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黯然落泪,感叹道:“秦某只是感叹列位将军盖世雄才,却要受到燕垒这种小人的迫害,实在为你们深感冤屈啊。来时我已经听说,燕垒暗自下了严令,要是你们不能割下秦某的头颅,回去一律斩杀。是以,深深为各位将军感到不值。”
“少在这假仁假义,我等将士就是战死,也不会束手就擒。”叶建超怒喝道。
我摇了摇头,他回头一看,却见众人都是低着头,嗟叹不已,他们倒不是怕死,而是为自己死在燕垒这种庸才之手,大感不值。
我见他似乎心有不甘,知道要想折服他,光靠嘴肯定是不行的,还得拿出点杀手锏。
叶建超是有元气的好手,我虽然有些蛮力,但与真正的高手还是有极大差距的。
“这样吧,叶将军,你要能胜我,你这所有的人都可以带走,但你若是输了……”我说到这,停了下来,只是平静的看着众人,是生是死,他们的性命就全在此一战了。
“哥哥,你不是……”少天刚要上前请战,被我用眼神给制止了。
叶建超是个很有傲骨的人,我若不亲自出手,只怕是,他不会甘心。
叶建超看了一眼这些跟随他多年的兄弟,咬了咬牙道:“好,秦无伤,本将与你决一死战。”
在玄门谁都知道我乃阎君,修为极高,叶建超自然是知道他打不过我的,但为了底下的弟兄能活命,他不得不拼死一战。
“受死吧!”
叶建超双锏一震,近乎疯子一般的往我砸来,顿时双锏金光闪烁,隐约可以看到锏身上流动的符文,散发着罡正无匹,大杀四方的霸气。
不愧是“小秦琼”,即便是比起薛沐泽的一双金锏来,也丝毫不逊色。
在玄门中,修为高者众多,但修为高的将军却是极少,能带兵打仗,修为如叶建超这种已经很难得了。
比如我的部将张十一等人,论修为自然是不及我以前的,但在将军中,他却是较为拔尖的人。
因为行军打仗要的不仅仅是武力,如宋秋风这种修为极高,但要他去打仗,上战场却是万万不行的,所以玄门与军政还是有极大区别的。
当然除非是像一些特殊的作战部队,负责刺杀或者刺探的部属,对士兵及头领的要求就要高的多。
砰!
我手中的长枪一舞,与金锏猛地交锋,嗡!我只觉双臂一麻,连忙往回一缩,卸下了一些力劲。
这一锏怕是得有千斤以上的气力,让我根本就防不胜防,我毕竟是没有元气,无法借助天地灵气之力,单纯以肉身相迎,还是差了一截。
我现在就相当于俗世中一些力劲奇大的武师,在俗世中称王尚可,可誉为奇人。但比起玄门中的人来说,却远远不及,能否进入玄门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是否有元气。
说的不好听的,就连玄门内打杂的很可能都有元气,当然军政下的士兵是没有限制的,有时候病源紧缺的时候,甚至会去一些偏僻的村庄征兵。当然,那些村庄都会被除名,一夜之间被清洗的一干二净。
见我被打的有些发蒙,叶建超微微皱了皱眉眉头,他以为我是在耍诈,但当过了几招后,他感觉我手上的气力连他也不如,甚至一丝元气反震都没有,这让他十分的诧异。
“秦无伤,你要打就打,休要折煞我。”叶建超怒吼之余,愤怒不已,在一个武将眼中,对方存心戏弄,那就是一种羞辱。
我长枪一抖,绽放出十几朵枪花,枪花如雨,叶建超回锏相迎,双锏十字形相互而立,形成一道元气圆盾,盾中隐约可见秦公法相。
秦琼是民间的门神,级别虽然低,但却是正儿八经的下三天阴神。
叮叮十几声,长枪点在盾上,震的我双臂发麻,胸口血气翻腾。
如果我有元气,这一枪刺出去,就是十几条血龙铺天盖地而去,绝非叶建超可以抵挡的。
“叶将军,就凭你恐怕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再虚晃一枪,拍马便往林子另一端疾驰而去。
叶建超大喝一声:“可笑,逃兵而已,也敢猖狂。”
待他追了出来,隔着老远照着我就是一记飞锏,照着我的背部砸了过来。
这飞锏可是他的杀手锏,我返身一看那锏金光璀璨,如泰山一般,像是有千万斤重,知道肯定是接不了了,当即连忙提马,马扬起前提,硬生生的给我挡了下去。
砰!
飞锏打在烈马的胸口上,巨大的力劲穿透了马身直透在我的胸口,连人带马给砸的飞了出去。
我一接,人就从马上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地上,张嘴吐了一口血。
叶建超飞身而上,这一锏他用了近十成的力劲,别说我现在没有元气,就是原来的我,也不敢小觑。
“秦无伤,起来。”叶建超驱马而上,飞锏重新回到手中,长锏一指,对着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我。
“叶将军,不打了,你赢了。”我擦掉嘴角的血水,咬牙站了起来,淡然道。
叶建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是故意让我的?你到底是何意?”
我耸了耸肩,眼皮一翻看着他,“将军,你觉的我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吗?实不相瞒,我的元气已经全失,眼下别说是将军,就是玄门中的常人也不如。”
“将军要杀就请便。”我背着手,气度傲然道。
叶建超吃惊的看着我,盯着我上下看了一会儿,他确定我的确没有了元气,当下连忙收好了锏,不解的问道:“既然你明知打不过我,为何还要与我决战。”
“我原本在王城养伤,但我义弟白朝阳让我亲自来此与将军交战,临行前,他特意嘱咐我,将军乃是闻名天下的好汉,宁可战死也绝不屈服的豪杰。所以,我亲自出马,希望能挽回将军的心意。”我直言道。
叶建超微微摇了摇头,却是长叹了一声。他对于我的心意,何尝不知,所谓为人臣为人将者,不怕抛头颅洒热血,但求一份信任。
“将军,无伤是真心相邀。燕垒逼人太甚,燕家内斗激烈,哪怕你一身铁骨,恐怕迟早还得栽在自己人手上。这趟即使你回去,燕垒也回杀你已泄心头之恨,你若胜,打下白家,功劳也是他的,他迟早还会找借口杀掉你。所以,无伤恳请将军三思啊。”我痛心疾首拜道。
“当然,将军也许会怕追随我秦无伤,外臣不得重用,但你可以看看党将军,他身负重任,与我情同手足。燕家偏居一隅,燕东楼父子难成大事,内斗激烈,将军这一腔热血怕是要荒废掉啊。”
我说了一通,因为激动,胸口一股血气难以抑制,张嘴又开始吐起血来。
叶建超并非没有血肉的人,更知道我说的这番话都是言真意切绝非危言耸听,他伸手想来扶我,但又想到敌我身份,张了张手,却是迟疑了。
我挥了挥手道:“罢了,看来我秦无伤是无此等福分与将军共襄大业了,回去吧。”
我没有再说话,捂着胸口,缓缓往前走着。
叶建超见我走着,觉的骑马似乎对我有羞辱之意,当即摇了摇头,牵着马跟在我身后,回到了火场。
到了火场,白冲按照约定的指示,让众将离开了火圈,给众人分发了酒水、干粮。燕垒是个凡事做绝的人,叶建超出来的时候,众人是一滴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感到了山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