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别院寒气、阴气极重,可谓是我的天然主场,我这一招使出了元气,几乎是呼吸之间,印堂疯狂的吸收四周的阴气,再次将我的元气填满。
而且第二丹田是完全属于我的,不用经过血佛的吸收、融合打了折扣,天材地宝历练的丹衣对任何杂气都有着极强的融合能力。
是以,完全属于我自己的第二丹田在使用起来更得心应手。
当然若是在大白天烈日下,我的阴气、月华或者会大打折扣,蓬莱仙肯定也是顾忌这点,这才又赐给了我一把日剑,让我能以剑借助日光弥补这点不足。
想来蓬莱仙对我确实是寄予厚望,力争证明他的仙法与教法,绝不逊于七叔,对我也是下了血本了。
一旁的谢宏志也是看傻眼了,他和我分离之时,还是在百花们,那时候我的修为还打不过头陀寺的方丈,但现在一招就制服了拓跋狂,是以在他看来,极是诧异。
我也是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手心,拓跋狂痛苦的看着我,佌目欲裂,发出一阵阵惨叫声,寒气已经完全将他手上的经脉坏死,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手臂的存在。
其实他也是大意了,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是以出刀只用了三四分力,若是他知道我是秦无伤,拼死而搏,我很难一招就把他给拿下了。
“我想现在有资格进去了吧,自古美女配英雄,你是大漠人,应该知晓这个道理,我劝你还是回到漠北,好好修炼吧。”我一把拨开他,守卫力士连忙两人托着锁,艰难的把房门给打开了。
我刚跨入房门,就听到拓跋狂手臂发出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他的手臂寸寸碎裂,如同玻璃一般,散落了一地,手臂的断处,由于经脉被冻坏,一丝血水都没有。
拓跋狂这位号称是漠北军中第一高手,万夫不当之勇的狂徒就这么被我给废了,他的几个手下连忙围了过来,拔刀想要与我厮杀。
“不用,咱们走,他日我大漠铁骑南下之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拓跋狂满脸狰狞的看着我傲然的背影,冷冷道。
他总算领略了中土玄门的厉害,知道再留下去怕是连小命都保不了,还是回到漠北,来日再寻报复之机。
我走进房间,里面连蜡烛都没有一根,漆黑的厉害,我在眉心一抹,顿时月华透亮,双眼闪烁着银光,屋内顿时亮若白昼。
我打了个手势,谢宏志会意,留在了外面的大厅。我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往里边的卧室走去。
卧室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有一盏豆子大的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我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终于见着了我许久未曾谋面的知己好友蔡小七。
蔡小七背着身子正借着油灯的光亮阅读古卷,一身白色的布衫淡雅朴实,乌黑的头发轻轻的披散在脑后,房间内点着香,弥漫着淡淡的香气。
我走了进来,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像是早就知道我一定会来。
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无伤,是你吗?”
我掩上房门,轻轻的走到的她的身后,压制内心那复杂、酸楚的情感,沉声道:“是我,我来了,你还好吗?”
在说出这句话后,我心头一阵苦涩,喉头哽咽,极是难受。她从堂堂家主到现在一个人被关在这冰冷、阴森不见天日的地方,能好吗?
她合上书卷,却没有转过身来,身躯微微颤抖,我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却能深深的感受到,她内心并不平静,她哭了。
“小七,是我不好,来晚了。”我很想搂住她的肩膀,却又停了下来。
她微微吸了口气道:“无伤,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除了你,这世上我想不到还会有谁来这找我。”
“小七,你受苦了。”我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的将她扭转了身子。
蔡小七早已是泪流满面,她容颜憔悴,身形也瘦削了,最让我触目惊心的是她的双眼蜡黄,瞳孔上弥漫着一层浊气,瞳孔无光,看起来哪有往日的半分灵气。
她瞎了!
“啊!”我发出一声怒吼,“这,这是怎么回事?”
蔡小七眼中流下两滴浊泪,凄然道:“无伤,我乃水神传人,以水为灵。关押半年多来,我始终处于这污浊阴障之地,受浊气所染,修为大减,慧眼也被所污。”
说到这,她的手在书卷上摸索着,指尖轻轻的滑动着,她不是在看书,而是在靠着感觉,判断字体,阅读古卷。
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地方阴浊之气极重,历代不知道有多少冤屈妇人冤死在此。
小七修的本是水神灵气,长期的软禁,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神气,若非她天性有一颗慧心,能不急不躁,安若如常,换作旁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怕是早抑郁而亡了。
“蔡东升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我闭上双眼,紧握双拳,恨不得立即将这些小人碎尸万段。
“无伤,你万勿因为坏了大局,我出去后,自可寻的水神老祖化解浊气。”蔡小七见我难过,轻声道。
“不行,我现在就要带你离开这,我倒要看看蔡东升父子能如何?”我拉着蔡小七就要走,她一把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道:“不,硬闯是不行的,我想你既然能见着我,必然有自己的计划。”
“是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带你出去。”我握着她纤瘦的手掌,心如刀绞。
“回去吧,我已经在这呆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呆一段时日,我相信你。”蔡小七轻轻的将手掌抽离,坐了下来,依然用手摸索着书卷,不再理我。
我知道她是个很有头脑,很冷静的女人,眼下也只能是待弄垮蔡家父子后,再来迎她出去了。
我离开了幽云别院,与谢宏志分开后,第二日我与邓龙离开荆州府,回到了绣春楼。
蔡文龙已经从外面大营探了消息回来,情况如我所料,屠千城游说岭南得手,同时岭南为燕家北部江东的“伪军”牵制,暂时挺缓攻打南通镇。
罗成趁着这个空单,于东北角奇兵袭击蔡家,薛沐泽领着三万水师也正是在江面上与蔡家开战。
有趣的是,蔡武的龙营按兵不动,虎营水师与陆上的兵马倒是与江东军打的不可开交。
我听完蔡文龙的话,顿时意识到不妙,“不好,蔡武怕是要反,而且很可能会提前。”
李虎与蔡文龙尽皆大惊,“秦王,不会吧,城外大军正激战,他这时候窝里斗?”
我起身踱步,低头沉思道:“按理来说,我方大军来势汹汹,龙营不可能会冷眼旁观,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怕还是蔡楚人要夺家主位了。”
“可笑那蔡东升父子还在内斗之中,殊不知蔡楚人的刀已经悬在他们的头上了。”李虎冷笑道。
“大军一旦围城,可不是什么好事,文龙虎营的统兵大将是谁?”我皱眉问道。
“虎营的统帅是张家人,张耀武的族弟张文长,此人是个战痴,最喜欢打仗,自比关羽与张辽,江东来袭,正给了他作战的机会。”蔡文龙道。
“我让张耀武、蔡东升给他发令能管用吗?”我问。
蔡文龙皱眉道:“只怕是难,此人是个真正的军人,不爱钱财,不爱虚名,只爱打仗,要不然蔡东升也不会令他担任水师虎营统帅,就是知道他会是蔡家的南天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