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尚未回答,忽听门口一个声音冷冷道:“是吗?只怕今天不能活着走出去的不是他,而是你们!”
众人都吃了一惊,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脸上微微冷笑。他身后站着十数名大汉,个个劲装结束,看样子皆非庸手,忽然,房中两边的窗格咣的一声同时打开,窗后都站着几名大汉,强弓硬弩对着房中,箭簇微微发着绿色的冷光,看来喂有巨毒。
吴元庆忙一把拉过吴兰芝,挡在她身前。吴兰芝心中感动,叫道:“哥。”眼中不禁流下泪来。
韩冰见来了救星,顿时大喜,身子向前一跃,欲跳出门去,王星路长剑伸出,已经拦住了他的去路。韩冰大吃一惊,忙硬生生的顿住身形,忽然在地上一滚,使招“就坡下驴”,王星路双腿踢出,正中韩冰膝关节,韩冰哎哟一声,王星路已经一剑指住了他胸口,韩冰顿时不敢动弹。
忽然几声单调而清脆的掌声慢慢响起,只见杨朝汶脸上挂着微笑,边鼓着掌边笑道:“不错,年纪轻轻,身手便如此不凡,真所谓虎父无犬子,强将手下无弱兵呀。”随即又摇头道:“可惜啊可惜,这样的武功,却就要葬身此地了,岂非白白辜负了老天造物之功?”
王星路冷冷的道:“杨朝汶,你最好让出一条路来,否则我一剑先杀了他。”
杨朝汶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嘲弄的表情:“让出一条路?你说我会吗?你这岂不是在说笑话?”
王星路道:“这臭贼为了你连父亲都出卖,难道你竟一点也不顾念他的生死吗?”
杨朝汶笑道:“这种连父亲都肯出卖的人,你说我为什么要顾念他的生死?王星路,你怎么跟你父亲一样,聪明的时候绝世聪明,糊涂起来却又成了糊涂虫?像你父亲,若是稍有变通之术,又岂会把人得罪,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王星路见他讽刺先父,顿时热血上涌,说道:“我爹爹那样一心为百姓着想的人,像你这种狗东西又如何能够理解?好,既是如此,我便先杀了他!”说着长剑一举,便要刺落。
韩冰大惊,急忙叫道:“且慢。杨大人,你真的就这么无情无义,不管我的死活吗?”
杨朝汶道:“韩冰,你休怪我,我有心想救你,可是我更想抓住王星路,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也没办法。你要怪就怪王星路,是他要杀你,我可不会杀你。”
韩冰大怒,这时什么也顾不得了,破口大骂:“杨朝汶,你这狗贼,****你十八代祖宗。你如此阴毒险恨,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杨朝汶脸上一沉,喝道:“射箭,全部给我射死。”
只听嗖嗖之声不绝,窗户中弩箭急射而进,就好像大风天气打进窗户的急雨。
吴元庆叫道:“快靠墙而立。”拉了吴兰芝靠在墙角,随手抓起一张桌子,挡在身前,王星路顾不得杀韩冰,也跃上墙角,手执长剑,把射近来的长箭一一拨落。
韩冰惨呼一声,肩头已经中箭,他顾不得疼痛,一个翻滚,已经跃到了门口。便在此时,忽然听见人嚷马嘶之声,送春楼上的妓女们惊呼叫嚷之声不绝,奔突冲撞,慌成一团,只听人叫道:“着火了,着火了。”
众人回头一望,果见火势已成,像一条火龙吐着长舌卷了拢来,楼中到处浓烟冒起。
杨朝汶吃了一惊,想起自己以火围攻韩如飞之事,心想难道天网恢恢,报应不爽,我今日竟也葬身火海?顾不得杀人,忙回头冒烟突火冲下楼去。
好不容易冲到门口,衣服头发已经有些地方被烧焦,发出阵阵焦臭之味。却见门外军士严阵以待,竟已经被包围了。杨朝汶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正不知所措之际,忽听门外一人失声惊叫道:“那不是杨大人吗?你怎么在这里?”
杨朝汶回头一看,认得是许州节度使李光颜,顿时大喜,忙走出来,叫道:“光颜,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