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欧尼亚是没有萧瑟的秋天的,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地形成就了它那天然的四季如春,这更是为它的神圣感增添不少风采,每一个艾欧尼亚居民都很感激他们的初代先人能够明智地在这个地方建立伟大的祖国,他们忠诚的信仰促使诸多富有美感的寺庙建筑得到发明,花与树之间,那充满原始气息的砖瓦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宁静,是它们成就了更多的和平与爱。
劫很喜欢坐在寺庙屋檐上欣赏这些美景,享受杀戮过后的宁静,前一秒这儿还是哭天喊地,刀光剑影,而当他划开那些挣扎的人的肚子,拉扯出他们的心脏过后,整个世界好像丢失了空气一般,他的脑袋内部终于不再震荡,隐藏在内心的那一份冲动终于安定下来,他可以一个影遁上房顶,与花为伴,倾听大自然无私的福音。
劫最喜欢大自然了,公平,无私,不像师傅,从来不认可他的实力,还说自己是什么均衡教派的大师,真是可笑之极。
每每一想到往事劫都显得烦躁,他抓住伸过来的一根树枝狠狠扯下来,白色花瓣离开树的羁绊,迷失了方向,随风儿舞动,它摇摇晃晃飘落到寺庙广场,那里已经堆满了尸体,鲜红的血液飘洒满地,劫歪着头看地上的死物,如果有一天师父也是这个样子该多么美好,他迫切渴望着。
还记得小时候劫就喜欢坐在寺庙的屋檐上发呆,他很喜欢在安静的环境下想一些事情,那时他始终不懂师傅为何总教导他们要遵守均衡之道,如果每一个人从生来到死亡都一模一样,那岂不是很无聊么,就像世间的这些花树,假如他们都以同样的时间花开花落,何来卿已落我独开的惊艳场景?
长大后劫愈加迷茫,无论他怎么努力训练,和慎的交手中总是平局,打来打去,永远是两个人同时用兵器指向对方的要害,为了能成为师父最强的徒弟他拼命训练。
然而在最精彩的一次对决中,他们从比武场忘我地打到了外面,最终慎因为害怕误伤旁边乱跑的小师弟输给了对方,劫现在还记得当时那极大的喜悦心情,这么多年来独自承受的训练的寂寞终于得到了回报,可师傅居然判定平局,没有评价,更没有赞许,和往常一样宣布结果,转身离开。
当时劫拿着沾满汗水的兵器没有任何一个人安慰他,在那些旁观者的眼里甚至都觉得他输了,就因为一个均衡之道,就因为慎救了一个乱跑的小师弟,如果这样都不算输那干嘛还要比赛,忍术的成长不就是在每一次输赢中得到进步么?更可笑的是师傅还常常教导他们,学习忍术,要静心,要心无旁骛。
想到这突然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打乱了他的思绪,劫一个飞镖过去瞬间带走了小动物的生命,维护平衡只需要除掉这些吵闹的弱者就够了,只有获取了无法逾越的力量的强者才配成为大师。
也就是那一天,失落的他在寺庙后山闲逛发现了一个隐藏在竹林深处的洞穴,他以为发现了一个更好的可以独自训练忍术的地方,当他来到门口却看到了一个警示牌,他认得师傅的笔迹,上面写着“禁地”,下面还有一排小字“踏进一步,逐出师门!”
劫正愁有气没处撒呢,他凌空就是一脚踢飞了警示牌,那感觉就是一个爽啊!本来他是没想进去的,虽然呆在这寺庙憋屈,但是万一被逐出去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去处,可是那山洞,就像是在召唤他,他甚至怀疑山洞本是不存在的,只因为他独自来到了竹林才坐落此处,为他而来。
自幼是孤儿的劫根本抵抗不住这种被需求感,他睁大了眼睛,汗湿透了他的衣服,生理上明明是抵制着的,可还是没忍住跑进去。
山洞不大,没几步就跑到了尽头,里面能引起注意的只有一个盒子,上面用古老的字迹写着“不详之盒”四个大字,他盯着这四个字看了好久才确信不是师傅的字迹,召唤他的另有其人。
上面的字迹虽然古老,但装饰极为华美,而且没有锁。
他吞咽着口水如同试探高温一样轻轻触碰盒子,只是一下,那种关怀的感觉便流荡于他的全身,幸福瞬间包裹了他。
劫知道不该打开这个盒子,但犹豫许久他还是没忍住,仅仅只是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他眼前的场景顿时消失了,周遭的一切渐渐沉寂在一片混沌中,他站在一个被白色封闭的空间内,一个忍者模样的黑影诞生在眼前。
黑影演练了一套比师父所教厉害很多倍的忍术,每一招都那么帅气和充满杀伤力,只要学会了这些寺庙里可能连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
由于过人的天赋和对力量的渴望,劫只是看了一遍就在山洞中训练地有模有样,他在午饭前回到了寺庙,下午的训练刚开始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向慎提出了又一次挑战,并且他放话假如仍然是平局,算他输。
这场带有狂妄宣告的比试唤起了所有学徒的兴趣,连常常会在饭后休息的师傅也牺牲了自己的时间前来见证,大家都在呐喊欢呼,掀起了寺庙前所未有的热闹,师傅也很开心。
直到现在劫还是想不通为什么那时候在比赛前师傅会那样高兴,当时他还天真地以为师傅已经准备好认可他的实力了。
可惜他错得一塌糊涂,当他完美施展新的忍术后一切都变了,慎根本招架不住他的进攻,或者说根本不想招架,只是三两下便败下阵来,观众们的眼睛充满了惊讶甚至是惊恐。
“你给我住手!”师傅气地亲手进入演武场制服了劫。
他的笑脸变成了前所未有的愤怒,还不够成熟的劫无力挣扎。
回忆到这里劫不想再进行下去,我跳下屋檐以便自己可以转移注意力,这些个尸体他已然看得厌恶。
“主人,我们检查完了,寺庙中没有活人了。”他的门徒前来汇报。
“这是我们处理地第几个分部了?”
“最后一个了。”
“很好。”劫凝望着自己的兵器回答。
“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需要的东西诺克萨斯那边送过来没?”
“达克威尔都办妥了,足够多的兵器和物资,他们还承诺只要主人能帮他们成功牵制均衡教派,您在艾欧尼亚将得到诺克萨斯的庇护,而且您可以随意进出诺克萨斯招收更多门徒。”
“哼,庇护?我们影子流派从来不需要庇护。”黑色漩涡不经意间已经扭曲了劫脚下的空间,“你去集合所有门徒,按照和达克.威尔约定进攻时间的前三个小时,所有人必须在均衡教派附近的流水镇集合。”
话刚落音,劫整个人仿佛被暗影吞没,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