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支援后方!”虽然营地战场这边他们中了陷阱,但只要重甲兵到位了盖伦相信他们可以打赢,关键在于对方的将领所在。
轻骑兵很快赶到现场,那里已经是尸横遍野,残破的旗帜和沾满血失去了主人的兵器肆意散在地上,鲜血混合着泥土在地上流淌,已经几乎变成了黑色,尸体中属于德玛西亚的战士要多一些,而且没有一个能存活的人,哪怕是重伤。
盖伦明白了敌人的战术,故意装作大吃大喝没有太多防备的样子让他们放松警惕,再以补给为诱饵牵制他们兵力,扰乱他们对于战斗重心的把握,然后消灭有生力量,用杀戮收尾。
毕竟有斯维因的介入,盖伦还是大意了,他跟着血迹一直追到森林,他没发现两个副将的尸体,说明他们还在苦苦挣扎。
在星星点点的月色下,盖伦第一次看到那个新将军,那个人手中挥舞的斧头比他想象中还要大,身后的红色披风很是显眼,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诺克萨斯的国旗,的确有将军的气势,他的巨斧在人群中大杀四方,这个人仿佛就是为战场而生的,他从没有后撤的步伐,可每一次敌人的刀剑要威胁到他时,他总会先一步杀了对方,每一次给予对方的攻击都非死即伤,而即使是伤也奄奄一息。
人群中唯有两个副将能勉强挡住他的攻势,原本两个完整的队伍现在只剩残兵。
“为了德玛西亚!冲锋!”盖伦一声令下,骑兵轰隆隆带着怒气卷席过去。
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后德莱厄斯停止了杀戮,他微微弯曲着身体转头看过来,视线径直锁定了盖伦,然后随手捡起德玛西亚的旗帜,耻笑般撕烂,一个不懂事的德玛西亚骑兵首先冲过去想对他下手,可惜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剑就被拦腰斩下,他的视线仍然停留在盖伦上。
盖伦一跃而起,坚硬的盔甲在空中划过金色弧线,他的专属宝剑直逼对方脑袋劈过去,德莱厄斯双手挥斧硬挡,不可思议的力量差点震裂他的关节,不过在他几乎要跪下时,一阵怒吼爆发出的力量总算是挡下了这一击。
盖伦落地后紧接着旋转侧劈,宝剑遗留下源源不断的幻影之外对方抵挡地越来越乏力。
几个回合下来,德莱厄斯似乎看出了他的攻击节奏,为了不被牵着鼻子走,他借着抵挡攻击的外力闪到一边,尽可能伸长斧头,用它最锋利的边缘妄图勾住盖伦腰间盔甲最脆弱的地方,即使盖伦及时躲过,他的盔甲仍然被斧头尖拉住,德莱厄斯用力扯过来。
盖伦不免被猛然的牵引扰乱重心,对方趁此机会调转方向向下攻击他的腿部。
“嘭!”盖伦及时挡住攻击,宝剑与斧头在空中激发了耀眼的火花。
德莱厄斯没有放弃,对于单挑他好像不愿意挥动笨重的斧头,而是专门攻击下摆。
“澎!澎!澎!”几个回合下来盖伦不得不叹服他的对手,拥有强壮高大的身躯竟能如此灵活。
一时间盖伦找不到好的对策,这样下次他迟早被对方残废掉双腿。
他决定以牙还牙,用残废的代价去试探对生命的珍惜。
“嘭!”在又一次两个兵器对碰时,盖伦把握住下一次对方攻击的时间差举起宝剑从上方劈下去,这样即使自己失去双腿也能带走德莱厄斯的性命。
盖伦赌赢了,对方选择收手防御,他趁机卡住德莱厄斯的斧头然后跃起来一脚径直踢向了敌人的下巴。
带着怒气的一脚使得德莱厄斯连连后退,嘴角流出了鲜血。
“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实力,不愧为德玛西亚的希望。”德莱厄斯吐一口鲜血讥讽着说道。
盖伦貌不吝惜回答:“斯维因居然藏了一条好狗藏了这么久,我也没想到。”
“哼。”德莱厄斯把斧头扛到肩上说:“这一年来的兵戎岁月,我无不一日想和无畏先锋交手,你们,也不过如此,诺克萨斯在我的带领下必将毁灭德玛西亚。”
“你到底是谁?”
“诺克萨斯的将军。”
“你不是一个将军,你只是一个屠夫。”盖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嗜杀的人。
“也许你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名正言顺,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将军,你这种人,还依偎在妈妈怀里的时候,我已经在和比自己大几岁的人战斗了。”
“不管你是谁,今天你还得输,后面营地的战场我们会赢,而这里有我在也会取得胜利。”
“哼!走着瞧。”
德莱厄斯握住斧头,双臂上的肌肉绷紧到了极致,带着短暂的狂风,速度快到只能用一瞬间来形容,趁着盖伦分散注意力的一秒钟迟疑,他大力举起斧头迎头劈下。
盖伦意识到后撤已经迟了,他索性把宝剑插入地下,深吸闭眼,宝剑好似穿透了他的灵魂,化为他身后巨大的影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挡住了致命一击。
德莱厄斯看了一眼对方手中的宝剑有些惊讶,表情却越来越兴奋,他猛然向后退去拉开距离。
“这把宝剑不错啊。”
“这把剑代表了德玛西亚人不屈不饶的正义化身,你必败无疑。”
两人说着不远处突然传来动静,重骑兵副将带着一行人赶过来,不久后另一个持双斧的男人也追上来。
“将军,你刚走一会,我们就被突然杀出的敌人袭击了,而且。”副将迟钝了一下,难以说出而且后面的事情。
盖伦清楚地认识到,这一次他轻敌了,他问:“而且什么,快说!”
副将伏在他耳边说出了刚刚才接收到的消息,盖伦的脸色瞬间苍白一片,如果消息是真的,这一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德莱厄斯放下斧头慢悠悠地说:“看来那边的计划也成功了,盖伦,你知道我们的不同么,当我遇到你时我看到的是一个对手,而你看到的是恐惧。”
“撤退!”风轻轻扬起盖伦额头的短发,在别人看不见的瞳孔中早被泪水湿透。
今天如同他第一次经历战场,那些糟蹋和失去紧紧捏住他的心脏,敌人的残忍和欲望缠绕他的灵魂拖往地狱。
“让他们走!”德莱厄斯向后咆哮。
“哥哥!”德莱文心有不甘,“就这么放过他们么?回去后你怎么向斯维因交代?”
连盖伦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不想乘人之危,这场战斗我希望得到的只是胜利,盖伦,你是个值得怀念的将军,下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停下了战斗,太阳终于得以在黎明驱散乌云冒出了头,厚重的云朵像浓烟慢慢散到树林里,黑雾染透了鲜血,配合散落的尸体,四周好似世界末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