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直的人应该是不谄不媚,要有骨气傲权贵,要远离奸佞小人,持节自守,特立独行,不同流合污。
感悟:
古人认为一个人自以为聪明的对上司和权势奴颜媚骨在别人看来却是可耻的,所以也用来告诫后人,在权势面前不可自作聪明。日常工作和正常的人际交往过程中,我们会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在和有权势、地位高于自己的人交往时,应该保持自我的尊严,不卑不亢,更不自作聪明地去巴结讨好他们。在和地位低于自己的人相互交往时,要忍住自己的成功感、虚荣感和权势感,不疾言厉色,不冷淡对待他人,这样做才会受到别人的尊敬。
3.聪明障道——以聪明欺人,受欺者反是自己
名利和欲望未必都会伤害人的心性,只有自以为是的偏私和邪妄才是残害心灵的毒虫;声色享乐未必都会妨碍人的思想品德,只有自作聪明的人才是道德的最大障碍。
苏东坡在黄州时亲眼目睹了菊花落瓣,认识到错改了王安石的咏菊诗,想向太师赔罪,只是找不到进京机会。马太守决定把冬至节派官上朝进贺表的事交给苏东坡,贺表也由苏东坡来写。东坡得到这个机会很高兴,记起到黄州上任时王安石嘱咐他取瞿塘中峡水之事。当时因对被贬黄州心中不服,竟忘了这件事,现在想一定办妥。于是从水路走,可顺便取中峡之水,顺流而下,一泄千里。因鞍马劳顿,身体困倦,不觉睡过去了,没有吩咐手下打水,到醒来时,已是下峡,中峡已过。东坡赶紧吩咐拨转船头,要取中峡水,但逆水行舟,很是费劲,而且用不上力。遇见一个老者,问三峡哪一峡水好。老者说:“三峡水尽夜不断,难分好坏。”东坡想:“何必一定取中峡水呢?”叫个水手取下峡水装满了一瓮,回到黄州,写好了进表,连夜到东京。到了相府见了荆公,东坡对错改诗句一事,拜伏于地,表示谢罪。王安石说:“你没看见过,这不怪你。”便问中峡水的事情。东坡说已经带来了。王安石赶紧取来瓮,命令下人生火煮水,冲泡阳羡茶,但茶色半晌方见。王安石问:“此水何处取来?”
东坡答:“巫峡。”
王安石说:“是中峡水吗?”
“正是。”东坡故作认真想蒙混过去。
王安石笑着说:“又来欺老夫了,此下峡之水,如何假名中峡?”
苏东坡大惊,说是问过当地有经验的老者,告诉三峡水都一样。于是听信了他取了下峡之水,并问:“老太师怎么辨别出来?”
王安石教育他读书人不可轻举妄动,凡事要穷究根底,并向他解释:“上峡水性太急,下峡太缓,只有中峡水缓急相伴,太医院宫乃明医制师知老夫患中脘变症,故用中峡水引经。此水煮阳羡茶,上峡味浓,下峡味淡,中峡浓淡之间。今见茶色半晌方见,故知是下峡之水。”
东坡听后,心悦诚服,离席谢罪。王安石又安慰他说没什么罪,并指出他因过于聪明,反被聪明所误,容易疏略。
以上这件事,幸亏是遇到了心胸大度的王安石,倒也没有什么。若是遇到了另一位心胸狭窄的高官或皇帝老子,那么苏东坡就会为其小聪明付出惨重代价了。苏东坡的错误就是自以为聪明,而低估了别人。而以聪明欺人,常常受欺者反是自己。这就是聪明障道的道理。
感悟:
明代大政治家吕坤以他丰富的阅历和对历史人生的深刻洞察,写出了《呤呻语》这一千古处世奇书。书中说了一段十分精辟的话:“精明也要十分,只须藏在浑厚里作用。古今得祸,精明者十居其九,未有浑厚而得祸者。今之人惟恐精明不至,乃所以为愚也。”
这就是说,聪明是一笔财富,关键在于使用;财富可以使人过得很好,也可以使人毁掉。凡事总有两面,好的和坏的,有利的和不利的。真正聪明的人会使用自己的聪明,那主要是深藏不露,或者不到刀刃上,不到火候时不要轻易使用,一定要貌似浑厚,让人家不眼红你。一味耍小聪明,其实是笨蛋。因为那往往是招灾惹祸的根源。无论是从政,是经商,是做学问,还是治家务农,都不能耍小聪明。
4.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培根指出“生活中有许多人徒然具有一副聪明的外貌,但却没有聪明的实质。他们的聪明不过是小聪明,让我们冷眼看看这种人是怎样机关算尽,最终自掘坟墓的。”
吕不韦,可以说在中国历史上是一位颇有影响的人物,他虽是商人出身,但所为早已超过了商人的内涵,这是他的绝大智慧,他做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笔政治生意,买下了一个王朝,孰不知,物极必反,盛极必衰,结果反而是算来算去算自己。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果吕不韦是个纯粹的商人,把邯郸钓奇、辅立国君视作捞取金钱的手段,他的目的已完全达到,应该知足了。但此时的吕不韦早已不是商人,而是一个政治家。金钱和权力相比,后者可重要得多,有了权力就有一切,否则虽然金山银海也会一无所有,更何况吕不韦曾执掌秦政十几年,立志要完成统一大业,造就一代帝王,并最终要成为名传千古做个和黄帝齐名的帝王之师!他不甘心就此结束其政治生涯,要尽一切可能东山再起。他对复出是有信心的,想当年不过是一介商人都做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登上了秦国权力塔尖的顶端,现在自己身为文信侯,有洛阳10万户的封邑作为经济基础,又有众多的故旧在朝中,重登权力顶峰远非昔日条件可比。
怎样达到复出的目的?吕不韦早已成竹在胸,在去洛阳的途中就谋划好了。其基本方针有二:
一是继续广招宾客,大造舆论,扩大社会基础。缪毒集团覆灭时,自己之所以没有被诛连,宾客的游说劝谏是立了大功的。否则,按照秦国法律,他吕不韦功劳再大,也不会仅仅免相完事。对此,吕不韦十分清楚,故而回到洛阳之后,不仅和朝廷宾客往来频繁,更利用洛阳的地势之利,吸纳六国士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洛阳成为六国士人向往之地,门客之多,超过以往。
其二是借外以制内,就是借助六国势力迫使秦王嬴政让步,恢复其相国职位。招徕宾客,不仅仅是让他们游说秦廷,也让他们游说列国,让东方各国聘请他为相,从而威胁秦王,迫使秦王重新起用他。这在历史上是有过成功的先例的,孟尝君田文就通过这一手段成功地使自己复登相位。
尽管吕不韦为秦相期间曾灭东周、伐韩魏、弱齐楚、削燕赵,但六国君主并不以吕不韦个人为仇,认为那是各为其主,无可厚非,因而个个不计前嫌,纷纷派出使者或者通过游士之口探视吕不韦的动向,邀请吕不韦到本国为相,一时之间,洛阳街头的各国使者一批接着一批,使者的队伍越来越庞大,聘请的礼金也一个比一个重。吕不韦则来者不拒,对任何一位使臣或游士都待为上宾,对受聘为相一事既不拒绝也不答应,只是自称老朽怕力衰误事云云,一个劲地拱手称谢。六国使臣以为吕不韦是自谦,自己聘请的诚意不够,更是加重礼金,聘请不止。其实,吕不韦心中明白,六国衰落灭亡无可挽回,他才不去做什么亡国之相呢。即使六国强盛,他也不能去。秦国的今日毕竟有自己十几年的血汗在内,怎能弃之不顾,反去帮助敌对国家?绝对不能!他在等待,等待嬴政回心转意!
但是,虽然吕不韦事无巨细都谋定而后动,处处周详,事事小心,可他忘计了“韬光养晦”这个原则,他错误地估计了形势。
秦王不需要吕不韦这样指手划脚的老臣,国家的头顶上不需要这个专权仲父。嬴政亲政以后,选择了一批少年俊杰,加上王翦、蒙恬、李斯等文臣武将为心腹,更是如虎添翼。形成了以秦王嬴政为首的新的年轻的统治核心。秦王嬴政对吕不韦并不放心,他知道吕不韦在朝野的影响并不会因“就国河南”而消失,故而在吕不韦回到洛阳时,秦王嬴政的密探早已等候多时,吕不韦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处在秦王嬴政的掌握之中。
随着吕不韦和六国交往的日益频繁,秦王嬴政的警惕性也越来越高。吕不韦究竟想干什么?身为文信侯,食洛阳10万户,又称“仲父”,以戴罪之身归国河南却不念王恩浩荡闭门思过,却交通诸侯,和各国使者打得火热,尽管还没有答应各国的聘请,说不定这是待价而沽,看来这位昔日的相国、现在的“仲父”真要图谋不轨了。这时,秦王嬴政不由得将吕不韦和苏秦联在了一起。苏秦也是东周洛阳人,拜鬼谷子为师,研习纵横之术。游说六国联合抗秦,身佩交国相印,迫使秦国15年不敢开关东进。
难道吕不韦真的要效法苏秦?即使吕不韦不像苏秦那样游说六国合纵抗秦,随便到哪一个国家去做相国,对秦国都极为危险。因为第一,吕不韦本身有洛阳10万户封邑,如有异心,则这10万户非秦所有,这可是秦国近1/5的人口啊!各国争来争去不就是为了土地和人口吗?如吕不韦有异心,这以洛阳为中心的三川之地就危险了。第二,苏秦之与秦只不过是外敌,合纵成功靠的只是其对当时列国间形势的把握和观言察色、揣度人主心理、能言善辩的本领,加以当时各国间的固有矛盾,其合纵的成功只能是暂时的,不能久远。故随着张仪连横的展开就土崩瓦解了。而吕不韦为秦相多年,对秦内政外交、山川人情了如指掌,在列国中间享有极大威望,若他到列国为相,即使他不去游说,不佩六国相印,也会自发地形成一个联合抗秦的联盟,其危险程度哪里是昔日的苏秦所能企及的。绝对不能允许这一幕的出现,必须防患于未然。
但是,在如何处置吕不韦的问题上,秦王嬴政倒颇费些思量。是借缪毒事件追究吕不韦责任?不合适。时间已过去两年多,旧帐是不能再提了。以里通外国的罪名治之?也不合适。因为秦律中没有禁止和诸侯国使臣交往这一条,特别是收回逐客令以后,六国宾客游士自由出入秦境是法律允许的,更何况吕不韦并没有什么叛国投敌的真凭实据。经过反复思考,秦王嬴政乃决定采用釜底抽薪的方式,剥夺吕不韦的封户,把吕不韦迁离洛阳,于秦王嬴政十二年(公元前235年)仲春,命特使驰赴洛阳,将吕不韦迁往蜀地。
读着秦王的手谕,吕不韦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他明白自己的政治生命就此完结。他没想到由他一手教导培养的亲生儿子会这样对待自己,不仅不念任何私情,竟然把自己以往对秦国的不世之功轻飘飘地一笔抹煞,自己不是什么功臣而变成窃国大盗了。他后悔,后悔没有看透嬴政的为人,后悔自己过于自信,后悔一年多以来大张旗鼓地招徕宾客、交通诸侯,后悔自己熟习帝王之术而忽略了如何使用帝王术来保护自己。如果在这一年中能继续韬光养晦,像在咸阳时闲居那样,不这样招摇,也许不会招致秦王的忌恨,也许还能继续做个洛阳主人。现在一切都晚了,等待自己的只能是屈辱的流放生活。
抚今追昔,吕不韦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寒。自己不是亲笔写过:“审知生,圣人之要也;审知死,圣人之极也。”圣人和凡人的区别就在于圣人明白为何而生,为何而死,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该生,在什么情况下要死。既然活着已无所作为,徒增屈辱,不如尽早地结束生命,既可表明自己无愧天地的心迹,保全自己的人格,又可以警示后人,说不定还能换来一家老少的平安。你秦王要除掉的是我吕不韦,我的家人和你无冤无仇,我死之后,总不至于斩草除根吧!想到这里,吕不韦整好衣冠,取出鸩尾,在酒里缓缓地搅动了一会(鸩是传说中的一种毒鸟,雄的叫运日,雌的叫阴谐,以蝮蛇为食,其羽毛美丽而剧毒,置其羽于酒中,饮之立毙,无药可救),然后一饮而尽。
吕不韦死了,这个濮阳富商、奇计买国的一代权臣,终因功高震主,用自己的神算了却了自己的一生。而且他的死,是跟自己精心培养,教导的人有关,也许九泉之下,一代相国也难以瞑目。
吕不韦与秦国的这次政治交易,就这样以秦始皇的绝对胜利而告终。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却又深奥无比。一个不知道“激流勇退”的人实在是一个傻瓜,一个机关算尽的人最终只会算到自己头上。俗语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绝好写照。
感悟:
在这次政治投机中,吕不韦的确成功过,他作成了一笔又一笔的大买卖,谋取到数不尽、算不清的利,他本人也由一个无人知晓的商人成为一名赫赫有名的相国,并觊觎王权,作为商人从政,他是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为达到他自己的目的,他进行了一番努力,乃至拼搏,也许他因此而努力作的某些事,对秦国的富强,秦国统一天下的大业乃至中国历史文化,有着好的客观效果,但他的主观动机是为了追逐巨额赢利,求得传之后世的宠幸。正是这一不纯的动机,使他在这次较量中输给了自己的儿子秦始皇,而秦始皇却由此而集政权于一身,初展了雄才大略,吕不韦就这样,仅作了精明强干的秦始皇的一个陪衬。
吕不韦把政治当作商业来经营所取得的巨大成功,使后人留下个结论:那就是中国人最有商业意识,而且世界上最大的商人也在中国。从这个结论的后面,我们还应看到一个问题:经营政治毕竟不同经商,聪明过头反会误了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