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都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震惊。
我只是来送衣服的……
千真万确,没有窥玉之心。
可却这么被拖着,拉入了屏风后头。由于对方来势凶猛,力道霸道……我马步都还没扎稳,身影一晃,就以一个虔诚的姿势,趴在了木桶边缘,差点没跌进去。
抹一把脸……
好家伙,这洗澡水,可真香啊。
一股子邪气冲上脑门顶,我脖子耳根都红了。
介,叫一个热啊。
手一阵乱舞,支撑着想起来,宽大的袖子却浸在桶里,柔软轻盈的料子吸着水,瞬间饱湿了起来,袖子沉甸甸,连带着哗哗一阵水声,手心似乎还触到了什么水里温热的东西,滑得跟那泥鳅一样,触感真好,还没来得及琢磨,一瞬间便被他反手逮了个正着,脸热得慌,浑身却冷了。
“勺儿,这么晚了来做甚?”他声音温雅好听,似乎没有怒意。
我眨了眨眼,
视线下瞟,望向了那握在我腕子上的那只手,五指修长,那言语轻软,动作却带着强硬的态度,誓有不松手的意味。
我愣了愣,对上他一张带着笑意的脸。
— —||
我能说是来偷药的?
呃,诚实不是一件好事。
那,总不能说是来偷窥洗澡的吧……
说这慌,还不如说真话呢。
我眼波转动,正琢磨着编什么谎话敷衍过去,脑子却一片空白,视线像胶住了似的落在了眼前的美景上。
大好的春光啊……
嘭的一下,我脑子里炸开了。
这叫一个热血沸腾。
只差没吹个小哨儿了。
他慵懒且享受的神情上,一手撑在头侧,眯着眼打量着我。
那掩在手指下的喉结动了动。
俺一愣,
抵在木桶边缘的身子很不舒服,压着胸更痛了。
依稀记得,混在乞丐那一堆的时候……男儿发育了会长喉结,而且看人的眼神也会怪怪的……
等等,
我猛然一惊
我被他从破庙里接走时,身形也就七八岁,如今也只来了五年而已……不会发育得这么早吧。
“怎么不说了,嗯?”
他那一声嗯,话音吊着,软软绵绵的,忒销魂……
俺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又喝了酒。
心一横,咬着牙死皮赖脸地说,“我睡不着,随便溜一溜,听到义父叫我便进来了。”
“瞎说,下回儿做贼,记得别点蜡烛……一大团亮光,你当我眼睛瞎了不成?”
— —||不敢了。
他笑了笑,似乎挺满意我的乖顺,“来,帮我擦擦背。”
泪,男女授受不清啊……
他似乎没察觉到我内心的挣扎,转了个身,徐徐背对着我,手臂趴在木桶边沿。
原本搭在水面上巾帕漂浮开了,
这会儿当真是什么也没穿,泡在水桶里,黑发柔顺的浮在了水上,水波轻晃纠缠着白皙的身子,分外的醒目……
他舒服地靠在木桶沿上,闭着眼。
我悄然,移了着步子,凑近了,斜乜一眼,视线飘忽不定地扫向水下……
也不知道芳华兽的那个是不是与人长得一样……
— —||
兴许是泡了药材,水太浑了,看不真切。
“快些……”
他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立马敛神,深吸一口气,上下开动。
搓搓搓……
搓死你。
他哼的呻吟了一下。
我一抖,还是没忍住,放软了动作。
手感真好……
改搓为摸。
“义父,您的皮肤真好。”
不像我的,又黑又丑,跟那乌鸡一样。
“咦,你的皮肤也不是天生就如此,应该是被人下了药材会这样。”他一副事不关己,不咸不淡的说。
啊……
“能治么?”
“当然,弄几味药天天泡一下,便能痊愈了。”
“当真?有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以为你喜欢现在这个样子。”
— —||
我现在想灭了他。
他居然看了我五年……才告诉我,我是被人下了药。
不过,
我当乞儿的时候就一直是现在这副模样了。
在那时候,或是之前,谁会费尽心思对我这个小屁娃儿下药。
真是奇怪了。
我想归想,却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暗自琢磨着,还不忘撸起袖子,倾身趴在木桶上,给他擦起玉似的锁骨,
往下一点……便是胸了……
说来也怪。
这些年来,这事儿发生的概率小得可怜。
平日里,与他身子接触都很少,更别提是这么亲密的动作了。
抬起眼,
正对上他低头看着我,眼神清淡柔和,细长的眼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心里一愣
愈发擦得卖力了。
“咦……”
他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了。
我停了动作,望着他,“义父有什么事?”
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
他竟从水里哗的一声,探出了一只手,纤长徐徐一旋,指一拨,就把我外袍前襟处的一层给掀开了。
我一惊。
立马两手捂胸。
他愣了一下,迟疑的望了望手,试探却又很关怀的问了一句,“勺儿,最近是不是身子不适?”
咦……
他眼力到是极好。
总不能说我……胸……肿了吧。
我秀眉倒蹙,憋紧。
硬生生的扯出一句,“没有,您多心了。”
“把手伸过来,给你把脉。”
他泡在水里,腾的一身起来了,水花四溅。
我被惊吓鸟,“义父,您这是做什么。”说毕,立马反射性的侧头,不去看他……可愣了一秒,又觉得吃亏,待我又兴奋又期待的抬头时,他已经撩起衣服披好了。
……泪。
“我换个衣服而已,你不用躲避。”他低头,系着衣带,不紧不慢的说,“再者,我们父子二人无须这么见外。
义父,是你太单纯了。
倘若你以后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个男女有别,而你养育了五年的义子是义女的话,您就不会让我观摩你换衣了。
我又泪……
不待我发泄完惆怅的情绪。
他已经执着我的手,在我目瞪口呆中,探上了脉。
沉思,琢磨了一下,“脉象,没大碍。”
说毕,又很纠结的盯着我的胸看。
气氛很尴尬,
烛火摇曳,
我想我的脸一定被烧得成了熟虾子。
他观察了我一会儿末了,眉宇舒展,谈了一口气,执起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勺儿,虽然我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却也没少你吃食,平日里自不会与抢,所以……”
他迟疑了一下,又瞄了我一眼,似乎是很难开口。
我竖起耳朵。
他却还是说了,“所以,你犯不着把那吃剩的馒头也捂在胸口上。捂久了,该馊了。”
怒!
容我暴走一个,先。
他又拉了我,力道之大,让我硬生生撞倒了他的怀里。
疼咧……
龇牙咧嘴的。
他一愣,却一秒也没迟疑,动作利索的将我的衣襟全数给解开了……
旁边,一盏灯的火苗窜啊窜。
他眼神温柔,“原来如此。”
我却全身僵硬了。
站着一动也不敢动。
唯有衣衫飘阿飘。
芳华身上的香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飘了出来,弄得我的头都有些晕了。
他轻轻地说了句,“原来是肿了,不碍事,等会儿给你用针灸扎一下就好了。”
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怒了。
他却完全无视,小心翼翼的将我的衣衫拢好,系好带子。
我恶从心边生,一把推他。
头上传来一阵轻笑。
一只手来到我的脑门后,挽着脖颈,用力将我又拉近了些。
“勺儿,你快过十五岁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
啊……
我都不知道,自己生日哪一天,他怎么知道。
还有,我何时十五岁了?
他笑了,瞬间恍若永恒,“我会给你……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