱,不是为了壮大家族,只是为了供自己花销。
如今这一点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概念而已,钱财换成了武道修为。
所以作为武者的他自然不会克制自己的喜好,白风在略微思考一下之后便哈哈笑道:“你的这份礼我收下了,来人,上茶。”
他很想知道先前还准备在自己身上赚取好处的春娘一下子知道了自己已经成为了她的主子,不知道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呵呵,白公子喜欢就好,不巧,老朽府上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白公子了。”沈丘老练之人,自然知道白风这是在送客。
白风也不多言,点了点起身便离开。
“爷爷,这白风好生猖狂,我等亲自上门送礼他居然这般态度。”一旁的青年愤愤不平道。
沈丘笑道:“难不成你还想让这个白公子亲自送客不成?做惯了上位者,如今处于下位,你心里只怕是不平衡吧,呵呵,其实白风他是聪明人,非常清楚我们这些人之间的规矩,他今日收下了这份礼,不管态度如何,以后若是沈家有事登门相求的话白风多少回帮村着点,一个许久没有用上的女人能起到这作用当初的那笔钱就没有白花。”
“走吧,回去吧,今日带你过来便是在这个白风面前露个面,以后我要是双腿一蹬死了,这份人情可就记在你身上了,记住了,未来金吾城内是他的天下,你讨好了他沈家的富贵将继续下去,可别步了王,张两家的后尘,若是哪天等你老了可以找个机会和我今天这样带着你的后辈继续搭上白家的这条巨船。”
“孙儿明白了。”这个年轻男子低着头若有所思。
沈丘挥了挥手道:“好了,回去吧,”
“这个老头倒是好闲情逸致,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站着茅坑不拉屎。”白风把玩着手中的卖身铜契笑了笑:“以后再去了宜春楼,这个春娘可就和我谈不了买卖了,别人已经把她给卖了,若是这事情会不会被怜彩儿知道了会不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