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隐居的日子里对于魔法的训练有太多停歇,尤其是在能量缺失的情况下和别人硬碰硬,显得太过于冲动了。
“别犯傻啊,老头!帮我解决掉套索!”
一句话把瑞兹从呆滞中拽出来,他像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人踉跄地靠过去,可是到了少年身边依然不知所措,身上没有利器,他也不会能切断套索的魔法。
不经意间时间往往过得很快,月亮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不见,遥远的东方开始传来光亮,伊泽瑞尔很后悔刚刚怎么不选择逃跑算了,现在他的体力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如果自己再过度使用魔法,自己脸蛋上的封印恐怕会坚持不住,而老头则更加可怕,不光是体力上,他连意识上都出现了问题。
“我会把你们从中间撕扯成两半,把内脏统统拉出来扔给也够,然后把空无的骨架皮肉挂在悬崖上经手无限的风吹雨打知道化为乌有,你们将死得连灵魂都不剩!”雷恩加尔一步步靠近,他愤怒地嘴牙间甚至流出了唾液。
“我把画卷给你。”瑞兹突然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你放他走。”
“老头,你疯啦!”伊泽瑞尔最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瑞兹沮丧着脸,有再多不愿意他仍然继续说:“我不想有人因为我死去,反正我们已经输了,如果我死了最起码你还有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孩子,我明白有梦想是怎样的心境,我不能去破坏它。”
“我比你清楚我自己的梦想!”伊泽瑞尔很着急地说道,假如老头失去了战斗的勇气,那他们才真的输了。
“你们必须死,而且我也会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雷恩加尔摆出进攻的姿态。
瑞兹咬着牙很认真地说:“如果你敢杀他,我便用我的生命去封印这幅画卷,到时候给你的主人带来麻烦责罚于你可不怪我没提醒你。”
“到现在你还敢耍我?”
情况陷入了僵持,两边缺少了信任,敌人明显有些犹豫不决,伊泽瑞尔转念一想,机会来了!
“哎,我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谁也不会罢休,到时候只能是两败俱伤,我选择让步吧,老头你说的没错,作为大探险家决不能死在这里,我家乡的女朋友还等着我回去呢,狮子大人呢,你这样空手回去对你的那个主人也不好交代,不如你用你的套索套住瑞兹直接带他回去,这样两边的问题全部解决了。”伊泽瑞尔笑嘻嘻地说道。
“这个主意我可以接受,孩子,你一定要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在你的两只眼睛下面看着你哦。”瑞兹摸着头一本正经地回答,伊泽瑞尔真的很佩服这个老头,一点诡计都不懂。
雷恩加尔自然不会相信他,可是画卷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他也自身难保,“小子,这是最后一次对你们的仁慈,再有下次,我第一个杀了你。”雷恩加尔警惕地走过来收回了自己的套索拿在手里。
“呼!”卸下演员的包袱后少年深深叹一口气,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让对方上当了,连他自己都不得不爱上自己的智商,比起世界和平自己的梦想算得了什么呢?即使是牺牲也应当是自己啊。
他突然拦腰抱住瑞兹一个闪烁落到树根上,此时雷恩加尔肯定会甩过来套索,他猜中了对方的想法在一个闪烁躲开,没有能量上的限制,对自由的重新掌握,伊泽瑞尔疯的像狂欢一样,管他的毒素扩散,帅哥终有一死。
“唬~唬~”雷恩加尔气得都说不出话来,直接融入黑暗开始了追杀。
少年用尽自己能爆发出来的所有能量在风中飞驰,他就像获得了翅膀一样,每当护符在手臂上紧缩,下一次闪烁便拉开了与敌人的距离。
“孩子,放开我,死期将至何必苦苦挣扎,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也跑不了!”瑞兹在风中呐喊,可惜他的声音总是很快消失。
伊泽瑞尔不想就此放弃,他才不愿意在这里输掉,“老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现在告诉我山顶到底有什么?”
瑞兹抬头望去,现在的前路已经逐渐清晰,可还是看不到终点,这一劫逃不过,他心里清楚,自己和曾经死在寺院门口的那个人一样,结局不会变,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连想要逃亡的地方都没有一个,孤独是起点,他宁愿死在孤独中。
“老头!你的使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要做到的是保护全世界,你和我很相同,为了让我们心中的世界更好有时候甚至都忘了自己要努力的动力,我能明白你的孤独,但是我们的目标不是和那头狮子一样大么,假如在他之前放弃,那我们何谈成功?”
一连串的语句让瑞兹无言以对,他很羞愧活了这么久自己竟然会比不上一个少年的觉悟。
驰骋中伊泽瑞尔身上的冷冽渐渐传达给了他,蜘蛛女皇留下的毒素渐渐扩散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再怎么努力最终的结局仍然是步入死亡,必须马上想个办法。
假如用他所剩下不多的魔法不能限制住雷恩加尔的话,不如利用它们克制住毒素的传播,“小孩,你说得对,我们决不能在这里输掉,把你的头向后靠些。”
瑞兹闭上双眼在内心深处呼唤自己的魔力原点再凝聚到两只拇指上轻轻地按在了伊泽瑞尔脸上的封印之上,他身体上的纹身亮起了蓝色光芒,在静谧的森林中与晨光呼应。
魔法仿佛暖流温和了少年的身体,他的闪烁变得更快更远,连愤怒地狮子也难以再追击到,连上天也呼应了他们,在阴沉的秋日燃起了比前几日热烈地多的阳光。
伊泽瑞尔越来越兴奋,手臂上的护符已经很久没有在紧缩了,他正想大笑着宣告胜利,突然一道阴影在他正前方遮挡住了阳光,灰色的,带着利爪的强壮双臂狠狠地落到了他的胸前,猎人的挥舞在风中狂响,一阵耳鸣中,他失去力量摔倒在地,雷恩加尔抓起瑞兹在空中朝一边的大树砸去。
狮子的牙齿变得更大,眼中如火焰飘飞,“我说了,你们都得死!”
伊泽瑞尔强忍疼痛缓缓站起来,“不能输,不能输。”他在心中默念着属于自己的咒语走向老头。
瑞兹躺在地上几乎要失去意识,那粗壮的树干硬是被砸出了一个洞。
“还活着吧,老头?”
“还没死,不过我的骨头估计是断了,小孩,和我死在一起你后悔么?”
伊泽瑞尔噗嗤一笑,“老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啊,到山顶了。”说完这句话少年恍若风中残烛,直接倒在地上。
在山顶,阳光变得更加耀眼,瑞兹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拉住少年不断向路路中间靠去,他最后的希望全寄托在也许不存在的东西上了。
“还挣扎呢。”到了现在雷恩加尔更愿意享受杀人的过程,他高高跃起,利爪瞄准了猎物直直冲下去。
“嘭!”正当瑞兹刚到路中间突然发生了爆炸,没有火花,幅度仅仅是周围很小范围的土地裂开,也许是在安静的清晨才有的效果吧,周遭被淡色烟雾遮盖,就像圆圆的,固定着的彩虹一样,而爆炸老头与少年只是一瞬间像中毒一样失去了知觉,狮子摇摇晃晃还想坚持住自己最后的清醒。
“1!2!3!4!”不远处响起了一名士兵嘹亮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