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喜珠落选被遣送回云府后,自然是向娘亲云夫人好一通哭诉,话里话外不外乎是责怪都是自己的庶姐——殷如雪的错,是因为他自己才落得选。
云夫人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哭成了泪人儿模样,也是好一番的心疼,对殷如雪的不满也更上一层楼。
云尚书云靖来到正院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副愁云惨雾的样子。他先是眉头一皱,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随后看到了女儿喜珠红肿得像核桃一般的眼睛,心肠禁不住一软,毕竟这喜珠怎么说也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宠爱着长大的,责怪的话到了嘴边反而吐不出来了。只好走上前去安慰了几句:
“喜珠,父亲我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礼部尚书,你母亲也是当今太傅的亲妹妹,家世不能说是不显赫。再说了,你姐姐如雪这也进了宫,将来若是有幸成了宠妃,咱们家就更加富贵了。到时候,有的是好儿郎。”
云靖为人精明利于算计,但却也不失为一个好父亲,但这也是对他看着从小长到大的云喜珠而言的,若是对于殷如雪这个半路女儿来说,那恐怕就是利用多于真心了。
云喜珠本来就在心中记恨着殷如雪,并且也将她落选的事全部归咎给了殷如雪。听到父亲话里话外,对殷如雪的宠爱,还有她将来可能需要倚仗殷如雪的时候,心里更是恨极,恨不能殷如雪现在就在她面前,让自己将她那张面若天仙的狐媚子脸庞抓花。
云夫人那里不知道自家女儿喜珠的性子,但她还是很理智的,知道自家老爷现在很是宠爱那个贱种,而那个贱种现在也入了选,看到自家女儿脸上扭曲的表情,急忙截住了话头:
“老爷,您也知道喜珠现在心里正不好受呢,还是让妾身与她说些体己话吧,妾身也能劝劝喜珠不是?“
听了这话,云尚书哪里有不应的道理。他也从来没见过自家女儿这副痛苦的样子,也不知如何应付。
云尚书虽然对于这次自家嫡女没有中选的事显得有点失望,但是另一个庶女如雪的中选却让他很是满意,反正都是自己的女儿,都是云家的骨血,哪有差别?
至于成王爷那方面,云尚书想得很是明白,当初要把如雪送进宫的也是你,难不成现在你成王还能和你皇兄争女人?你成王权势再大,那也打不过皇上不是?
更何况,凭着如雪的美貌,一个宠妃那是绝对当得的。
殷如雪回到云府后,发现云府的下人伺候她的态度更加毕恭毕敬了,连云夫人都好像收敛了态度,而云喜珠更是没出现过在她的眼前,日子过得更加闲适了。
她心中没什么感触,毕竟人的天性如此罢了。在那个利益关系更加明显的现代,这种事也是极寻常的,更何况是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古代呢。毕竟在这里,平民就像蝼蚁一般脆弱。
但她身边的丫头樱桃就好像很是感触了,最近总是一脸横秋的指挥其他的下人,有时还常常对着自家小姐出神。
如雪一问,樱桃小丫头就支支吾吾不肯讲。
如雪闲着没事做,也有心逗她:“你要是不肯讲,那小姐我可是要生气了,可能就不带你入宫了。”
樱桃年纪小,手段还能,一逗就破了功,说了实话:“小姐,我只是在想,如果当时小姐你要是没中选会怎么样?”
“没有如果。”
封位的圣旨来的很快。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礼部尚书云靖之女如雪丕昭淑惠,珩璜有则,持躬淑慎,秉性安和,臧嘉成性,著淑问于璇宫;敬慎持躬,树芳名于椒掖,特册封为美人。尔其懋温恭尚衹,承夫嘉命,弥怀谦抑,庶永集夫繁禧。钦哉。”
宣旨的太监态度很是客气,向殷如雪道了几声喜后,在云尚书的挽留下略坐了坐,喝了杯茶,就借口还要去宣旨离开了。
云尚书很是欣喜,美人是正四品,这次如雪初次封位就到了这样高的位置,显然很是得圣意。他刚才也问了,这次的封位最高的韩国公家的嫡小姐韩清荷和肃毅伯侯府家的小姐李漾,正三品的婕妤。但是韩国公和肃毅伯的地位可比自己高多了。
云尚书听完圣旨后,看着殷如雪的脸色更加柔和了。
几日后,几位入了选的秀女都坐上了宫里派来的马车入了宫。